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消消气。”子午安慰道。余下斩钉截铁道:“可不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我们自当去问岳飞将军。”“别问,就别让人家父子二人反目成仇了。”普安马上反驳道。武连点了点头,教训的口吻掷地有声道:“可不是,你管人家是养子还是亲生,与你何干,多管闲事,岂不可笑?”
“你们不可这般听信谣言,世人皆知,为人之道,在乎仁义礼智信,如何可以自以为是。方今天下,儒佛道,三教合一,乃是大势所趋,如若各自为政,岂不荒谬绝伦?我大宋之所以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便是内讧所致。”张明远见子午四人这般开玩笑,就感觉不妥,马上一脸不悦,对四人瞪了一眼,随即昂首挺胸,感慨万千道。
费无极解释道:“如若不是神宗皇帝、哲宗皇帝,留下的党锢之争、内讧开来,岂会有蔡京之流,童贯之辈,为非作歹;如若不是高太后看到章淳等人的内讧,如何会让太上皇登基大宝;如若不是太上皇与钦宗的内讧,如何会有女真人的趁虚而入;如若不是黄潜善、汪伯彦与李纲、宗泽的内讧,乱臣贼子纵勇高宗的临阵退缩,如何会有兀术的搜山检海;如若不是张浚的一意孤行傲慢自大,川陕五路大军的内讧,如何会有富平惨败?”
“可惜这如若早已是事过境迁,如之奈何?”子午神情肃穆,低下头,热泪盈眶。余下也气道:“可不是,女真人齐心协力破辽南下,契丹人也学了我中原的内讧,故而大势已去。这中原人的内讧是顽疾,是由来已久之不治之症。”
“咱汉人历来如此,总是勾心斗角,你看不上我,我瞧不起你。如若你比我强,我就千方百计抹黑你。这文人相轻,这武将内讧,岂不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普安冷笑一声。
武连义愤填膺道:“最可恶的是,咱汉人的叛徒和内贼,最多,最是有恃无恐。世人都听说了张觉事变,都听说黄天荡老鹳河给兀术出主意逃跑的江南书生,都听说了富平大战中的许多投敌叛变的狗贼。”
“也不尽然,凡是人生在世,难免投敌叛国。有些也不得已而为之。岂不闻苏武牧羊的故事,难道就说苏武是狗贼么?这人虽低头,可骨头还是咱中原的骨头,还是硬邦邦的,是也不是?”张明远不以为然,马上反驳。
费无极斩钉截铁,义正词严道:“这投降也有权宜之计的情状,不可以偏概全。再说,投降与投敌也大有不同,并非一字之差。如若做了细作,岂不比投降更可恶。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之理,是也不是?”
“听了师父、师叔这番话,徒儿才算了然不惑。”子午恍然大悟,深以为然。
余下点了点头,看向远方:“不错,有些情非得已,有些情有可原。这人心叵测,只在一念之间。”
“明哲与道空二位前辈便是如此,他们的故事当为后人引以为鉴。”普安嘘唏不已,泪光点点。
武连眼前一片朦胧,泪眼道:“太上皇驾崩了,钦宗一个人孤苦伶仃,不知帝姬们做何感想?”顿时仿佛眼前是赵香云,微微一笑。
“好了,你们如何也多愁善感起来了。”阿长听了这话,马上会意,知道他又想赵香云了,随即安慰武连。
费无极叮嘱子午四人:“这文武双全自然最好,不过韩昌黎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四人,各自也要有些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才是。”
“这叫做,有教无类,各得其所。”阿长乐个不住。
张明远语重心长道:“活到老,学到老。你们可不能以为上乘武功就够了,岂不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骄傲自满,不可停滞不前,不可自以为是,不可固步自封。要体悟李太白的这句话,正道是:‘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返。’”
张明远、费无极、阿长看着子午四人此番上乘武功修炼的井井有条,颇有章法,大喜过望,喜乐无比。子午四人也是勤勤恳恳,细致入微,一招一式,认认真真。顿悟之间,颇多体会,打通任督二脉,自然更上一层楼。
