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徐珊珊没有让夏燃给她赔狗,只是委屈巴巴地表示,以后可能不会借狗给安醇玩了。
夏燃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转身去超市拎了两大袋子零食回来,往她手里一塞,说:“狗可以不要,东西得拿着,过两天我请你们吃饭压惊,给我个面子别不去啊。”
徐珊珊想想花花的死状,心里还有些纠结,犹犹豫豫没吭声。郝良才提前体会了一把当家做主的感觉,替她应下了,说:“我们肯定去。”
夏燃松了一口气。
她好不容易安顿完这边,刚想骑电动车去安家,安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安德说:“刘明才那里有点东西需要你去取一下,就在那天吃饭的地方。拿到东西之后你再过来。”
夏燃哎一声,又问:“什么东西?安醇怎么样了?”
安德往屋里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是照片。”然后就挂了电话。
夏燃一头雾水,但还是拐了个弯,骑到那家装潢和吃饭方式都不走寻常路的餐厅前,找了半天才找到前台,说明来意后,刘明才竟然亲自出来迎接她了。
刘明才说:“夏燃是不?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看看。”
夏燃眨眨眼睛:“我也看不懂,都什么照片啊?”
夏燃把照片从档案袋里抽出来,刘明才就凑在她旁边,装作跟着看照片的样子,实际上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问:“安德那爱人是不是有事了,怎么还用上查监控这一套了呢?费了我半天劲才把这些东西弄来的,啧啧,小兄弟你跟我说说,胡老师是不是……”
夏燃错愕地一抬头:“关胡老师什么事?”
刘明才也挺诧异:“你不知道?”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乱讲了几句,这才把事情说清楚。夏燃低头一看照片,果然是昨天晚上灯会现场的监控,高高低低角度不同的摄像头,忠诚地记录了当时群魔乱舞的盛况,她草草地捻开照片一数,足足有百张照片,一眼扫过去都快被上面黑压压的人脑袋晃花了眼。
夏燃问:“这都什么东西?”
刘明才把最底下一张照片抽出来,指着照片左上角的男人说:“安德让我找有这个男人的照片,我还以为是胡老师找了相好,安德才查他呢。哎昨天你们怎么没去我那茶室啊。”
夏燃皱着眉头盯着照片上和一个小女孩说话的男人,敷衍道:“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老板的事我们不好多问。”
刘明才立刻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安德昨天那气场,我可不敢触他的霉头。”
夏燃哦一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个男人有什么可看的,把照片塞回去,刚想走人,刘明才又拉住了她,欲言又止地说:“安德他那弟弟,你一直陪着是吗?”
“昂,怎么了?”
刘明才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低声说:“他弟弟是不是有点奇怪?”
夏燃心神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哪里怪,我觉得还好。”
刘明才笑了笑,然后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安德不愿意提他弟弟的事,我也能猜出来,出了那种事,谁都不会好过。”
夏燃一挑眉:“什么事?”
刘明才讳莫如深地打了个哈哈,不提了,夏燃微微一笑,把照片塞到电动车的车筐里,然后状似随意地说道:“是啊,被那么信任的人伤害,估计要缓好几年。”
刘明才愣了愣,不太敢深思这个小兄弟为什么会知道安家的内情,他刚想把这话带过去,夏燃忽然又来了一句:“那个人渣为什么还没死?要我是安老板,早把他弄死好几回了。”
这下子刘明才可真得惊呆了。安家这点事虽然当年闹得不小,但毕竟好多年过去了,没有谁闲的蛋疼管别人家的闲事还追着不放,现在去网上和报纸上找,连蛛丝马迹都寻不到了。
可夏燃竟然知道,难道安德没有瞒着她?
刘明才想起自己跟安德多年的私交,莫名有些心里发酸。
他叹了一口气,说:“安德自然恨不得弄死他算了,别说安德了,我都想弄死他。但是那人,唉,就判了两年零几个月,最后还减刑了。出狱后那人渣突然不见了,就跟人家蒸发一样,谁都找不到。”
“卧槽!”夏燃满脸震惊,“两年?他妈的差点把安醇弄死,就判了两年?”
刘明才一看夏燃那脸色,顿时不敢再说了,拍着夏燃的肩膀说:“冷静冷静,哎你怎么知道他差点把安醇弄死?”
夏燃气得鼻孔里直喷气:“我就是知道!这都要杀人了,就两年?赶明天大家看谁不顺眼就相互活埋去吧,我草他妈……”
刘明才一看夏燃骂人的熟练劲,悻悻然地又为自己和安德的交情点了一只蜡,劝道:“哎你别急啊,法院没判定他要杀人。”
“嗯?”
刘明才叹息道:“虽然警察说他有这个意图,但是法庭上那人渣狡猾得很,死活不承认,说只是让安醇先藏一会儿,最后证据不足,只能不了了之。他只承认另一桩罪行,但是这根本就判不了多少年啊,而且还是看在安醇都快精神失常,都没法出庭的份上重判的。”
夏燃气得快要升天了,她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人渣把他按到坑里填土盖好。
可是她四下看了看,别说人渣了,这附近全都是水泥地,挖个坑都不容易。
她叉着腰荷荷地出了好一会儿气才渐渐平静下来,在刘明才担忧的视线里,骑上电动车走了。
来到安家门口,她把心头那一口恶气使劲压下去,才拎着档案袋敲门,安德给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