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两个的,是想笑死我吗?
夏燃带着举世皆傻逼唯我是帅逼的矜傲之感,把安醇褪下来的壳重新给他套上,正想找个毯子之类的给他再盖一层时,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安德回来了?
夏燃赶忙跑过去,从猫眼里往外一看,见李阿姨拎着饭盒在门口探头探脑,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把门打开了。
李阿姨还从来没有这么快通过安醇的审查,见门开了还有点吃惊。
她先是一想是不是安德在家,但是又觉得不是,安德十点半的时候还告诉她送两份饭给安醇,要是他自己在家,一般不会再叫她送饭的。
所以李阿姨一见到夏燃的脸时,吓得差点把饭盒摔在地上。
屋里怎么会有别人?是不是家里进贼了?
李阿姨慌了慌张地退了好几步,被夏燃叫住了:“您来送饭了啊,安醇睡着了,给我就行了。”
李阿姨惊魂甫定地捂着胸口,虽然认识这张脸,但还是感到意外,问:“小伙子,你怎么在安醇家里?”
夏燃马上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好像自己受了莫大委屈似的,说:“哎,他哥让我替他看孩子,反正我也没啥事,就看呗。”
李阿姨抿着嘴,用力地摇摇头,抱着饭盒又退了一步,好像夏燃会打劫她的饭似的。
“你别骗我,安醇连我都不让进门,你怎么进去的?”
夏燃不以为然地朝里面的安醇使使眼色,说:“就是我把他送回来的啊,刚才还请我吃零食呢。您这饭能保温多久啊,我看他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李阿姨心有戚戚地看着夏燃,有些不情愿地把饭递了过去,说:“几个小时没问题,一个是粥,另一个是菜。劝他多吃点。”
“行嘞!”夏燃爽快地接过饭,刚想进屋关门,却见李阿姨有些意犹未尽地朝屋里打量,目光发紧地望着安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还有什么事?”夏燃问。
李阿姨叹息一声:“他真愿意让你进家门?”
夏燃:“嗯?怎么了?要不您也进来坐坐?都送那么多回饭了,他也没请你坐坐,太不像话了。”
李阿姨摇摇头:“快十年了,这个家就没有外人进去过。他啊,”她指指地上的安醇,撇撇嘴,“谁都不让进,自己也不出来。真是苦了他哥了,做那么大买卖,回来还要自己做家务,以前还问我怎么清理地毯。”
夏燃一想安德系着围裙用吸尘器清理地毯的场景,不由地对他肃然起敬,应和说:“是挺不容易,家里全都是地毯呢!”
李阿姨嗯一声,转过身,夏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脱口问出了她这两天都在寻思的事。
“李阿姨,安醇以前不这样吧,他喜欢看书睡觉?还是喜欢骑车子?”
李阿姨如同找到了知己一般,回过头来拉着夏燃的手就不放了,小声地说:“当然不这样。他小时候可喜欢出去玩了。人还没车子高呢,就非要骑着车子围着老家的房子转,不敢跑太远,就围着房子转。也是可怜啊,除了我这个老婆子,都没人陪他。他哥那个时候也忙,不能经常陪他,他就自己跟自己玩。”
夏燃有些不解地问:“就没小孩跟他玩吗?他不傻又不捣蛋,估计会有人找他玩吧。”
李阿姨叹了一口气,说:“那些死孩子都说他没有父母,说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愿意跟他玩,还总骗他的东西。人家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哥气得要去找人家父母,安醇就不让去,说是他愿意给的。他就这个样子,他哥也没办法,唉。他要不是这样,以后也没那么多事。杀千刀的父母哦,管生不管养,把个孩子耽误成这样。”
李阿姨一气说了一长串话,也不管夏燃有没有基础,能不能听懂。
夏燃愣愣地看着她,她就很贴心地拍着她的手,感慨道:“小伙子,你说有钱有什么用。我孙子买个玩具他爸都不给买,没钱,但是不也挺高兴吗。除了不写作业让他爸打一顿,就没什么烦心事了,小孩不都这样嘛。要我说,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糟心事。这孩子要是接纳你,你对他好点成吗?他没啥坏心的,你对他好一点,他能还你一大堆。”
夏燃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说:“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