几日后,张明远、子午、余下辞别费无极、阿长、普安、武连、明红、月儿、明浩、怡乐回终南山去了。临行前,众人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在一起团聚了许多时日,看看又要分别?真是难舍难分了。”费无极看着张明远,顿时热泪盈眶。
张明远笑道:“无极,你如何孩子气了。当年乃就孩子气,如今一把年纪了依然如此,岂不让人笑话。”
“不知你何年何月才能再来青城山,你如何火急火燎要离去?”费无极挽留道。
张明远拍了拍费无极的肩膀,深情道:“无极,已打扰了许多时日,终南山有些事还要回去看一看,扁头一人应付不过来就麻烦了。来日方长,兄弟们再相聚。”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你了,多加保重。不知扁头何时到青城山来!”费无极无可奈何道。
张明远乐道:“他不来,你就与阿长一同回终南山好了,无论如何,你们两个也是从终南山离开,抵达这青城山的,到了终南山,也算你们回娘家。”
“我们又不是大姑娘,如何是回娘家,应该叫做重回故里。”费无极哈哈大笑。
张明远目不转睛看向阿长,但见阿长眼里含泪:“怎么了?阿长师哥,你如何多愁善感了。”
“明远,你何不再多住几日,何必急匆匆要回终南山去,莫非青城山不好么,还是招待不周,你尽管说来,可好?”阿长上前抱住张明远,喃喃道。
张明远摇摇头,热泪盈眶道:“很好,很好。青城山与终南山自是一家人,住在青城山与住在终南山一样,没什么两样。不过迟早要回去,多年来,都是你们到终南山去,我此番也算礼尚往来,回礼了。可你们也不能忘了,咱的根还在终南山。”
“不错,根在终南山,在楼观台。也是我道家根源,如何可以忘却!太上老君在楼观台,渺渺乎天地之间,如龙直上九霄云外。还记得大嘴师叔的逍遥境界,自然令人心驰神往。”阿长点了点头,泪如泉涌。
张明远也忍不住泪如泉涌:“可惜师父与师叔,都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
“如若他们尚在人间,我们也就团圆了。”阿长语重心长,嘘唏不已。
张明远抱着费无极与阿长,叮嘱道:“记得明年春天,回终南山祭祖,祭奠师父、师叔、明哲、道空,可记下了?”
费无极、阿长使劲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三人寒暄片刻,众人为之动容。青城山上红叶片片,缓缓飘落。远处,郁郁葱葱,山峦起伏,蔚为壮观。
“子午哥,你回终南山后,代我问候种浩将军,听说他的儿女都大了,让他们有空到青城山来玩,我们明年春天回终南山再见。”明红也对子午叮嘱道。
子午答应下来,目不转睛看向明红:“我记下了,你也多加保重,别总是为别人想,要为自己想了,对自己也要好一点。”
明红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想什么呢?你要走了,记得,别太想我。”普安见状,马上猛然拍了拍子午的肩膀。
子午也拍了拍普安的肩膀,抱着普安耳语道:“你对那黄叶感觉如何,如若有机会,就把我住,兄弟,可要见机行事了。”
“哥们,兄弟我走了,你有话说么?”余下见子午、普安嘀嘀咕咕,就看向武连。
武连摆摆手,假装不冷不热道:“没什么可说的,总是见面,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余下气呼呼的,笑个不住。
“子午哥哥,你要去哪里?”明浩抱着子午的大腿,抬头朝子午微微一笑。
子午低下头,朝明浩微微一笑:“哥哥回终南山去!”“余下哥哥,你可不可以留下。”明浩又转过脸问余下。余下摇摇头:“不可以,武连不欢迎,就走了。”明浩马上瞪了一眼武连,闷闷不乐。武连乐个不住。
“子午哥哥,你可不可以留下陪我玩。”怡乐拉着子午的手,撒娇道。子午摇摇头:“留下做什么,难道你还没玩够?你长大了,要懂事了。别总是玩啊玩的,你要文武双全,将来建功立业。”
“我要做道士,我要成为一代宗师,不似你们,三心二意可不好。”怡乐撅撅嘴,气呼呼道。
余下诧异万分,笑道:“冤枉我们可不好,我们哪里三心二意了。”
“姐姐告诉你们,大哥哥们可不是三心二意,他们行走江湖,吃过许多苦,流过许多泪,不可以冤枉他们。”月儿见明浩、怡乐孩子气般纠缠不清,就把他们两个小家伙拉到一边,叮嘱他们。
子午听了这话,欣慰之余,不觉感慨万千:“我们行走江湖是吃苦流泪了不少,可我们却好许多,不似许多黎民百姓都苦不堪言,在兵荒马乱,战火纷飞里死死伤伤,悲欢离合。这般说来,我们夫复何求?”
