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杨宕勇以为自己比别人多了五十年阅历,看遍了奇装异服,潜意识中,他总认为至少在服装品味上,他有资格指着全世界说:在我面前,你们都是垃圾,别让我开口,只要我开口,我会镇压全世界!
从眼光上来说,杨宕勇认为自己有资格高人一等。
在杨宕勇眼中,世界共和国在穿的方面算保守了,共和国里军人的眼光更保守,军人中边疆军人尤甚。
事实打了杨宕勇一耳光,他只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结果在他眼中保守里面最保守的一群人,却设计出了十年后也很新潮的服装,甚至可以说是时装。
看了那些款式衣服,杨宕勇相信,要是给他们足够的技术支持,比如点钻设备,比如最新款面料,这些人甚至能设计出二十年后的时装!
看看那超短裙,这裙子让杨宕勇很怀疑,就是在现在的西方世界,正常女人在外要穿这种超短裙出门,一样会被人看成不正经女人。
到底是什么给了自己现在共和国人思想还很保守的想法?
现实总是在杨宕勇最得意的时候狠狠嘲笑他。
现在的共和国人这么会玩,自己还有挥斥方遒的空间吗?
杨宕勇彷徨了,自己的认知出现极大偏差,是我对世界认识太肤浅,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
王素琴只在乎这些服装是否足够吸引人,能不能帮厂里获得足够多,甚至超乎她想想的订单,至于杨宕勇的心理活动,她可不在乎。
一个小孩子想什么,大人用得着在乎?
说实话,王素琴觉得任春丽设计的这些服装太疯狂,过于轻浮,她自己看不惯,可没特色就打不出自家牌子,打不出牌子就没业务。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再看不惯王素琴也认了。
为了能和首都电视台拉上关系,王素琴也不在乎被人在背后指点走后门了再不走,职工都要发不出工资了!
主管宣传工作的邓老,刚解放时在边疆工作过一段时间,与王胡子和边疆地方领导都有深厚友情,王素琴不光找了边疆领导,让他们帮自己做邓老工作,知道余胜利曾经当过王胡子勤务员,王素琴还专门找了余胜利,让他找王胡子,迂回做邓老工作。
“老刘,吴老现在负责广电工作?”
晚上吃了饭,看孩子们出去了,王素琴支走勤务员,这才询问刘清海。
王素琴这些天风风火火找人,刘清海全看在了眼里,自家女人为工作上心,这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女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刘清海有些不快,皱眉道:“怎么?你那个厂子跟广电有什么关系?”
“听说今年首都迎春文艺晚会改电视台直播春节联欢晚会了,为了厂里销售,我想让我们厂的服装上晚会。你跟吴老熟悉,跟他说说呗?”
刘清海更加不快了,他最烦这种托关系走后门,觉得这是败坏党风败坏社会风气,谁知自家女人也这么干。
要说跟主管广电的吴老,刘海清还真有瓜葛,当年吴老被批判时,刘清海是主力军军长,在吴老被审查期间,作为军管干部,刘清海尽自己力量保护了吴老,为此吴老一直感激不尽,真要拜托他什么事,相信吴老还是会卖他几分薄面。
可这跟刘清海做人原则相违背,他不想,也不愿意去做!
“老刘,这可不只是服装厂的事。”王素琴看出刘清海不满所在,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于是解释道:“你还知道通讯站的小余吧?那个王胡子的勤务员。”
“那个大老粗?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王素琴帮刘清海倒了杯热茶,这才说:“他们站里不是要研制无人机?我听小余说,他们要研制一种全世界都没有的无人机,可现在部队经费不是紧张吗?小余只好把主意打到我们厂这里,他跟卜部长谈过,最后说是厂里要是有利润,八成归军区,两成归通讯站无人机项目组,专款专用,可厂里现状你也知道,我们连工资都快发不出,要是再不想想办法,厂子算是完了,他那项目也算黄了。”
刘清海沉默片刻,才说:“所以小余跟你捣鼓到一块儿去了?”
完后又是沉寂。
刘清海很熟悉部队的现状,余胜利那个大老粗为了无人机项目在军区到处拉关系,见了领导就讲那项目如何有前途,对共和国如何重要,然后就是哭穷,刘清海也被余胜利骚扰到从同情到烦躁。
刘清海知道共和国现在为了发展经济,正在砍部队经费,科研经费是被砍重灾区,当春天来了,科学家也可以为了生活卖冰棍了。
很多科研人员在项目被砍后,分流到其他单位,高精尖的搞不了,研究下冰箱门拉手还是可以研究下短期内看不到经济利益的研究,哪有能一天后就看到效益的研究更重要?
也有国内继续抱有美梦的,如余胜利所在通讯站,里面就有不少这种分流过来的人,他们看到了外面的战争,找到了追赶的方向,也愿意为了那个方向投入自己的一切,上面不拨款?那就自己找钱,咬紧牙关也要把这条路走下去。
刘清海很理解这批人,他也愿意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给这些人提供帮助,可他不管钱,就算管钱也没那么多钱支持,现在自家女人又找到自己,七拐八弯,居然还是为了那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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