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孰对孰错,卑臣已经分不清了。”
郅正闭着眼睛无奈叹了一口气,随即慢慢起身,再无之前斗志,丧魂落魄,准备退出未央宫。
“寡人让你走了吗?”
子刘彻背对着郅正的后背朗声道。
“陛下,这件事也许没有对错,但卑臣错了,是杀是剐,请陛下定夺吧。”
郅正心灰意冷,脑子里一片空空,听到子刘彻问罪后,站在原地等待子刘彻发落。
“杀你?要想杀你,寡人早就杀你了,何须留到现在。”
八官令圣春坨听完安心地摸了摸胸口,可郅正明白像子刘彻这样的皇帝,不杀他必有原因。
子刘彻转过身走到了郅正身后,抓住郅正的后背转过他的身子,露出诡异的笑容,伸出一只手对着郅正请道:“大汉在寡人治下,将迎来最伟大的时代,你愿意乘着寡人这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而行吗?”
郅正想都没想到直接打开了子刘彻伸来的善意之手,嘴角翕动,冷漠道:“背后全是血腥和肮脏的交易、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不是我想要的时代,更不想上这一艘船,卑臣请求辞官归隐,如能闲云野鹤一生,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郅正其实也不想杀了子刘彻,如果贸然杀了子刘彻,那就是改变历史,他只想让这高高在上的子刘彻对着他向那些死去的人发自内心的道歉,郅正也就算了,人都死了,郅正还能如何,可子刘彻的态度让郅正死心了,决定此生不再做官,远离朝堂的是是非非,即便是在家种田,也比吃着人血馒头坐着丧尽良的事情的官好。
“父亲、叔父颢之茅,孩儿让你们失望了。”
郅正想着想着,眼泪如线一样,挂在了脸前面,他不想背弃誓言,可现实的无奈让他狼狈不堪,退无可退,仅在老家陇县被县令陈千秋陷害的事情就让他萌生退意,子刘彻为了权利却杀了这么多人,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和意志再支撑那可笑的誓言了。
“郅正,难道你忘了你们郅家家训了?莫非你忘了平凉县令也就是你爹的师弟你的叔父颢之茅临终之前的遗言了?
你就是这样回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的良师益友的吗?
你这样活下去不仅浪费了一身才华和验尸手段,更是死后在九泉下如何面对你亡父苍鹰郅都、叔父颢之茅的英灵呢?”
子刘彻捋着胡子歪嘴坏笑道。
“刘……陛下,你怎么全都知道了?就连平凉县、陇县的事情都知道的如此详细,尤其是平凉县令颢之茅临死前嘱托给我的遗言。”
郅正有些愤怒,毕竟这是家事、私事,子刘彻都知道的如此详细,本以为掌握了子刘彻一切,其实自己的所有都被子刘彻调查的一清二楚。
“你现在辞官无非是因为寡人杀人夺权跟你的原则违背,其实你心有不甘,你还是想做官的……”
“陛下,你不要再了。”
郅正把头一歪,没想到子刘彻这么了解自己,把自己现在的想法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寡人准你一生不在长安城为官,避免朝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尤其是你的性格,若是不寡人暗中保护,你早就死了十回了。
自你入京以来,屡立奇功,本该加官进爵、大肆封赏,寡人之所以压着你的功劳,一是考验你,二是保护你,告诉你,自从你随寡人骊山狩猎之后,咱们的绣衣尊使宁成就想杀你,那一次行刺寡饶人想必也你看出来,就是宁成派人刺杀你的,而非刺杀寡人。
寡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一把荡除黑暗的利剑,寡人怎么会轻易让你折损呢,如今打磨的通透,着即封你为御史中丞,秩俸一千石,领殿中兰台,掌图书秘籍,受公卿奏事,纠举不法……”
子刘彻正着,郅正插嘴道:“陛下,卑臣不愿在朝中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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