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阴沉沉,晚上雨蒙蒙,连着三日后,天气突然放晴。这日,太阳照在了郾城之外的一马平川之上,晴空万里,但却为时短促。突然乌云密布,阵阵风来,呼呼作响,夹杂着丝丝寒意向郾城袭来。好在没下雨,就不错了。宋金双方终于又兵戎相见,刀剑重逢。金戈铁马之间,气吞万里如虎。
金营那边,兀术神傲十足的跨马前来,背竖大旗一面,还是那面旗,还是那种色调和样式,黑色绿边牙旗,上书白色大字曰:大金,完颜。再看兀术身旁此番除了术烈速和讹鲁补又多了许多人,众人定睛一看,有两个新面孔,自然是赤发鬼老毒物与蓝发魔头小毒物了。这二人在天山修炼毒功,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不可小觑。除此之外,兀术还带来许多大将助战,有:龙虎大王完颜突合速、盖天大王完颜宗贤、昭武大将军韩常,这韩常自然是中原人。十万金军翘首矗立,一字排开。旗帜飘扬、刀箭拔立,弓弩手严阵以待,显出不可一世、天下无敌的傲气神态。
而宋军这边,似乎显得有些势不能敌之状,精良人马被派往各地收复国土去了,此时岳飞手下只有区区三万人马,岳飞跨马而来,左边张明远、张宪、王贵、杨再兴、子午、普安;右边费无极、岳云、牛皋、梁兴、余下、武连,岳飞身后竖起大旗一面,是黄色红边牙旗,上书黑体大字曰:大宋,岳。
士兵们远远一望金人自西向东,密密麻麻尽皆大队人马,心中难免有所顾忌。余下惊道:“天呐,没搞错吧!兀术带这么多人马前来。”武连也附和道:“岳将军!咱们的人马也太少了吧?”子午瞪了他们一眼忙道:“你们知道什么,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么。兀术尽皆乌合之众,我大宋将士们岂能怕他不成。”“兀术可不是乌合之众,女真人此番是怒火攻心,我大宋要给他们治病他们病的不轻。”普安仰天长叹。“我观兀术此番是有所准备,不可小觑。”张明远道。费无极乐道:他们哪里知道,我们也有所准备。
岳飞叹道:“诸位所言极是,大家莫怕。岂不闻我华夏自古便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所谓曹刿论战于长勺,项羽大战于巨鹿,曹操取胜于官渡,孙刘联盟于赤壁。此些尽皆经典之例,如今我等怕得什么!大宋三千勇士安在?”张宪道:“士气最为重要,我军不如女真人人多势众,不可久拖不决,要一鼓作气才是。”王贵应声便道:“岳大哥,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一声令下了。”“兀术手下有两个魔鬼。”牛皋哈哈大笑。梁兴掷地有声:“魔鬼不可怕,我们一起降妖除魔!”“装神弄鬼,恐怕是郭京转世了。”杨再兴笑道。岳云呼道:“我大宋将士不必害怕,是岳家军的,怕什么?”此语一出,士兵尽皆士气大增,寻思岳云年纪轻轻,并无半点惧色,作为士兵怕的什么。
武连望着远处惊道:“看!那就是兀术么。好久不见!”余下道:“怎么?你觉得不像!”“不是不像,而是太像,兀术就应该是这般嘴脸!浓眉大眼、神气十足。”武连笑道。普安忙道:“此处乃是大战场合,你们不要再说说笑笑了。”言毕余下、武连对了对眼神,不再作声。“好啦,大家且莫轻举妄动,待我上前会会兀术。”说着岳飞跨马向前,只听的是,马蹄作响,来到阵前。
岳云呼道:“父亲小心行事。”说着也跟上前去。兀术见岳飞浑身是胆,自己也跨马近前,看向岳飞,顿时大笑道:“噢,老朋友!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岂敢,岂敢。金国太子上次走后,我等念念不忘,时时刻刻无不想念于你,还希望你到我大宋黄天荡做客!”岳飞一本正经道。
兀术似笑非笑,顿时尴尬片刻,顷刻笑出声来,道:“休得花言巧语!上次差点出了差错,此番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定不会便宜你们。此番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一败涂地。”说话间义愤填膺,回忆往事不觉心有余悸。岳云大呼:“兀术匹夫,此番又能怎样?一定不会便宜我们,看来是想昂贵我们了不成。有没有搞错,我们不是货物好不好?”此言一出,宋军这边哄堂大笑。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乐此不彼,张宪、王贵、牛皋、梁兴、杨再兴笑得前仰后合。
术烈速上前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安敢如此无礼!藐视我金国太子殿下。”“我乃岳飞之子,岳云是也。你不就是术烈速匹夫么,在龙王庙差点被韩世忠将军活捉之徒,为何此番还敢前来?”术烈速欲要再言,兀术使个眼色,让他退下,顿时叹道:“好啦,好啦。术烈速将军,何必与这小儿一般见识。等活捉他们之后,再教教他如何尊敬长辈也为时不晚嘛!”
