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个小‘滴溜儿’又去挑粪。
挑不多时,两个从私塾开着的窗子里望见学生们又在吵吵嚷嚷。
‘黑球儿’道:“是不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娃儿又要用石头打我们?”
‘讨吃子’望了望道:“不知他们在吵什么,只不看我们,该是与我们无关的,只干我们的活儿就是了。”
又挑了几个来回,那些学生还在吵吵嚷嚷。
这些娃子怎地不读书?‘黑球儿’好奇,硬拉了‘讨吃子’去墙边听。
模糊听得是上课时间过了许久还不见先生来,那先生家就在私塾后面,却是学生们一个推搡一个无人敢去叫门。
又不多时却见公差来撞开门进了那先生家。
公差来便有热闹,连‘讨吃子’也好奇,两个便爬到那土墙上看。
渐渐有人围观,听见有人说是这先生死了,死在城北一条街上。
却是自古以来,这等死人的事传得最快。两个小‘滴溜儿’听了惊愕,只是说话的人也只知道那先生死了再无别的消息。
看了一阵子不见公差出来,‘讨吃子’便说:“我们莫再看了,耽误了干活儿。”
‘黑球儿’见那学堂里娃子们陆陆续续被大人来唤回去了,只听不见什么消息,便不舍地离了那墙,挑着粪担子还回头张望着。
再挑几个来回,两个正往坑里倒粪,看见公差从那先生屋里抬出个红漆木箱子来,‘黑球儿’又忍不住,两个便爬墙上去看。
公差出来,把那先生家的门锁住,抬了箱子走了。
又没有消息,围观的人也散去了,两个便还去挑粪。
晌午时,那‘黑球儿’倒先觉得累了,却是夜里拉了肚子,身子有些空虚。
两个靠墙坐下休息,忽听见墙外走过的人说话。
“听说那先生死时脸上蒙着块布,可能是官府缉捕的大盗呢。”
“什么?这先生斯文,怎会是盗?”
“我也是听人说的,我一个亲戚早上亲眼见那先生躺街上呢。”
……
听了墙外的话,‘讨吃子’惊道:“昨日那先生竟是个贼?”
‘黑球儿’傻傻道:“先生是贼?昨日还给我们陪不是来着,看着不象。”
‘讨吃子’道:“这贼是哪里能看出来的,难不成脸上写个贼字?若能看出来时就做不成贼了。”
‘黑球儿’不解,“怎么读书人也做贼?”
‘讨吃子’冷哼一声起身道:“怎么读书人就不做贼了?何止做贼,做得多了。只不关我们的事儿,挑粪走。”
‘黑球儿’啧着舌起身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讨吃子’忽转过身看着‘黑球儿’问:“你昨夜里叫醒我说什么来着?”
见说这个,‘黑球儿’又来了兴致,细细说道:“昨儿晚上我去拉屎,忽地一道闪电把大半个天都照得亮堂堂的,端端的看见天上飘下一个神仙来,那神仙轻飘飘落在客栈楼上。等再闪电时,那神仙却不见了。我说你还不信,我眼睛贼好,又刚拉了屎脑子也正清醒,咋能看错?”
象是在想什么,‘黑球儿’说得兴奋,‘讨吃子’却不答话。
‘黑球儿’见‘讨吃子’不吭声,只当还不相信,便着急道:“你还是不信?那时天给照得亮晃晃的,我怎能看错嘛。”
‘讨吃子’转过脸直勾勾地盯着‘黑球儿’道:“不要乱讲,你什么都没看着。”
‘黑球儿’“唉”一声,眼瞪得好大,“你昏了头了,眼睛长我脸上,看没看着我说了算,你怎就不相信。”
‘讨吃子’急道:“你莫嚷嚷,不是不信你,只你看到的,到我这里便罢了,再莫与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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