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笑该怎么形容呢?
祥和中掺杂着压迫和虚伪,怎么看都让人觉着毛毛的。
最可怕的是,玉如言在乔九舒身后阴影中,看到了自家主子那张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的阴冷侧脸,没忍住猛哆嗦了一下!
“咳!这位兄弟打个商量,咱们车里两位主子脾气不太好,这些金叶子您收下,给咱行个方便?”
刀疤脸本想着,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坐地起价,可是一抬头看见玉如言手里那满满一捧在阳光下亮到晃眼的碎金子,嫌弃的表情做了一半,半路卡住。
“你他娘这是打发叫叫……花子吗……”
青萝还以为这点钱不够,摸了摸腰封又掏出几颗小珍珠小金豆:“这样呢?”
她是真的怂才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那点点私房钱交出来,可是刀疤脸好像不这么认为。
“操!有钱怎么的?看不起老子?”被青萝好像有点不放在眼里的动作一刺激,他倒不结巴了:“给老子绑了!”
下头小弟不会想那么多,有事儿干有钱拿就一个比一个高兴,嗷嗷咋呼着一拥而上把马车团团围起,还有几个胆子颇大的拿刀胡乱戳砍着马车:
“下来!跟你爷爷回山上爽一爽!哈哈哈哈!”
看到马车被刀戳到晃悠,青萝更紧地捏住玉如言衣裳,咽着口水有些打哆嗦。
“怎么了?”
“那个……我们殿下她……可能……有时候……脾气真的不太好……”
玉如言还以为怎么了呢,白眼翻上了天:“我觉得挺好啊,倒是主子不知道能憋多久?”
他见了乔九舒两次,虽然她都穿着男装,但确实还是蛮温和的,要说脾气差,还是看看他那个分裂的主子吧!
可是,不到一会儿功夫玉如言就自打了脸。
车帘被一只素白纤瘦的手掀开,乔九舒简单修饰过五官轮廓的脸上一派冷戾寒凉,檀口轻启,声音低沉:
“滚。”
一个字竟掺杂了内力,从耳朵狠狠刺进周围那些人脑中!
反观宓闲依旧无悲无喜,温润深沉略带笑意:“殿下切莫动气,交给如言就好。”
如言?
主子头一次这么叫他,怪恶心人的……
于是玉如言也吞口水,收拢折扇一手略紧马缰,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方才那个温柔到有些变态的主子,只看刀疤脸:
“我说这位仁兄,在下已经仁至义尽先行了礼,若兄弟真要一条路走到黑,可别怪玉某出手不知轻重啊。”
刀疤脸身边那个憨蠢喽啰不等他老大开口,一挥马刀就往玉如言马脖子上砍:“少啰嗦!让大爷看看你这小白脸有什么能耐!”
玉如言拽着缰绳叫马儿偏了脖子躲过那一刀,再稳住有些躁动的马儿后眼睛反倒亮了几分:“小白脸?你说我?”
“废话!乖乖下来受死!这小丫头爷爷会替你滋润的哈哈哈!”
青萝还是个小姑娘,这话听在耳中涨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又羞又气只能紧紧搅着牵了缰绳的一双小手死死咬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