岳飞叹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金国太子何必早下结论?岂不是自吹自擂了。”兀术忙道:“我大金国天下无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攻破东京俘虏宋朝二帝,何其威风凛凛;富平让宋朝川陕五路大军丢盔卸甲,抱头鼠窜。难道我大金国就没有名扬天下之时么?”此言一出,金军那边狂笑开来。老毒物、小毒物也笑的前仰后合。突然,岳飞哈哈大笑,兀术大惊失色。
岳飞叹道:“不错,大金国是威风凛凛过,当年被天祚帝欺辱的还不够,如今也没能灭了契丹人,耶律大石照样开疆扩土,你们能奈何得了么?”兀术此时想起来契丹人就气道:“契丹狗欺辱我女真子弟,强取豪夺海东青,我辈苦不堪言,故而反抗,建立基业,乃是义举。如今我大金国欺辱下你宋朝有何不可?宋朝如何得的天下,世人皆知。赵匡胤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一个匹夫而已。他欺负孤儿寡妇算什么英雄好汉。赵氏宋朝本届不光彩,我大金国眼下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只会锦绣文章、一介酸儒的大宋,有何不可?”
岳飞心平气和道:“当然可以,你大金国眼下便如此在做,是也不是?我大宋天朝是你女真人可随便兴师问罪的么?退一万步讲,你金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不要涂炭生灵,谋财害命就好。不要明火执仗,到处耀武扬威就好,不要摆兵布阵,胆大妄为就好。天下太平,相安无事。岂不是天下人间众人津津乐道之事?既然你女真人已经灭亡辽国,已经称邦定国,我们大宋也只好认了。江水不犯河水如何不好,为何要大动干戈。我们大宋不挥师北上,算是仁至义尽,你们应该俯首称臣,感激不尽。你金国不犬卧黄龙府,反而南下侵我大好河山,是何道理?靖康之耻难以忘怀,诱降我东京首府,欺辱我江山社稷,二主蒙尘,苦不堪言。残害我扬州城,熊熊大火焦了多少楼宇,多少人家。又有多少颠沛流离、多少热泪盈眶、多少两眼迷茫?多少胭脂与鲜血飘荡在大运河边,多少女儿泪滴落在秦淮河畔,你女真人惨绝人寰、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累累白骨犹在,颗颗魂魄犹存,他们哭诉肺腑仿佛响彻云霄。如今你们又耀武扬威,是何道理?目下不自思悔过,更待何时?”听了这话,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莫不佩服再三。张宪、牛皋、王贵、梁兴、杨再兴更是潸然泪下。大宋将士也无不为之动容,一个个昂首挺胸,豪情万丈。
兀术居然也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我大金国不可能坐视不管,看着你们南朝如此繁荣,我们不好过,谁都不要想好过。草原上的光景,白山黑水的风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南下不成,我们就没有出路,我们要生存,我们灭亡辽国以后才发现,对手其实是你南朝。我们和辽国、西夏大打出手,南朝却相安无事,不公平。我们就是要让你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中原固然好,黄河滔滔,大江东去;出口成章,才子佳人;南船北马,书山墨海。我女真人也十分佩服宋朝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你们的确会玩会享受,孔夫子的洙泗上,弦歌地。泰山封禅,华山论剑,衡山望远,恒山坐禅。嵩山登高,庐山观景,黄山归来,一览无云。终南山云雾缭绕、青城山天下幽幽;峨眉山秀美无比、武当山气势磅礴。至于九华山、武夷山更是美不胜收。太湖、西湖、鄱阳湖、洞庭湖,鱼肥、藕香、酒醇。不要说什么大好河山,就是风土人情也是天下莫可能及。