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 谁会伴我一生(2)(1 / 2)不如归去兮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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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安德恨不得马上把夏燃缠成一只蚕蛹,然后扔到叙利亚的难民营里,但悬于一线的理智仍让他把夏燃叫到医院,听听她到底对安醇说了什么。

对症抓药,才能药到病除。

夏燃一手抓着头盔,寻着安德给她的楼层号找了上去。

她一路跑得飞快,跑出了满嘴的铁锈味,甫一到达目标楼层就不停地咳嗽起来,喘成一只吐舌头的土狗。脚下却仍不敢停,摸着墙一间一间地地找了过去。

值班的护士见到她二话不说就往里面闯,立刻过来拦她,夏燃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安醇,有这个人吗,我找他。”

护士狐疑地看着她,想起那个有病没病都常年在医院占座的病人,最后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

夏燃点点头道谢,然后拖着两条假腿走到了病房门前,一推开门见到安醇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也没盖上个白布什么的,心里一松劲,腿顿时软了,然后她就跪在了门口。

她的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光亮的瓷砖上,咕咚一声巨响,把安德吓得都站起来了,一副何必行此大礼的诧异模样。

夏燃头上的热汗都忘了淌,心慌慌地想着完了完了,我丢人了,我在安德这个王八蛋面前丢人了!

危急时刻,夏燃顺势一趴,在地上滚了一圈,仰面朝上,气定神闲地来了一句:“妈的,累死我了。”

强行挽尊!

不过这个尊似乎挽得不太好,安德见到她躺在地上的无赖样,鄙夷地横了她一眼,重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靠着椅背,冷丝丝地说:“你跟安醇说了什么?”

夏燃半仰着头看了安德一眼,发觉这人的目光好似要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然后再补贴给自己的弟弟,便有些躺不住了。

她讪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仍皱着眉头的安醇,舔舔嘴角,心虚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没说啥啊。”

安德闻言眼睛立时一瞪,如同训话的教导主任,语气异常严厉地说:“他或许从早上回家哭到了晚上我回家,你怎么能说不知道?”

夏燃心里有个小人已经将安德一拳揍上了天,但是她的真身是个怂货,对此无言以对,眉头紧锁,烦躁地踢了踢床边的桌子。

安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自从他认识你,受了多少刺激。你要是不能好好对他,要是看不起他,请你提前说明。这是我弟弟,他比我的命都重要,你理解吗?”

夏燃不乐意了,挑眉道:“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他?你说清楚,我还不迁就他吗?要是搁别人,今天我理都不理。”

安德压低眼皮,像一头蛰伏的豹子,在漆黑幽暗的地方盯着夏燃,可怕极了。

夏燃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她对不起的是安醇,可不是他安德!想跟她耍脾气,没门!

她龇牙咧嘴,也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两人旗鼓相当,隔着安醇这条天然的楚河汉界对峙起来。

突然,床上的安醇不安分地动了动,好像打了一个哆嗦,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德浑身的怒气立刻被扎破了一个洞,表情飞快地收了回去,换上一副担忧心疼的形容,看着床上的安醇。

夏燃也跟着看了过去。

安醇歪着头,侧脸对着夏燃,高高拉起的被子几乎盖住他半张脸,夏燃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想替他掖好被子,安德却像个被夺食的猫一样,蹭一下站起来打开了夏燃的手,就差没嗷嗷地叫两声了。

夏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你他妈有病吧!我就想给他掖个被子!”

安德白了他一眼,动作轻柔地掖好被子,手指朝着门口一指,肃声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请回去吧!”

卧槽,这么横!夏燃气得想上去揍他一拳,但是一看床上的安醇,还是忍下了火,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真得没故意刺激他,就是哄他回家。你爱信不信!”

安德看着弟弟的脸,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但是为了安醇的病情,还是忍怒接住了敌方递来的橄榄枝。

他思索片刻,问:“你说了什么他才哭的?”

夏燃闭上眼睛,强行把思绪拉回今天早上,把安醇碎嘴子的过程跳了过去,又把老板娘逗他的过程跳过,最后想起了安醇下车的一幕。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地说:“因为我让他下车回家?不至于吧!我真没法带他上班。”

安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终于平静了些,说道:“他跟我求了两天,非要去见你,问他原因他也不说,或许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

“绝对没有,”夏燃斩钉截铁地叉住了腰,“他唠叨了一路,一句正经话都没有,我发誓。”

为了展示自己的无辜,夏燃还竖起了三根手指,学着奶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发誓绝对没有。”

她严肃认真的模样把安德打动了,安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插在头发里低下头,胳膊肘支在床沿上,闷声闷气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是你,说实话,他去找你我非常不放心。”

夏燃这倒没发表异议,反而很有同感地说:“我也不放心我自个,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你弟弟就跟个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

安德无力和她争辩,满心疲惫地重新顺理思绪,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是因为你要走。最近这几年我也不会时时在家里陪他,出差两三天是常事,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反应。保镖们说,你们一路上没碰到奇怪的人,安醇的情绪正常,不可能是别的事别的人,只能是,”安德抬起头,“只能是你了。”

他的眼睛里浮动着几条血丝,从饭局上回来立刻直面弟弟哭昏的场景,让他心力交瘁。

夏燃被他看了这一眼,也勾起了些许疲惫。她伸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也学着安德的样子,从一丝一毫里探寻让安醇难过的线索。

忽然间,她灵光一现,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他问我,会不会有人一直陪着他。我想这不是废话吗,你对他那么好,当然会陪着他啊,就说了你。”

安德怔了怔,而后缓缓地直起身来,望着安醇说道:“原来如此。”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说:“不是别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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