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费无极等人马不停蹄赶回东京,才发觉金国大军围攻东京,越来越吃紧。没曾料想,这金太宗居然势在必得,有恃无恐。兀术也跟随完颜宗翰、完颜宗望,枕戈待旦、气势汹汹。
这日,东京城外宣泽门旁,五里开外。金营已密密麻麻摆在那里,东京将士哪里敢伸出头来往城外去看。李纲调集禁军,颇有法度,为了加强防守,他又招集了许多新兵,又增添了大量兵器,忙忙碌碌,指挥若定。张明远等人自然与种浩一道,同李纲、姚平仲、种师中,协力守城,不敢怠慢,共保大宋,江山社稷。
金军于次日向宣泽水门发起进攻,金兵分乘几十只小船沿汴河而下,可谓浩浩汤汤、势如破竹,其气势和胆略令人生畏。李纲、种浩组织两千勇士,列队朱雀门下。姚平仲、种师中统领军士齐聚。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也气宇轩昂,协同破敌。
李纲高声道:“大宋勇士们,保家卫国之时已到,你们有信心么?”
将士们大呼:“有,有,有!”三段声浪过后,尽皆精神抖擞、信心百倍,足显气势高昂。
顷刻,李纲便下令准备前去迎敌,只见,金兵顺河而下,好不威风。正在金兵耀武扬威之际,忽然从东京城上掉下许多长钩,一条小船上几个金兵还在大笑,被这一下惊了不小。一人差点掉入水中。慌慌忙忙、跌跌撞撞,好生了得。长钩好似从天而降,金兵尽皆大惊失色。小船被勾住,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徘徊不前,左摇右晃。此乃一惊,然则二惊更是惊心动魄,一块块大石头落了下来,金兵被砸者,小船被毁者,惨叫声,呼喊声,传向远方。
“前方如何?快快增兵!务必拿下宣泽门!”一声大呼,金兵看来,原来是完颜宗望大元帅,金军一个个精神抖擞,士气大涨。只见完颜宗望,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一副络腮路子威风凛凛。
“大元帅,李纲用石头对付我大军,好生了得。”金将气喘吁吁,马上赶来下马,奏报。
“了不得,如何东京有个李纲,不知是何人物?”完颜宗望,寻思道片刻,心想,如此下去岂不白白送死,看来李纲果然厉害。
“大元帅,看来宋朝早有防备,不可小觑。”一语落地,众人看去,原来是完颜宗弼,此人便是张明远等人在幽州城见过的大名鼎鼎的兀术,他随即对金将吩咐如此如此。
“将军,末将遵命!”金国将士应声而去。
金兵首轮进攻遭到宋军顽强阻击,不得已尽皆退去,顷刻护城河中小船残留七零八落、金兵死者惨不忍睹。
李纲道:“将士们,金贼不会善罢甘休,快快加强防护,汴河之中多放些杈木,快去,快去。”言毕将士匆匆忙忙去了。
顷刻,姚平仲回报道:“元帅!东京各个城门护城河中杈木不足,如之奈何?”
种师中忙道:“元帅,此时如若金人攻击,恐怕万胜门、南薰门、新曹门、陈桥门,尽皆无法抵挡!”
种浩掷地有声道:“事到如今,管不得许多,蔡太师府中、高太尉府中大大小小的山石和灌木能搬动的都搬来,能砍伐的都砍来。以备急用!”
张明远大惊失色,疑惑道:“他们回来,便是杀头死罪,如何敢得罪?”
“当务之急,何必畏首畏尾。”费无极破涕一笑。
子午气急败坏:“他们还有脸回来?”
“他们都抱头鼠窜到江南去了。”余下笑出声来。
武连乐个不住:“他们年纪大了,东京不需要他们。”
“女真人真可恶,如何围攻我大宋。”普安气道。
李纲忙道:“陛下有旨,东京防务事关重大,岂是儿戏!御赐尚方宝剑在此,还怕违令不从么,将士大可放心,不必担忧。蔡京他们都是旧臣,已是没有实权。不必害怕,回来也有说辞,量他们也不敢信口雌黄。”
种浩叹道:“看来也只能如此,元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莫如一声令下,让将士快去搬运石头。”
姚平仲、种师中也点点头,李纲下定决心,便吩咐将士赶往城内,搬运假山石头。张明远、费无极与李纲、种浩、种师中、姚平仲,一同查看敌情。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四人各带一支队伍匆匆离去,临行李纲各赐一把佩剑,让他们先斩后奏。
子午带领将士冲到了太师府,蔡京府邸侍卫上前拦阻,大呼小叫、吵吵嚷嚷。
蔡夫人慌慌张张带着丫鬟、小厮赶了过来,呼道:“哎哟,你们干什么呢?为何如此?太师府岂是你们擅闯之地,还不快快出去!吃了豹子胆了,一个个,活的不耐烦了,啊?大胆,还不出去,真是胆大包天了。太师回来,一定绝不轻饶,要了你们的狗头!”
