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救命稻草(2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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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尚书右丞孙傅府邸,只见两头大狮子端坐其前,夜色里显出不少凶色,灯光折射在周围,人们猛然一看,好似两头火狮。夜色深深,孙傅与几位夫人正在用晚膳。丫鬟进进出出,管家忙前忙后。孙傅与夫人们乐此不彼。尽皆围坐在一个大圆桌周围,桌上摆有大盘,里面盛着香茶、芝麻点心、桂圆莲子羹、酥心饼、豆紫糕,皆江南上贡极品之物。光是看都眼花缭乱,何况品尝一番。

只见,方才管家慌忙进了府中,见孙傅正在品茶,便道:“大人,大人!不得了,不得了。”孙傅一怔,马上抬起头,假装不慌不忙道:“为何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所谓何事?”说话之际,两腿发抖,以为大祸临头一般。管家忙道:“大人有所不知,东京城南,城南!”孙傅顿时大惊失色,赶忙问道:“莫非金人攻破城池,还是草寇犯上作乱。”管家忙道:“那郭京,郭京!原来是‘太上老君’下凡,百姓传的有板有眼。大街小巷沸沸扬扬,说他有法大破金兵。”“你们且先退下!”孙傅神色诡秘之际,大手一挥,示意几个夫人离去,众人闷闷不乐而去。

“大人,目下皇上急的火烧眉毛,大人如若有法破金兵,这升官发财就指日可待了。”管家瞄一眼孙傅。“本官一生谨小慎微,处处不曾肆意妄为。这天兵天将之事恐怕子虚乌有,你如何不知?”孙傅心知肚明,这管家与郭京是;老相识,他们自然有什么猫腻,可眼下顾不得许多,如若可以破金兵,就顾不得许多了。“大人,小人跟随大人多年,素知大人清正廉洁,为国为民。如今金人虎视眈眈,国将不国。如若金兵不破,东京城就岌岌可危。如此大敌当前,皇上都一筹莫展,只有大人挺身而出了,如若不然,别人有了破敌之策,恐怕大人就再无名垂千古的机会了,还望大人熟思。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且试一试,说不定郭京就破了金兵,大人就名垂千古了!”管家素知孙傅是包青天一般的人物,可目下国家有难,人人自危。如若不抓住忧国忧民,为国为民,如何可以说服他,想到这里,马上信誓旦旦起来。孙傅不再疑惑,马上将信将疑:“什么!什么?郭京可退金兵!好,如此甚好。有劳管家,快快召他前来。看看他有何破敌之策,再做计较。如若大功告成,本官绝不亏待于他。”“是,大人,奴才定当效劳。”言毕管家假装微微一笑,匆匆离去。

次日午时,郭京还在呼呼大睡,只听的是,门外熙熙攘攘,人群议论纷纷,百姓前来顶礼膜拜。顷刻,一班禁卫军围在道观外,百姓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纷纷匆忙落荒而逃。那管家进去便道:“郭京乃是何人?”郭京一轱辘翻身而起,赶忙应声道:“小人便是,小人便是!”说着笑得抬起头来。管家道:“郭京,我等自然知晓你是何种货色,不过如今天下变化,你发财的机会来了。”说着把郭京叫到一旁,两人窃窃私语片刻。郭京笑道:“一定,一定!小人定当孝敬大人,回报大人。”说着出道观而去。郭京似乎又想起什么,忙道:“我给兄弟们说一声吧!”管家道:“快去,如若拖拖拉拉,孙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郭京笑道:“大人放心便是,几句话说完就走。”说着进道观,环顾四周,招呼众人近前耳语起来:“兄弟们,如今发财时机已到,你们在此好生看待,我去去便来。”众人笑道:“好,郭哥!去吧,回来要请我等喝酒!翠花楼好久都没去了。那小蹄子怕是想我了。”说着哈哈大笑开来。郭京道;“看来你们是没有成大事的命了!老子,我走了。”那帮人哄笑道:“好,恭送‘太上老君’。”郭京忍俊不禁开来,但出了道观又道貌岸然起来,只见他身着道袍,飘飘然显出一副十足的仙风道骨。管家在前,郭京随后,他们坐着轿子向孙府去了。

“这就是孙傅大人府邸,下来吧,大法师。”随着管家如此一语,郭京走出了轿子。郭京抬头看时,只见,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虽是石头雕刻但形象逼真自然令人不寒而栗。大门红漆光彩夺目,上面那金黄色大铜锁莹莹发光。门盈上雕梁画栋,典雅之极。两个大红灯笼迎风摆动,上面印着那黑色的孙府二字,越发鲜亮。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去。

