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本不愿住他人屋檐下,便一口答应。唯有鹿珏,心中实在不舍鹿昙,便忙道:“能否再住几日?”
无奈陶瑜心意已决,鹿珏自己也恐陶枉积怨,对鹿昙变脸。无奈之下,只能说道:“你既如此说,那便走吧!但我心中实在不舍我姐姐,此次分别,下次相见,只怕难了。那我此时便去她那里,去与她说说话,与她好好道别一场,也不枉我们的姐妹情分。”
陶瑜也不愿鹿珏伤心,便答应着,差人送她去凤仙楼了。
此时苏雯也想到,自己还未有与蔷妃道别,便也说着去蔷妃处道别去了。
苏雯走了会儿,经过一凉亭,只见那亭藤蔓绕延,如画似墨,亭台之上有几个戏子在排练戏文。
“一见龙颜泪盈眸,两年宫禁万千愁。”
苏雯听着无味,便要走。谁知突闻到一股奇香,一瞬即逝。她本在意,却回过神来,想道:不该在此闲费时间,应当早日去看了蔷妃才是。
方要走去,只往前一走,却撞到一人怀中。苏雯受了惊吓,连忙看去,只看到一宫嫔装饰之人,正瞪着她。
苏雯方才知道自己撞得定是一妃嫔,便道:“不知娘娘在此,妾身冒犯,还请娘娘宽恕。”
那妃子仔细打量了苏雯,冷笑道:“本宫当是谁,原来竟是舵箐王王妃。怎么?王妃不去凤仙楼与昙妃亲近?怎么光临此地?”
苏雯听后,又惊又怒又羞,本想忍过,不惹是生非,谁料三感集一体,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道:“不知这是哪宫娘娘?”
那妃子旁一小宫女道:“这是徐美人。”
苏雯便冷笑道:“我从来不知什么徐美人,想必是新封的?或是不得宠?况且不过是一美人,便如此放肆?我去不去凤仙楼,干徐美人何事?贵妃娘娘的事也是你一美人可议论的?管住自己的嘴,有妃嫔的样子,别搞的像个怨妇!”
说毕,顾苏雯甩袖而去。
那徐美人楞楞的,经得这般羞辱,便滴下泪来,咬牙哭道:“我刚受了皇后的气,又来此地受气了。我是不得宠,却没有想到,如今,连一王妃都可以凌驾在本宫头上了,本宫在此又有和意义呢?”说着那泪珠便如滴水般流下。
旁边一小宫女赶忙递上绢帕,徐美人擦去,便道了声“走。”刚要走时,却听见那亭台之上,那戏中梅妃唱道:“冷落长门春复秋,湿尽罗衣泪常流。”
不经意中,听了此句,徐美人却觉心头似被一大石狠狠压住,她听住脚,细细听去。又只听唱道:
“你是只见新人笑,哪知旧人忧。”
听了此句,徐美人又滴下泪来,长久不语。正听到“南宫歌舞北宫愁”,她深深叹了口长气,两泪簌簌,长久不语。
此时顾苏雯也到了怡晴楼,只见蔷妃正伏在楼上窗边,望着远方不语。
顾苏雯觉着奇怪,便上楼,命宫女唤蔷妃。不一会儿,蔷妃便来了。
两人道了会子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嘱咐几句。
一炷香时间,苏雯便走了。
到了晌午,陶瑜便带着苏雯,鹿珏辞别陶枉,出了行宫,回了舵箐府。
一眨眼间,天黑了。陶枉今日翻了蔷妃的牌子,蔷妃心不甘情不愿的梳洗,坐在帐床上等候。谁知过了半个时辰,陶枉还没有来。过了会儿,便有小太监来传口谕,说:皇上已在凤仙楼歇息了。这倒顺了蔷妃的心,她应了一声。
只是蔷妃今夜似有些精神,暂时还不想歇息,忽又想起,行宫里有个戏班子,倒是不错。于是便叫了他们来,命其演奏。因夜深了,便命其只用萧和奏。
一个宫女递上单子,蔷妃扫了一眼,突然目光听住,沉思一会,指道:“便这个吧。”
夜渐渐深了,行宫灯辉也渐渐熄灭。各处寂静,却只听见怡晴楼处传来幽幽歌唱,仔细一听,才知是:
“西宫夜静百花香,欲卷珠帘春恨长。
贵妃独坐沉香榻,高烧红烛候明皇。
高力士,启娘娘,今宵万岁幸昭阳。
娘娘闻奏添愁闷,懒洋洋自去卸宫妆。
将身靠在龙床上,短叹长吁泪两行。
衾儿冷,枕儿凉,见一轮明月上宫墙。
劝世人切莫把君王伴,伴驾如同伴虎狼,君王原是个薄情郎。
倒不如嫁一个风流子,朝欢暮乐度时光,紫薇花相对紫薇郎......”
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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