“可不是,眼下时局虽说动荡,可总体来说,也是打打停停。南渡以来,江南更加富庶,成都更是一方乐土。故而青城山比我终南山好许多!好在乱世之中,尚有清静无为之地。”余下感同身受道。
张明远叹道:“要说乱世,三国比今日还乱。这竹林七贤,襄阳隐士,皆是乱世中的高古之士。他们或倘佯恣肆,或放浪形骸,或清静无为,或采菊东篱,或悠然南山,岂不快活?”
“不错,再乱的世道,也有清净之所。起先乱哄哄,过后也不过静悄悄。这大江东去,乱石穿空,惊涛拍岸,虽说气势磅礴。可一旦风停雨住,就是阳光明媚,万事皆休。”费无极也笑道。
阿长若有所思道:“如此看来,李太白与苏东坡的境界便是天下无敌了。”
“他们可有何何,还望师伯赐教?”子午追问道。
余下解释道:“这个我知道,正所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正所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最喜欢李太白的一首诗。”普安也会意之际,吟诵道: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武连笑道:“这眼看要分别了,我就来一首送别诗,可好?”随即吟诵道: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
“要说送别诗,还是这一首比较好。”费无极吟诵道: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张明远不甘落后,笑道:“送别诗,还是李太白的最地道。”随即吟诵开来: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你们就不必伤心难过,肉麻兮兮了。我这里,有两句诗。其一,‘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其二,‘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们可知我心?”阿长微微一笑。
张明远认真道:“我就说,李太白这人就是与众不同,胆大妄为。你看他自己把自己的名字放在诗里,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张明远、费无极、阿长相互寒暄,见子午四人依依不舍,就走到一旁稍作等待。子午四人与明红、月儿、明浩、怡乐在小亭子里话别。
“这陈子昂也不简单,他的诗作或许,知道的人不多,可他有一首诗就名扬天下了。”子午玩笑之际,马上吟诵道: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
普安问道:“你们可曾听说‘仙宗十友’的说法?”“你就杜撰好了。”余下摇摇头。武连反问道:“竹林七贤我听说过,初唐四杰也听说过,建安七子也听说过。可你说的这个仙宗十友,是何道理?”
明红介绍道:“‘仙宗十友’是五代以降的古代文人,出于对初盛唐时的司马承祯、李白等十位文人群落的追慕而提出的一个称美叫法。”
“这十位,分别是:司马承祯、李白、陈子昂、王维、宋之问、孟浩然、王适、毕构、卢藏用、贺知章。最有名的六个人是李白、陈子昂、王维、宋之问、孟浩然、贺知章。”月儿笑道。
“竹林七贤、建安七子,什么意思?”怡乐看向武连。
明浩问道:“初唐四杰又是什么意思?”