说到大好河山,其实在我看来,我黄龙府不比你们开封府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白山黑水,鸟语花香,一派春意盎然;大雪飘飘,银装素裹,一派冰清玉洁。难道不如你们南朝吗?”说到这里,岳飞等人暗暗佩服,就在此时,兀术停住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想一想就流口水。”此言一出,岳云噗嗤一笑,笑出了声音,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也忍俊不禁起来,宋军忍不住也笑出声来。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乐个不住。
岳飞嘘唏不已道:“说来头头是道,看来你对我宋朝也是了如指掌了,实在匪夷所思。既然知道我大好河山,难道就忍心看到生灵涂炭,你们杀人放火之时,为何不想上一想,为何不刀下留情!此时此刻花言巧语,岂不可笑?”“张明远、费无极,你们如何阴魂不散?还带着你们的四个窝囊废弟子到处招摇撞骗么?本太子很是纳闷,我大金国铁骑到哪里,都看见你们。”兀术定睛一看,张明远、费无极等人居然也来了,就冷笑道。
“是你阴魂不散,反倒说我们。如若你兀术匹夫不南侵我大宋我们可不愿见你。”子午瞪了一眼兀术。余下笑道:“大金国四太子!本以为你在两军阵前会有一番高论,没想到你居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们是窝囊废,也比你这废物强多了。黄天荡的滋味,莫非没尝够?你不是很厉害么?和尚原也不过如此!”“兀术,你就是一介武夫。没什么了不起,根本比不得金太宗!”普安挖苦道。武连冷嘲热讽道:“金太祖与金太宗都觉得你丢人现眼,应该自裁谢罪。你被困黄天荡,比窝囊废还窝囊废,你是大大的废物。”兀术面如土色,金人一个个咬牙切齿,凶神恶煞。
“兀术,你好歹也是大金国的四太子如若口无遮拦,就难免让人恶心了。贫道何来招摇撞骗?倒是你带着一帮凶徒,到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难道不应该谢罪天下么?”张明远捋了捋胡须,推心置腹道。费无极笑出声来:“兀术,你搜山检海的很是辛苦,可一无所获,还险些被韩世忠将军活捉,你抱头鼠窜后,还不死心,跑到关中扬威耀武。和尚原惨败后,不思悔改,居然此番撕毁和议,挥师南下。这顺昌一战,你抱头鼠窜,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兀术匹夫,狼子野心,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好啦!废话少说,休得多言!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大金国的厉害,老毒物、小毒物给我上!”兀术大手一挥,老毒物、小毒物领命而来。老毒物定睛一看,对面居然是张明远等人,心里义愤填膺开来:“好家伙,又遇到他们了,实在冤家路窄!”想到这里,马上大喝一声:“张明远、费无极,别来无恙!此番让你们在劫难逃!”
“张明远、费无极,你们就不必做困兽之斗了,此番让你们大势已去。”小毒物也挑了挑眉毛,狂傲不羁道。
张明远笑道:“老毒物,你当年害我师父,你该当何罪?”“这可冤枉老夫,他是自讨苦吃,怨不得老夫。江湖险恶,他如若不懂,如何怪老夫?”老毒物摆摆手。“一派胡言,难怪你当年被逐出师门!可见你罪责难逃!”费无极气急败坏。
“青霞天宗当年如若对我好些,我会离开武当山?天一这老倌也不识时务,老夫留在武当山有什么出息?还不如行走江湖来的快活!老夫在契丹人、女真人帐下效命,比为赵宋江山受苦受累强多了。你们心知肚明,宋徽宗、宋钦宗、宋高宗父子三人有什么好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窝囊废!手下的文武双全之人,都弃之不用,偏偏听乱臣贼子的话。当大金国挥师南下,就丢盔卸甲,望风而逃,这样的鸟皇帝值得你们奔走效劳,可见你们也是迂腐不堪。”老毒物哈哈大笑。