子午道:“李纲将军有令!护城河防护的杈木和石头不多,要许多此些物品,如若胆敢阻拦,违令不从,格杀勿论!”将士本对蔡京不瞒,又听子午一声令下,故而一拥而上之际,把蔡府之人尽皆拦住,搬走了许多山石、巨木。
蔡夫人哭哭啼啼,昏厥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子午暗笑,这女人真肥。
“这花石,花盆,都搬走!胆敢阻拦,格杀勿论!”普安来到童贯府上,童贯侍卫气势汹汹。普安拿出宝剑,众人才退了下去。原来这宝剑是宋钦宗的旨意!
“府里的人,你们听好了,如若不听话,先斩后奏!”余下来到王黼府上,得意洋洋。
“臭小子,你干嘛的,居然跑到太岁头上动土。”小厮跺了跺脚,气急败坏。
“李纲将军有令,搬动王黼府里山石用于抵御金人,如若不从,先斩后奏,格杀勿论!”余下拿出宝剑,掷地有声。
几个小厮战战兢兢,主动抬出花盆献给余下。余下大手一挥,命人抬走,又让人进府邸,搬动山石。
“你们还在蹴鞠,好玩么?”武连来到朱勔府上。几个小黄门还在蹴鞠,玩的不亦乐乎。武连一脚飞去,将那小球踢到屋檐去了,众人大惊失色。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闯入朱府!”有人大呼小叫。将士与小黄门单打独斗起来。武连上前亮出宝剑,这人哑巴起来。尚方宝剑,自然不可小觑!武连把那小黄门抓过来,让他一同搬运石头。小黄门们,脸色煞白,不得不从。
四人带队齐聚梁师成府上。也是一场袭扰,素日威严的王府,目下是一片狼藉。
李邦彦与高俅目下是当朝大臣,又捐出钱来犒赏三军,故而不在被将士骚扰之列。也是宋钦宗的旨意,李纲自然心领神会。张明远、费无极得知后,面面相觑,仰天长叹。种浩、姚平仲、种师中也是感慨万千。只有李纲昂首挺胸,与子午、普安、余下、武连,笑得前仰后合,乐此不彼,好似颇为志得意满。
李纲、种浩见到将士搬来之物,心中才算平静下来。将士把山石、巨木扔下,东京城门被结结实实阻塞起来。此时,金兵又开始了进攻,他们用吊钩往城墙上抛去,妄想攀登上城。可是,李纲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声令下,三千弓弩手万箭齐发。一百多金兵被火箭射死在了水中。
李纲、种浩命令火炮齐发,金兵仓皇逃窜。金兵也搬来自己的火炮,可是火药以及性能自然差些,弹药只是落在东京护城河里面去了。不过城墙宽大,倒是没有什么闪失,只是大火熊熊,把东京城外弄得一片狼藉,破败不堪,只见硝烟滚滚,火光冲天,烟熏火燎之势弥漫开来,好生了得。李纲命令将士火炮齐发,完颜宗望的火炮就哑了,几番下来,金兵损失惨重,完颜宗望一看李纲早有准备,三次进攻均遭重创,一时半会攻下东京实乃难事。
完颜宗望寻思:“李纲这厮,为何这般厉害?难以置信,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大金的火炮虽说不及宋朝,可士兵个个强悍。但人肉之躯如何可以抵挡火炮齐鸣,怕是白白送死,徒劳无功。李纲的士兵也了得,火炮又如此厉害,威力这样大,我们这样打下去注定要吃亏,看来不可如此鲁莽行事,真是小看了李纲这厮,不如早退,避其锋芒,再作良图。”片刻,一声令下,金兵尽皆退去。
对金人此番进攻,李纲予以顽强阻击,也是意料之中。李纲好不容易崭露头角,自然要有所作为,种浩心知肚明却装聋作哑。种师中、姚平仲对李纲也佩服有佳。四人互相配合,将士齐心协力,张明远等人也积极作为,许多黎民百姓也送水送饭。士气高涨,团结一心,总算守住了东京城宣泽门。
