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梦里也是如此。
梦到了二人对话,她说,她又说。
梦到了归置整齐待儿归的堂屋,回去瞧她的人就是做个样子、走个过场般,待不上多时便纷纷去到别屋。
……
清明快到了。
……
一步一拽地拖着只福娃上了山顶,甫一落脚,恨不得就地坐下先将气儿喘个足够。
两秒后,大伯拿着一袋子香走到跟前来,予吾予身后怯生生的福娃一人三根,道:“去给你老太(太奶奶)上柱香吧。”
由于学业常年在外,以及期间不知何时家中动了迁坟的念头并真个实施的缘由,这地界还是第一次来。
面前可以说气派,可以说威严,可以说等等等等,唯独没有感受到她所喜爱并拥有的亲近和善之感。接过香走了两步,耳边传来奶奶与旁人的对话——
“非迁到山尖儿上这么老高,岁数大的有几个能上来的?你大姑那腿脚咋爬的上来。”
福娃的手难得很凉,往身旁一看,见她的目光时时刻刻停留在我的身上,一想,是了,周边这么多令她眼生的人,她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插香的时候还生了个小插曲,炉上燃香过多以至于到了我们有些无从下手,福娃怕火迟迟不敢动弹,无奈之下,将自己的插好之后又从其手中接过。
一磕头,二磕头,三磕头。
起来的时候,白灰与黄土由发际线处直扑扑地往下掉。
……
后从老宅归津前,同奶奶等众家人去了趟姨奶奶的园子。
右手边的桃树一棵接着一棵,由于枝头仅仅存在着花苞显得光秃秃的,倒是不似所谓十里桃林芳菲满园所描绘的那样富有美感。
远处,鸡鸭鹅叫声不绝。
一只只胖头陀(白头鹅)伸长个脖子在有力地扑棱着大翅膀。
“姐姐,为什么这里的桃花还没开呀?外面的桃花早就开了啊。”福娃问道。
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