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闲说,他曾在北邺山听那儿的人说起过长生方,于是乔九舒回去就收拾收拾出发了。
“千真万确,但具体下落还需到了地方再慢慢打听,殿下切不可操之过急。”
乔九舒听他亲口确定,心下大安,神情也不免放松了几分,倒是颇为难得地顺从点头:“我晓得。”
外面不知怎么了,青萝有些恍惚的尖叫声好像都变了味,一个“啊”字怪了九曲十八弯显得不伦不类,老练如玉如言,也掐着嗓子怪叫了一声:“我……他妈……”
怀着好奇掀开车帘,乔九舒看到外面诡异的场景,顷刻间就为二人的失态找到了理由。
这年头竟然真的有脱裤子放屁的二百五?
为首的山匪头领有两人,一个赛一个的肌肉狰狞伤疤纵横,红腰带那络腮胡子就在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举刀砍向玉如言的瞬间,一吹口哨!
一半的人瞬间野狗似的在马车边上拐了个弯,还回头做着鬼脸怪叫着冲剩下的人扭着屁股往山上嘚瑟地跑。
乔九舒掀开的帘子没多大缝,却恰到好处的可以看到那个回头扮鬼脸的络腮胡子踩了块石头“咔嚓”闪了腰,“嗷”叫着脸朝下一头栽进碎石堆里!
这一下毁容无疑了。
就连依旧堵着马车做砍杀状的其他人,大概都在为自家对头如此傻逼而感到丢人,手下动作僵在一半实在不好意思动弹。
玉如言是个文化人。
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万分善解人意地酝酿了足足七八个人呼吸的时间,这才动作有些磕巴地展开了别在腰后的折扇:“哈,哈,哈,各位壮士不如先处理家务?”
另外一个方脑袋刀疤脸的小首领一张脸涨的紫红,高高举着的斩马刀砍也不是收也不是,咬了半天的后槽牙憋出一句:
“干你姥姥!”
玉如言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当然不会误会,毕竟刀疤脸是冲着那个扭了腰嗷嗷叫唤的络腮胡子骂的。
他旁边跟着个不长眼色的小喽啰,估计是头一次出来劫道儿,憨傻胆大,在一边儿自以为小声怂恿着:“老大!趁憨老黑他们跑了咱赶紧——诶呦卧槽!”
他话刚说一半,就被刀疤脸一刀背狠狠扇在脸上:“憨你娘的老黑!赶你娘的紧!老子做事你教个姥姥!”
“不是!老大你——”
“啪!”
又是一刀拍上去:“老你爹的大!给老子闭嘴!”
青萝身下的马儿比玉如言靠后小半步,这会儿也是万分懵逼,伸手拽拽他的衣裳:“那个……玉大哥,他们是……打劫……吗?”
不怪这丫头笨,一般人遇到这奇葩事儿难免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玉如言全当看戏:“不是打劫,你看这两波人,愣头愣脑头重脚轻兵器不趁手,一看就是饿傻了半路演戏逗乐讨口吃的。”
“啊?是这样吗?”
就在青萝开始怀疑自己眼神的时候,嘚瑟得快在马背上翘起二郎腿的玉如言突然后背一凉,笑容僵在脸上一点点转过头,就看到车里的红衣公子对他笑的一派祥和:
“玉先生,做男人还是正经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