金人退去但并未走远,依然安营扎寨,我行我素,意欲再次攻城略地。李纲、种浩、种师中、姚平仲、张明远、费无极、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和将士们也歇息片刻,喝些水补充体力,以备再战。东京百姓有人免费送来炊饼和水,将士也是心存感激,自然英勇无比。李纲派人密探金人动向,等金人士气低落之时,便意欲统领大军出城作战。
正在此时,一队人马前来。一个轿子摇摇晃晃而来,不知里面是何人物,只见轿夫跌跌撞撞,汗流浃背。四个小太监捂嘴暗笑,紧随其后。后面是马几辆车,车上有许多个装吃食的盒子。
“朱拱之来了!”李纲认得这轿子,马上对众人道。
“朱公公到!”一语落地,轿子停下,里面出来一个人,子午四人一看,差点失笑。这人身材肥硕,好似一头花色老母猪。眼珠圆圆,颇为好笑。世上有这等人物也是奇怪万分,不可思议。
“不知朱公公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李纲赶忙前来,拱手寒暄,原来朱拱之乃宋钦宗儿时的太监,陪伴太子长大成人,梁师成的得意门生,如今他接替梁师成,成为宋钦宗跟前的贴身太监,也算大内总管。
“免礼,免礼。李纲大人,万岁爷得知大人与诸位将军守卫京师很是辛苦,特派洒家前来慰问,这不,万岁爷惦记张明远、费无极二位道长和子午、普安、武连、余下,四位少侠,故而带来许多宫中点心和吃食,味道没的说,快来,谢恩吧!”朱拱之大手一挥,扬威耀武,心里却骂道:“如若不是你李纲,本总管早在江南安享快乐了,何必做这差事,给你们送吃送喝,岂不可笑?”
李纲、姚平仲、种师中、张明远、费无极、子午、普安、武连、余下、种浩,与许多将领,马上谢恩领旨。将士搬下马车上的东西,分发下去。众人接过点心,吃在嘴里,兴高采烈。
朱拱之寻思,要不要把酒也拿出来,正在犹豫不决,一个鼻子灵敏之徒,拿食盒时,便闻到酒香,叫了出来,众人皆知,居然还有酒喝,一个个看向朱拱之。
“崽子们,把御酒拿上来!”朱拱之尴尬一笑,大手一挥,四个小太监带着几个将士,又把另一辆车上的酒坛子搬下来,众人拿着碗吃起酒来,顿时酣畅淋漓。
“好了,你们听着,这皇恩浩荡,圣意难寻。你们要好自为之,如若有人胆敢胡作非为,起了歹心,就杀头!明白么?”朱拱之一看,众人喜笑颜开,兴高采烈,就点点头,马上脸色突变,拿着手掌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众人面面相觑,瞅着朱拱之,小太监看得众人一脸茫然,目瞪口呆,有人杀机四伏。
小太监马上对朱拱之耳语:“爷爷,不可久留,快走,快走。”
朱拱之不以为然,昂首挺胸,意欲继续胡言乱语。
李纲见状马上对朱拱之耳语:“朱公公,将士忠心耿耿,不可如此。如若激怒众人,恐怕本官都护不了朱公公了,朱公公要熟思!”
“好了,不和你们说了!万岁爷恩典浩大,你们白吃白喝,还敢瞪我,狗胆包天!洒家不和你们这群一介武夫废话,免得浪费唾沫!”朱拱之吹胡子瞪眼,哈哈大笑。
李纲一看义愤填膺,姚平仲、种师中、种浩对朱拱之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张明远、费无极也是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子午四人也是默然不语。朱拱之慢慢离去,小太监紧随其后,一对人马渐行渐远。
朱拱之走后,众人把吃食拿出来扔了,把酒坛子砸碎。还是难解心头之恨。有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我郭京当兵这样久,没见过这般鸟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方才那个闻到酒的狗鼻子士兵,气急败坏。
李纲走了过去,对这郭京微微一笑:“郭京,你怎么来当兵了,上次看到你,你说不想当兵,如何又来了?”
