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青窑县，有个名声在外的闲汉，小名赖子。自幼父母双亡，村里人念他年幼孤苦无依，常常接济他吃穿。村长也是个厚道人，每次村里祭祖分肉分米，总也不会少了他的份。

却不想，小时候看着忠厚老实的赖子，渐渐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性子。整天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调戏良家妇女。

村里的人渐渐疏远他，孤立他。。。不过赖子是不会在意的。

隆冬腊月，天寒地冻，呵气成冰。赖子又从隔壁张婶家顺了两挂腊肠，正打算翻窗进屋…

脚下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待他定睛一看，竟是盘了一圈的冻僵小蛇。心想着要不剥了皮炖炖吃，也算是顿开荤野味。

年关，年关，这不一到过年，难煞他了。又有催债的上门了。想当年，父母还在时，家底也算殷厚，是有不少余财的。这几年，他当的当，卖的卖。家里空空荡荡，只剩下草席一卷，破屋一间了。

不想今天被债主堵住了门口，这家恐怕是轻易回转不得了。只见他眼珠这么滴溜一转，计上心头。回身便把腊肠别在了腰间一束。顺手便把蛇揣进了袖子，往村东头行去。

翻墙跨院，对赖子来说，还真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只见他一个利落地翻身，就地一滚，进了王秀才家后院。

话说这王秀才和这个赖子论资排辈起来，按老辈里来讲的话，还是本家兄弟呢。

若说，这个村里有谁能和赖子能说上几句，也就王伯年这个穷秀才了。

为什么这么讲呢？

因为这个村堂里的挨家挨户，人家几乎都被王秀才借空了。

老话说的好：穷学文，富学武。出名一定要趁早。

这不，老王家出了个秀才。就是这个偏僻小村里的金凤凰。虽说寒门出名士，但读书识字本就是花钱如流水的行当。不说笔墨纸砚的无底洞，就是光买书都是比不小的开销，数字说出来都要吓死人的。一般贫苦人家，没有家底的话，怕是几代都怕是供不出一个秀才的。

作为本村唯一的一个秀才。也是全村唯一的希望。他倒是赴考了几次，都名落孙山，连个举人的名头都没有捞到。渐渐地村里的人都歇了心思。就没有人再出资给他作盘缠了。

可这个王秀才又是个不死心的，三个月前，又卖了祖上的口粮田，东拼西凑了一点，再次上路赴考去了。

王秀才不在家，父母又早亡故。赖子心里的打算是住到王伯年回来的。

毕竟占了王秀才的房子。赖子总还是要收拾了一下屋子的。等他收拾停档，天色都擦黑了。

天一黑，赖子就在点了一根蜡烛。这种“贵”物件，也就读书人家才用得起。

赖子拿着蜡烛进了厨房，

水缸是满的。这个好。

米缸里还有浅浅的一层米。里面还有一只一尺长的硕大老鼠在睡觉。

赖子想都没想，就把团在手里的蛇丢了进去…

“老话都说，蛇吃鼠三季，鼠吃蛇一季。既然你们天生是对头人，就让你们龙虎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