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老毒物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张明远、费无极毕竟与宋徽宗、宋钦宗、宋高宗父子三人有些交情,论私论公,都不可造次。想到这里,二人心烦意乱,嘘唏不已,看向远方。
“小毒物,你与你师父,都够毒!”子午看向小毒物,骂道。“岂不闻,常言道:‘无毒不丈夫’!”小毒物乐此不彼。余下不服气道:“你们也是大宋子民,为何助纣为虐?”小毒物乐道:“大宋子民怎么了?‘花石纲’祸害的可不就是大宋子民么?”“莫非大金国是拯救大宋子民了?”普安心有不甘。“可不是,如若不是大金国攻破东京,我看‘花石纲’会变本加厉。”小毒物点了点头。武连气道:“你们看不惯皇上,也不能替女真人鞍前马后,是也不是?难道你们就不怕黎民百姓在你们身后,戳你们的脊梁骨么?”“沽名钓誉之事,非我所愿。我不想留下名垂青史的美名,活够这辈子就够了。你死了,难道还指望后人把你记忆犹新?实乃春秋大梦!”小毒物哈哈大笑。
兀术心烦意乱,一声令下。岳飞也一声令下,大战在即。只见,金军向两边分列,中间出现了“铁浮图”,鬼神莫测,好生了得。老毒物喝道:“给我上,活捉岳飞,陛下重赏!”言毕,那“铁浮图”便涌了过来,冲向宋军。
岳飞见状呼道:“大家莫怕!三千勇士安在?”张宪一声令下,号角吹响,战鼓擂擂。气如山崩,好生了得。三千勇士个个手拿大刀向“铁浮图”冲去,双方厮杀开来,宋军用大刀向铁甲兵砍去,但手起刀落,金军纹丝不动,宋军尽皆倒下,大刀不是断为两截,就是活络獠牙,成为一堆废铁,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琢磨。不过这正是“铁浮图”的奥秘所在,宋军伤亡惨重。王贵、岳云、牛皋、梁兴、杨再兴在张宪带领下率领士卒冲锋陷阵,喊杀声此起彼伏,尘土飞扬,刀光剑影,好生了得。
张明远、费无极与子午四人也是冲锋陷阵,与金将单打独斗。老毒物却不曾前来,只是在兀术身边,镇定自若,威风凛凛。小毒物本想出战被老毒物劝住。原来老毒物有私心,就等着女真人损失惨重再伺机逃跑,此为老毒物惯用伎俩。
岳飞见状,将士并无后退之意,个个冲锋陷阵,考虑到,如此下去怕是徒劳无功,白白送了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岳飞赶忙命令鸣金收兵,只听的是,宋军在鸣金阵阵,将士们便后退而去。
兀术大喜道:“好啦!宋军落荒而逃,我等不必追赶!”金军也鸣金收兵而去。两军尽皆离去,约定明日午时三刻之后再次大战。
回到大营,岳飞前往伤病处看望士兵,见状备感痛惜,一一问候。从战场上带回的大刀扔在一旁,岳飞、张宪、王贵、岳云、牛皋、梁兴、杨再兴、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一起上前一看,不觉目瞪口呆,居然都变成了废铜烂铁。
岳飞拿起一口大刀摸了摸惊道:“此些乃是大宋精良兵器,为何这般模样了。”说着只见大刀豁口点点,短截处处。岳云气道:“欺人太甚,金贼着实可恶。”
子午道:“这便好生奇怪,金人此番果然早有准备。”普安道:“我看这大刀非比寻常,没曾料想被金人搞成这个模样,实在匪夷所思。”余下惊道:“看看,这还能用吗?不如回炉再次锻造出宝剑也好。”武连摸了摸刀口道:“金贼果然早有防备,让我大宋兵器也如此受辱,实在欺人太甚。”岳云道:“罢了,只好再做计较。”“也只好再次回炉锻造其它兵器,不可浪费如此好的生铁,如今大战在即,且要省吃俭用,替朝廷分忧。”说着岳飞引众无奈而去。
到了大帐,岳飞叹道:“要破铁浮图并非遥不可及,只是目下不知如何抵挡,如之奈何?”岳云忙道:“父亲,当年三国时期。赤壁之战,周公瑾水面偏能用火攻。此番是不是应该也效仿效仿呢?”未言毕,岳飞惊道:“云儿,这倒是提醒为父了,那些铁浮图尽皆身披两层铁甲,如若用火攻打,他们恐怕插翅难逃,只是难免太过残忍了。”杨再兴叹道:“岳大哥,此乃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当年,金人南下扬州大火,将军难道忘记了?不必瞻前顾后。”岳云也道:“父亲!依您看?”岳飞走着走着只是想了想,没有言语。