明红微微一笑,介绍道:“竹林七贤,指的是:指魏末晋初的七位名士: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七人是当时玄学的代表人物,虽然他们的思想倾向不同。嵇康、阮籍、刘伶、阮咸始终主张老庄之学,正所谓:‘越名教而任自然’,山涛、王戎则好老庄而杂以儒术,向秀则主张名教与自然合一。他们在生活上不拘礼法,清静无为,聚众在竹林喝酒、纵歌。舞文弄墨之间揭露和讽刺司马朝廷的虚伪。建安七子,是汉建安年间七位文学家的合称,包括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这七人大体上代表了建安时期除曹氏父子(即曹操、曹丕、曹植)外的文学成就,因此这七子之说,得到后世的普遍承认。初唐四杰是指李唐初年,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的合称,简称‘王杨卢骆’《旧唐书·杨炯传》中记载:‘炯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以文诗齐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四杰于唐朝高宗、武后时颇为活跃。他们在内容、风格等方面对宫体诗有较大突破,并将五言律诗推向成熟,勇于革新齐梁浮艳的诗风。四杰的诗文虽未脱齐梁以来绮丽余习,但已初步扭转文学风气。王勃明确反对当时‘上官体’,得到卢照邻等人的支持。他们的诗歌扭转了唐朝以前萎靡浮华的宫廷诗歌风气,使诗歌题材从亭台楼阁、风花雪月的狭小领域扩展到江河山川、边塞江漠的辽阔空间,赋予诗以新的生命力。卢、骆的七言歌行趋向辞赋化,气势稍壮;王、杨的五言律绝开始规范化,音调铿锵。骈文也在词采赡富中寓有灵活生动之气。世人皆以为初唐四杰不可小觑!这王子安可是青春俊杰,才华横溢,可惜英年早逝,天妒英才。他的一句诗可谓名扬天下,正道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番话后,众人如梦初醒,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曾料想明红如此娓娓道来,不可思议。
“骆宾王,我们知道。”明浩、怡乐齐声吟诵道: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你们哪里知道,骆宾王的名扬天下,可不是这首诗,他的文章也是名扬天下,武则天也大惊失色,赞不绝口。”月儿笑道。
“武则天的确对骆宾王大加赞赏,骆宾王的文章叫做《为徐敬业讨武曌檄》,我还记得武则天赞不绝口的这一篇文章,其中洋洋洒洒,酣畅淋漓,令人拍案叫绝。”明红笑道。
众人催促之下,明红随即吟诵道: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庭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
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公等或居汉位,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
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我最喜欢骆宾王的这几句。‘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还有‘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以及‘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你们以为如何?”月儿叹道。
“不错,这篇文章,最出彩的就是这几句。”普安深以为然。
子午笑道:“这武则天就是奇怪,有人骂她这样惨,还不生气,还高兴的不得了。”
“谁让她是武则天呢,这武则天就不是一般的女人。”明红感同身受。
余下笑道:“她就不是女人,比男人还男人。”
“可不是,如若李唐少了武则天,我都感觉李唐不够辉煌,不够大气磅礴呢。李唐之所以蔚为壮观,少不了武则天的顶天立地。”武连乐道。
明浩、怡乐虽说听不大明白,可也跟着喜笑颜开。
“关于这初唐四杰,杜工部有一首诗,最为恰到好处。”月儿仰天长叹: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我最喜欢骆宾王的这一首诗。”明红瞅了一眼子午,就微微一笑,吟诵道:
想知人意自相寻,果得深心共一心。
一心一意无穷已,投漆投胶非足拟。
月儿叹道:“我倒觉得,骆宾王的这一句最是诗情画意,让人喜欢。”
“哪一句,快说,快说。”武连急切追问。
“就是这样一句。”月儿笑道:
荷香销晚夏,菊气入新秋。
“小子们,要不要走了,下次再来也一样,何必依依不舍?你们不可太过儿女情长,岂不英雄气短了?”张明远朝子午等人喊道。
子午与明红对视一笑,转过头招呼余下辞别普安、武连、月儿、明浩、怡乐。两个小家伙一听大哥哥要走,就眼泪汪汪起来。子午、余下也热泪盈眶。
片刻,众人在山道上寒暄几句,张明远、子午、余下回过头,微微一笑,转身离去,青城山的山道上,冷风袭来,落叶飘零。明红的目光依旧看向山下,子午等人渐行渐远。
“走,我们也回去了。天气晚来秋啊,你们要加衣服了。”费无极远眺山下,喃喃道。
阿长笑道:“山上凉了,今早感觉骨头凉飕飕的,老了。”
“无极师父,多穿点。”明红马上给费无极披上衣衫。
月儿马上给阿长递上披风,阿长大高个,月儿是够不着他的肩膀的。别看阿长上了年纪,可依然大高个,矗立在山道上,好似一棵不老松。
“走,怡乐,我们回去!”明浩拍了拍手跑开了。
怡乐在明浩后面追着:“等等我,知道我跑不动,就欺负我。”
“谁让你吃太多。”明浩回过头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
费无极引众回建福宫去了,青城山,红叶片片,飘飘洒洒,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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