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会不会有人来救她呢?
应该会的吧?
毕竟她对父亲还有很大作用,乔泱不可能让她平白消失太久。
或者水意最先发现她不见了?
不行!那个傻姑娘一定会去找宓闲!
宓闲那么大本事应该可以……还是算了……不太想见到他。
那个神秘人一但不说话,周围的声音也会消失不见,乔九舒就在睁不开眼四周死寂无声的情况下,脑子里想的东西越来越乱,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最开始的念头的是什么了。
不知不觉时间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刚开始每次她一问个什么,周围突然出现的声音就能吵到她脑仁儿直跳,然后乔九舒干脆一言不发,大家一起安静点好了!
……
另一边云邕和宓闲两人顺着不知道什么痕迹找到了卧床养病的谢裔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清淡的月牙挂在惨白发灰的天边。
谢裔听到院子里的声音照样躺死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他们毫不客气的推门进来,眼珠终于转了转,声音干巴巴的:“两位大人光临寒舍,谢某不甚荣幸。”
宓闲看着床边两个盛满血水的铜盆,不知想着什么并不言语。
反倒是云邕,丝毫不像把外甥女丢了的舅舅,摇着他的折扇笑眯眯道:“皇子殿下久居别国陋舍,心思还真不是我等平民能猜出来的。”
原本躺着装死的家伙突然就扭了头看一眼站在外间不愿意踏入内室的宓闲,语气欠揍:“看上了个小丫头而已,云邕先生不用避讳什么。”
“皇子错怪了,看样子您还未曾收到那封信函。”
云邕就是个成精的大尾巴狼,一句话惹得谢裔顿时提心吊胆:“什么信?”
这回还不等云邕开口,外室圆桌边站着的国师大人顺着大开的窗户朝外面的月亮看了一眼,端的是清冷神秘:
“漠北完颜札瀚将兵二十万,驻楚华二国交界处钻研生杀大阵。”
“……”
良久,屋里安静的像是不曾有过活人,谢裔直挺挺躺在床上,被子下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小瓶枯麻散。
云邕靠着并未完全展开的屏风,细细观摩自己已经拿了不晓得多少年的扇子。
宓闲站在桌子旁边,手下摩挲把玩着锈蓝茶罐上细密精致的纹路,时不时揭盖取片茶叶在指尖捻成散发茶香的粉末。
不多时,外面天更暗了。
云邕不再闲待着,终于站直身子作揖:“草民还有要事这就告辞,还望殿下早些斟酌准备。”
说完他就独自摇着扇子走出了门,也不催促宓闲,看着院子里几株野草兴致高昂的蹲那打量。
“国师大人还想说什么?”
看着躺在那儿的人,宓闲也不知道想什么,神色莫名:“殿下与你不同。”
谢裔冷笑:“怎么?想警告我不该招惹她?”
“并未。”他将小巧的茶罐放回原处与之前摆放位置分毫不差,不再看那个逞能的伤患,盯着一盏裂了口的茶杯:“天生大煞之人生来相克,你若执意,只会害了所有人。”
乔九舒生在午夜,恰逢几颗煞星相连,环绕成无解之势,谢裔与她也差不离,命糗赶上了天狼食月,这两人撞在一起免不了得牵扯出一副人间活地狱。
宓闲觉得他此番言语,仅仅是为了保住那些百姓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