张宪忙道:“岳大哥,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诸葛亮七擒孟获之时,便用了火龙大败那些藤甲兵,此番我等是依葫芦画瓢,依法而行,因此就容易许多了。只是这火龙怕是来不及造啊!”子午说道,“不必担忧,可以用弓弩手,大宋火箭战车该大显身手了。”
“我们看兀术那边如何,再见机行事。火龙准备一些便是!还有火炮,临安运来的红衣大炮乃是我大宋天下无敌之物,也准备一些!如今我大宋多的是新式武器,像是霹雳炮、震天雷、引火毬、铁火炮、火箭、火毬、火枪、火炮,还有不少投石机比方是车行炮、单梢炮、七梢炮与旋风炮等等,都是天下莫可能及之物。狂轰滥炸让他们粉身碎骨,找不到骨头!只是马匹的确不多,汗血宝马更是屈指可数,少得可怜。步兵多,可与金人的骑兵一比就捉襟见肘了。总不能骑着骡子去当骑兵吧,骡子耐力不错,可是跑得慢,如之奈何?兀术的拐子马的确锐不可当,金人的骑兵多,不过兀术也知道贵精不贵多的道理。我大宋应该扬长避短才是。如何对付拐子马,我看这钩镰枪即可。铁浮图嘛,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一败再败。”岳飞此言一出,子午等人一个个忍俊不禁起来。
“好了,诸位好好备战便是。此番作战非比寻常,不可小觑。”说着岳飞对中将吩咐如此如此,尽皆歇息去了。
当夜,岳飞与子午四人谈笑风生,岳云与张明远、费无极喜乐无比之际走了进来,且走且谈,后面还有一个人。
“你们看看,谁来了?”张明远笑容满面道。“武当山掌门人天一道长!”子午四人喜出望外马上见礼,齐声道。“岳将军,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诸位将军,贫道有礼了。”天一道长拱手见礼,环顾四周。众人一一答礼,天一道长坐了下来,喝茶。
“武当山果然名不虚传,道长风尘仆仆片,一路辛苦。”岳飞笑容满面。天一道长笑道:“听说兀术请来高手助战,我就匆匆忙忙赶来了。”“道兄可知,兀术请来何人助战么?”张明远问道。费无极叹道:“莫非你已然知道了?”“不知,当然不知。”天一道长自然知道是老毒物、小毒物,但还是装傻充愣道。“就是老毒物、小毒物。”子午道。余下气道:“叫做黄剑的老毒物,黄子锋的小毒物。我们多年以前就狭路相逢过,如今他们从天山归来,修炼了绝世毒功,不可小觑。”“他们帮助女真人侵宋,是可忍孰不可忍。”普安义愤填膺,握了握拳头,不肯放松。武连看向天一道长:“前辈,如果晚辈没记错的话,我当年可是听师父说过,这老毒物可是武当山弟子,后来被青霞天宗逐出师门,是也不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天一道长含糊其辞。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不知天一道长为何矢口否认,实在难知底细。天一道长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二人不必多言。岳云看出端倪,也沉默寡言。
张宪不知何故,笑道:“兀术此番派武林高手助战,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不是,我们也有三位得道高人,有什么好怕的。”牛皋喜道。杨再兴叹道:“没想到宋金两国自靖康耻后,连年累月混战不休。好不容易议和,兀术又卷土重来。”“这该死的兀术,欺人太甚。”王贵骂道。梁兴冷嘲热讽道:“这兀术是手下败将,他居然心有不甘,屡战屡败,还不死心。”“不是女真人威震天下,而是我大宋太也懦弱无能。拱手让人,女真人岂有不受之理?”天一道长嘘唏不已。子午深以为然:“前辈所言极是,靖康耻本可避免。富平大战本可稳操胜券。可事与愿违,如之奈何?”