“请,大法师,快请。”随着管家一语,郭京在前,汉子紧随其后。只听,那门吱吱悠悠就开了,一个老头出来,赶忙做了个请状。两人前行开来,老头亦步亦趋。“不知大法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我是孙傅大人的亲娘舅,请。”老头一语落地。郭京赶忙答礼:“客气,客气。”管家笑了笑,忙道:“您老人家辛苦了,大人那日赏的瓷器太好了,让您赏给我,还不肯。”说着三人走了进去,那老头与管家耳语几句,就慢慢离去。

管家带领郭京继续前行,迎面一片昏暗,抬头看时,竟是一座太湖石挡住了视线,低头来观果然又是好景致,流水潺潺,绿树成荫。假山高耸,羊肠小径穿梭其间。拐过此处向左望去,便是亭台楼榭,沿着长廊,曲曲折折,一路走来,郭京东张西望,备感新鲜,许多瓷器摆放在漏窗处,个个是精品。

郭京寻思:“这府邸原本是朱勔的,就是阔气,难怪叔父漕运破产,此间如此繁盛,便是江南破产而来,算了,上代之事不提也罢,只要眼下从孙傅这儿能讨回多少就算多少吧,再者,孙傅可不好惹,如若有失体统,冒犯于他,怕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此简单,恐怕搭上身家性命也难得一说。”想到这里,心有余悸,望着假山流水,鸟语花香,荷花绽放,蜻蜓点水。

只见,园子布局精巧,有北方的大气和江南的秀美在其中,小桥流水潺潺作响,荷池之中金鱼浮游自如。假山之上苔藓满布,怪石嶙峋之间显出自然之美。远远一望,郭京不禁惊叹不已,中央开辟了一大片水池,荷塘不过是边缘而已。亭阁与回廊结构精致,石岸大体贴面,错落有致,流水清澈之中倒映出亭台楼阁的轻盈和空透。那楼阁、亭榭、回廊、小径、墙体、门窗,无不架构出此处的美妙绝伦。

正在此时,郭京又看到一巨大山石倍感奇特看着管家便问道:“大人,此山石从何处采得?”管家笑道:“是太湖石,此石性坚而润,大人特地命人采来,艮岳剩余的便在此处。”郭京忙道:“此山石有何奇特之处?”管家忙道:“有嵌空、穿眼、宛转、险怪之势,以高大为贵,惟有植立于轩堂之前或者点缀于乔松异木、奇花异草之下。装治假山,罗列于园林广榭之中,实乃雄伟壮观之景。”

二人且走且谈,喜笑颜开。

“这便通报,大法师,请稍待片刻。”管家言毕离去。郭京只好等候开来,不禁感慨万千:所谓江南商旅破产,东京龙颜大悦。眼前柳叶翻飞、燕子斜来,美不胜收。“郭京,见到大人,如何言说,你可知晓?”管家兴高采烈而来。郭京笑道:“大人放心便是,小人景仰孙大人久矣,苦于无人引荐。如今至此,多亏大人体恤。见到孙大人,如若受到重用,定当答谢。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人的好,小人没齿难忘。”“好,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管家乐此不彼。

郭京诡笑不已,寻思:“此番如若成功,寻机定会除去你这厮,敢在老子跟前充大爷。”“请,请。”两人一言一语,便向厅堂而去。

郭京进去只见,里面奢华考究,古朴大气,楠木桌,红木椅,景德镇的瓷器就十几件。苏东坡的画四副,宋徽宗的字五条。正在他神情恍惚之际,一声乍起,“孙大人到!”郭京转过身去看时,孙傅已到,只见他十分着急,面露难色。郭京赶忙跪拜于地道:“贫道郭京见过大人。”孙傅见状,郭京如此打扮,定是得道之人,仙道大法师,欣喜若狂忙道:“快快请起,郭道长,方今天下纷争,东京又遭金人围攻,如之奈何?”郭京思量片刻道:“大人有所不知。金兵乃是妖魔鬼怪犯上作乱。东京实乃天子之地,大宋京师,如若退敌,自当从长计议。”说着走到一侧叹了口气。孙傅惊道:“原来如此,那依道长来看。如何从长计议?”郭京转过身来忙道:“计将如此而出,神兵七千七百七十九人,布八卦神阵,会四方仙君;化中原神气,驱北方妖魔,此乃太上老君所托仙法,如此一来,金兵必败无疑。”孙傅听得神情恍惚,不知所措。大惊失色,诚惶诚恐。管家也是后怕之极。郭京见状笑道:“大人,如若依贫道之法而为,大事必成,金兵必破。”片刻,孙傅缓过神来便道:“好,明日郭道长,便随我进宫面圣!”郭京忙道:“多谢大人,贫道告辞,告辞。”说着就与管家退了出去。

