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胡欲言·《兽语·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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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冰冷语句,落在五名黑衣人的耳膜里,犹如进行了犯罪判决一般。
众人只觉声音是在身后,便循声望去,只见一见女子从夜色中出现,片刻就来到眼前。那女子身穿一袭宫廷长袍,显得华贵无比,其绣绘着月华图案,犹如月色点缀在了长袍。一张轻纱挡住了她的容颜,却挡不住她毫无掩饰的杀机。
她若月色落入凡间,悄无声息。
五名黑衣人一时不知来者为谁,但都察觉到她身汹涌的玄气波动,此时为首的黑衣女子便道:“敢问前辈是谁?我们在此办完事就走,想来不会影响前辈吧?”
“十。”
回答他们的,是一声冰冷的声调。
那宫袍女子往前一步,想着众人走去。
五名黑衣人听闻此声,瞬间想起她方才关于十息消失的言语,莫非不是开玩笑?但他们也是在都城横行霸道之辈,又怎么会被这些虚言所吓倒。
当下,黑一狠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当你若敢管我们的事,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九。”回答他们的,依旧是一声冰冷的声调。
宫袍女子对此置若罔闻,依旧未曾搭理他们,依旧缓步向前。
就在黑一正要说话时,那鼠眼黑七道:“师兄,来者不善,不如我们就此作罢,反正这小子已经重伤了,距离死也不远了。”
黑衣女子道:“重伤未死,就是未死,斩草除根,你们没听说过吗?”
黑一道:“不错,这小子杀我们兄弟二人,又怎么可以便宜他们,未曾亲眼看到他死去,把他的尸体带回去给师父,恐怕不足以平师父之怒。”
一想到师父之怒,众人想到今天伤亡两位弟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碜,也不再反驳。对于他们而言,此刻杀死凌浪涯,带他回去承受师父的怒火,才是正确之举。
就在他们商量之时,不知不觉那宫袍女子已经从九数到五,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两丈。
众人不再搭理那女子,就要转身给凌浪涯最后一击,却发现凌浪涯已经被冷莹霜半抱半拖到了瀑布边,距离他们已经有一段距离。
当冷莹霜看到宫袍女子出现之时,顿时便知道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再也不需要她担心了。她手中的白色光芒顷刻间消失不见,匆匆擦了一把脸的泪痕,就趁着黑衣人被宫袍女子吸引住目光的时候,来到了凌浪涯的身边,欲要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可是,她却没发现白狐不见了。
白狐本来想要去帮助凌浪涯,可是一感受到宫袍女子的气息,白狐漆黑眸子里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不进反退,一步步往后退,悄悄地躲了起来,似乎很害怕宫袍女子一样。
冷莹霜来到凌浪涯眼前,只见凌浪涯左腿跪地,右腿被黑衣女子的用火枪刺破出一个三指粗的洞,其周边血肉更是模糊一片,由于火焰的影响,更是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而其伤主要在后背,除却左肩被翠竹竿所伤,右肩被黑三的长剑划伤,更有最后的四道长剑,交错花在背,直接把后背长袍也切割开来,露出了鲜血淋漓的骨肉。
七道伤口,不止痛在凌浪涯身,也疼在冷莹霜身。
只是,心神慌乱的冷莹霜并没有发现,凌浪涯的胸口处,闪烁着一道微弱的青色荧光。
凌浪涯跪在她的身前,低声道:“怎么不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