“战况如何?”天一道长问道。“不容乐观,兀术手下的老毒物、小毒物,不可小觑。”岳飞介绍道。“贫道明日前去会一会他们,自然但见分晓。不过,贫道就不抛头露面了,如若你们在危急时刻,贫道自会出来相助。在武当山久了,对刀光剑影也生疏,怕见血雨腥风,还望见谅。”天一道长捋了捋胡须,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张明远道:“我们也一样,带兵打仗最是生疏,不过为了黎民百姓,也就无所谓了。”“在山上自然清静无为、令人赏心悦目,道家中人,自然明白。下山后,兵荒马乱,当然不大习惯。”费无极点了点头。众人陷入沉思,尽皆沉默寡言。夜色深深,不知何时,众人回忆往事,心潮澎湃。片刻,一个个相互辞别,歇息去了。
次日,午时三刻,宋金两国在郾城展开了又一回合大战。兀术笑道:“岳飞,快快投降,免得一死。”岳飞道:“兀术匹夫!我大宋岂能向尔等贼人投降,简直是笑话,实乃异想天开。”术烈速喝道:“岳飞,我大金上次让你们害苦了,此番定当血债血偿。”岳云笑道:“尔等贼人记性不错,龙王庙斩了两个金贼;黄天荡跑了尔等匹夫!此番你们一个都不能少!尽皆到我大宋临安做客如何?”兀术气道:“好啦!不识时务的南蛮子,休得多言,顷刻把你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给我上!”言毕,只见那“铁浮图”又冲锋陷阵了。
岳飞一声令下,大宋火箭战车尽皆而出,士兵成群结队簇拥着向战场之中而来。兀术远远一望大惊失色,看向讹鲁补道:“宋军把何物推出?快快探来!”说着讹鲁补快马加鞭向老毒物而去,见老毒物正在布阵,忙道:“大法师,那些宋军推何物而出?怕是什么秘密武器吧,可曾有御敌之策,千万小心行事!”
老毒物笑道:“告诉太子殿下不必惊慌,宋军不过是几辆破火箭战车,我等岂能怕他不成,尽管放心,这铁浮图刀枪不入,两层铁甲非一般铁甲,在我天山所练,火攻是徒劳无功的。”讹鲁补听罢心中大喜,赶忙掉转马头往兀术那边而去。兀术见状忙道:“大法师如何说来?”讹鲁补笑道:“太子殿下!大法师说了,两层铁甲不怕那火箭战车。”兀术叹道:“噢,原来此番岳飞想到了火攻之法,大法师业已准备妥当?”讹鲁补忙道:“他说请太子殿下放心便是。两层铁甲乃是天山所练,岳飞火攻徒劳而已。”兀术笑道:“好,好。快快迎敌。”说着只见两军业已厮杀开来,铁浮图冲锋陷阵,耀武扬威。
岳飞忙令火箭战车前去应敌,火箭战场万箭齐发,宋军士气大涨,火炮一发,金兵也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岳飞让张明远、费无极引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尽皆跨马厮杀而去,又吩咐张宪、岳云前去从后面偷袭金军。可是那老毒物、小毒物挥动旗帜以后,铁浮图可谓龙腾虎跃,奔腾向前。丝毫没有受到火箭半点阻击,火炮也被反冲来的火药炸毁了不少。金兵反而是愈战愈勇,势不可挡。宋军战车一辆辆被反冲而来的铁浮图践踏、粉碎,火炮七零八落的,士兵伤亡惨重。如此之状,岳飞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寻思如此下去可怜了兄弟们白白送命,便无可奈何的下令退兵了,兀术照样不曾派人追赶,两次交锋,岳飞失利,心中苦闷之极。
又过一日,老毒物照样派“铁浮图”前去,兀术远远一望,岳飞与子午四人在一起,岳云单独一列,张宪断后。此番倒是令兀术疑惑不解起来。兀术叹道:“岳飞!真是条汉子,今日定当活捉,如此推脱下去怕是陛下要怪罪下来。”术烈速道:“是啊!太子殿下!今日必要追赶了,如若不然,可不好交差!”老毒物笑道:“太子殿下!今日便要活捉岳飞,属下照办就是,您何必担忧?”兀术笑道:“嗯!好!如此便好,事不宜迟,马上出战。”说着跨马引众而来。“兀术,莫非今日,你要孤注一掷么?”岳飞定睛一看,兀术神气十足,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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