次日早朝,宋钦宗面对群臣,头也不抬,显出无可奈何之状。火急火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诚惶诚恐,何须言说。“诸位爱卿!那么,这个,如今城防如何?”宋钦宗如此猛然一问,倒是令人备感意外,还以为今日宋钦宗又不说什么便会退朝而去。众人低头默默无语。

张邦昌盯着白时中,白时中并不理睬。王时雍心神不宁,徐秉哲左顾右盼。秦桧与张叔夜,面面相觑。许多文臣武将也议论纷纷。宋钦宗一看孙傅不见踪迹,忙问道:“孙爱卿,为何不在?”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如此之声,远远传来“陛下,陛下。东京可保,大宋有救。”此言一出,众皆愕然。宋钦宗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赶忙问道;“孙爱卿快快道来,快快道来!有何妙策?”孙傅忙道:“陛下,微臣保举一人,此人乃是道长,实为东京大法师,可破金兵。此时就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见。”

宋钦宗一想道家子弟,应是武艺超群,智慧过人,顷刻大喜过望,顿时如释重负,忙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言毕,太监正要宣召郭京觐见。

孙傅想了想,觉得不妥,看着群臣,又看向宋钦宗:“陛下,还是微臣亲自出去,请了进来。不可怠慢大法师!否则太上老君要降罪。”只见他提了提腰间的金玉带匆忙走了出去,此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是何人物,是何得道仙翁。“孙傅实在病急乱投医。”李若水冷笑。“陛下,大法师请到,请陛下请教破敌之策。”随着孙傅话音落地,一人跨过殿门,众人看时,竟是个眉清目秀的青春俊杰,如此年纪轻轻就是得道高人。一个个不免疑惑开来,面露囧色不在话下,惊讶之余难免窥视再三。秦桧心里泛起嘀咕,张邦昌看得出神,白时中大惊失色,王时雍看了一眼,默然不语。这人步伐矫健,缓缓前行而来,便是郭京。郭京环顾四周,心中十分喜乐,也颇为震动。

只见,皇宫大殿,朝堂正中。铺一紫红地毯,三重而上,直达龙庭。神圣肃穆,庄严大气。后壁之间尽皆金光灿烂,一派王者风范。两个标志模样的宫女打着仪仗,下面就是宋钦宗,他龙袍加身,相貌堂堂,眉宇之间,几分柔情。

“陛下,贫道有礼了。”郭京跪拜于地山呼万岁。“平身,道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宋钦宗道。“谢!陛下。”郭京回应道,依然低着头。“听孙爱卿说,道长乃是东京大法师,能灭金兵。快快说来,如何迎敌呀?”宋钦宗忙道。“陛下,孙大人所言不虚,贫道可灭金兵!中原大地,龙兴所在。天子之地,天下归心。滔滔汴河水,堂堂中国人。大宋中原美,东京汴梁城。”郭京此言一出,文官点头,武官撇嘴。李若水却下看不到,默然不语。

郭京接着手舞足蹈起来,若有其事的环顾四周忙道:“太上老君在玉帝那里得到可靠消息,西方如来佛祖的大鹏鹰,不听佛旨跑到天庭去了,要祸乱蟠桃大会。玉帝就派二郎真君对付那孽障,那孽障败下阵来,就意欲离去,可心有不甘就偷下界来,要祸乱人间。太上老君还说,如今中原天子就是玉皇大帝地下的元神,大宋东京就是天庭在下界的府邸,金人就是那孽障大鹏鹰。天上蟠桃大会,也就是地上东京太平。此番金人前来就是那孽障的元神造祸来了。”一语落地,文武百官颇为震动。

“原来是你!朕真是稀里糊涂,如何忘记你了!”宋钦宗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郭京,掐指一算,看出蔡京等人是妖魔鬼怪的大功臣郭京,顿时大惊失色,马上走下龙庭,来到郭京跟前,赶忙扶起。张邦昌、吴敏不寒而栗,白时中、徐秉哲惊恐万分,王时雍看向郭京。“太上老君告诉贫道,此番只要练就七千七百七十九名‘神兵’,摆八卦神阵,请他下凡助阵,定会活捉金将,打退金兵。东京解围,大宋无忧,就为时不远了。”郭京斩钉截铁道。群臣顿时大惊失色。

宋钦宗神情恍惚,不知神游物外到哪里去了。李若水却心里暗笑,沉默寡言。王时雍忙道:“大法师在哪里得道成仙,终南山还是青城山?”“大法师法力无边,看来是返老还童了。”张邦昌笑道。“大法师,果然气度不凡。”白时中叹了口气。“陛下,时不我待,要请大法师早作准备,练出神兵,抵御金人才是。”孙傅忙道。“好!那朕特命道长为大宋东京神兵大将军,事不宜迟即可召集,摆阵布道共克敌军!”宋钦宗顿时缓过神来,赶忙欣喜若狂道。郭京笑道:“好,贫道遵旨。”说着迈了八字步,神气十足之际,退了出去。

孙傅上前忙道:“陛下!大法师神兵一到,金兵便不战自退。大宋可以化险为夷,不必如此诚惶诚恐。实乃陛下洪福齐天,大宋幸甚,中原幸甚。”张邦昌、王时雍、徐秉哲、吴敏、白时中尽皆如释重负。张叔夜、秦桧仰天长叹,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张邦昌笑道:“陛下,如今东京有救。我等定当恭祝陛下,洪福齐天,太上老君自会下凡,金兵必败无疑。”王时雍笑道:“那是当然,陛下洪福齐天还用言说,岂不可笑。”宋钦宗望着孙傅忙道;“爱卿!为朕操劳,替朕分忧。实乃大宋忠臣良将!”孙傅笑道;“陛下,此言过奖,微臣替陛下分忧解难,义不容辞。”

这时,秦桧忍无可忍,马上叹了口气,忙道:“陛下,这郭京乃是个市井小混混。妖言惑众、胡言乱语。如此便是自欺欺人,亡国之举了。陛下,千万三思!目下应该固守东京城,马上召集天下勤王之师赶赴东京,里应外合,打破金人亡我贼心不死的阴谋诡计,实乃当务之急。请陛下三思才是。”群臣大惊失色,议论纷纷。宋钦宗目瞪口呆。张邦昌指着秦桧的鼻子便道:“乃是一派胡言!秦大人怕是听信了谣言。且莫如此,大法师实乃神通广大之人,不可直呼其名!免得太上老君降罪于你。到时候,不但你自己受到惩罚,还要祸国殃民,断送我大好河山,岂不是你的罪过?你可知道!”宋钦宗回过神来,摇摇头环顾四周,叹道:“孙爱卿不会欺君罔上,朕也不是一无所知,大法师所言极是。秦爱卿乃是戏言,不可造次。”

“陛下,误国者,必孙傅。亡国者,乃郭京。”张叔夜想要再言,只听的是在张邦昌、王时雍、白时中、徐秉哲、吴敏引领之下,大臣纷纷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声浪如鼓,震耳欲聋。张叔夜与秦桧、李若水,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宋钦宗退朝而去。张叔夜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看着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摇了摇头泪光点点,点了点头片刻离去。秦桧也是仰天长叹,捋了捋胡须,义愤填膺,慢慢离去。

郭京组织了一支“神兵”队伍,不过地痞无赖充当其中。这厮日夜兼守,摆起所谓八卦神阵,立一高大天炉,让“神兵”围坐四周。那七千七百七十九人便是神兵成员。郭京让孙傅派那管家前来,说是督战师爷,为其所用,在一次练神丹之中,郭京令人把管家投入天炉说是看看丹药炼制的如何,如此便暗害了此人。

宋钦宗吩咐好生招待,因此除金银财宝外,吃喝皆孙傅供应。郭京吩咐朝廷来人之时,尽皆布道练兵,一旦无人,兄弟们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宋钦宗给郭京以东京最大道观练天兵天将。郭京等人把守此处院内,朝廷禁卫军负责院外防务。除了宋钦宗之外,其它人等不可打扰,此乃宋钦宗旨意。郭京手下原本是江湖闲云野鹤、地痞流氓,自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有朝廷禁卫军把守,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因此在道观内挖了一条地道一直通到院外,在一棵大树下的水井口设了出口。什么吃喝玩乐尽皆从此处而入。

按理说来,朝廷已经给得满满实实,还用再去寻觅。可朝廷给得是道家物品,并无鸡鸭鱼鹅、好酒好肉。再者,晚间,郭京手下“神兵”不乏从地道出去到翠花楼过夜之徒。送了几次肉菜,附近居民喝水也莫名其妙了,有人竟从井里打上来了烂菜叶和鸡腿。郭京本人倒不好色,但贪酒。如此浑浑噩噩整整七七四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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