“大人,你可不知,没银子钱花,想寻花问柳都难!我郭京在苏州时,许多员外都请我喝酒吃肉玩女人。”郭京溜须拍马道。众人哈哈大笑。
“看将士们如此辛苦,在下就变个小戏法,让诸位开怀一笑,意下如何?”郭京看向李纲。“郭京,你小子,溜须拍马,吹牛说诨的本事不小,如若上阵杀敌冲锋陷阵就好了。”李纲见将士们一个个翘首以待,就点了点头。
“大人冤枉我了,我可是冲在最前头了。”郭京认真道,说着就是一出胜花术。一眨眼,不知郭京哪里来的花瓣,空中一抓,顺手一撒,漫天飞舞。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郭京会幻术,搞的将士们晕头转向,颇为蹊跷。
李纲、姚平仲、种师中、种浩,一个个大惊失色、乐此不彼,张明远、费无极也面面相觑,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也是瞠目结舌、暗暗称奇,好生了得。自此,郭京会幻术就传遍了东京大街小巷,人们暗暗称奇,口口相传。
金营里面,完颜宗望正在商议作战之事,忽然进报说:“李纲出城来了。”言毕,兀术瞠目结舌,金将尽皆大惊失色,完颜宗望统领众将匆匆忙忙出帐迎敌,在城外山坡之处,他派四位将领各引人马前去迎敌。
李纲临行之前便吩咐种浩、种师中、姚平仲如此如此,又叮嘱张明远、费无极如此如此。种浩前去作战,几个回合便后退而去,将士把旗子丢得满地皆是,还有刀剑和玉带,金兵见状赶忙追赶,金将也以为宋军大败而逃,正在高兴之余意欲引众追赶,没曾料想赶到半路,不见了宋军踪迹,金兵尽皆去捡拾宋军遗物,将领无法制止。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炮响,李纲、姚平仲、种师中,三路大军从三处引众杀来,原来那三位金将在半途之中皆被围攻起来,拼死大战之后,金将一人被宋军将领斩杀,其余二人狗急跳墙,厮杀开来夺路而逃,金兵一个个落荒而逃。此时金将还蒙在鼓里,不知所措。见状李纲前来心中暗想恐怕不妙,意欲引众后撤,不料此时左有姚平中,右有种世中,后有种浩,前面便是李纲,此时金将等人业已被四路大队人马围在当中。可谓四面楚歌,动弹不得。四支人马擂鼓阵阵,围攻而来。
兀术见状惊愕不已,赶忙命令誓死突围,可是金兵在捡拾宋军遗物,见宋军围攻都乱了阵脚,互相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四位宋军大将大喝一声:“冲啊,金贼哪里逃!”宋军尽皆冲锋陷阵,与余众金兵厮杀开来。宋军窝窝囊囊了许久此时像是一下爆发了出来,一个个把金兵当成草靶一般砍杀,金兵为了活命也是拼死而战,双方可谓血洒疆场,势均力敌。
顷刻,李纲命令将士后退,大呼:“投降之人,好生看待。顽抗之徒,格杀勿论。”可是金将还是置若罔闻,李纲一声令下,大宋弓弩手万箭齐发,完颜宗望派的大将便如此丢了身家性命,李纲与将领喜笑颜开的往城中而去。金兵死死伤伤,遭受重创,但俘虏者寥寥无几,大大出乎李纲意料之外。此番金军遭受重创,折了两员金将。
李纲回到城中叹道:“金人英勇善战,视死如归。难怪灭了辽国称霸一方,如今又虎视眈眈意欲南下。”说着竟然痛哭流涕起来,将领上前惊道:“大败金兵,实乃可喜可贺之事。将军此为何故?”李纲忙道:“我自然不是在哭金兵,而是在哭我大宋将士罢了。”
四位金将尽皆遭受重创,而且有二人被李纲将领斩杀。完颜宗望闻之大惊失色,回到营中,慨叹道:“这李纲果然厉害,如之奈何?”
“将军,事到如今就来个缓兵之计,不知意下如何?”兀术神秘兮兮,不知有何缓兵之计。
完颜宗望神情恍惚的便道:“我看就先且议和!诸位将军意下如何?如今敌众我寡,不宜久战,如若李纲截断我粮道,势必前功尽弃,形势就难说了。”
众将一听神情恍惚,仰天长叹,点点头,尽皆愕然。
“将军,将军,议和!为何如此?宋朝才谈议和,我女真人从来就没有这个道理,岂不是可笑了?”一个挥师南下,久经沙场的金将疑惑道。
听说李纲指挥宋军顽强抵抗,慢慢缓过神来的兀术忙道:“诸位莫疑,那宋钦宗必定求之不得,此为缓兵之计,你们做好攻城准备便是。”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豁然开朗。
完颜宗望忙道:“来人啊!”
“属下在!”一将士应声道。
“本将军派你到城中去,告诉宋钦宗要他派人来我大营议和。再者,看看城中目下如何。你可明白?”
“是,将军!小的自然明白。”说着那将士便去了。
东京皇宫大殿之上,宋钦宗召见了金使,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宋钦宗微微睁开眼眶,望着金人双手扶了扶龙椅,不紧不慢,吱吱唔唔的问道:“完颜宗望,派你前来,有何话要说?”顿时显得诚惶诚恐,忐忑不安。
金人环顾四周,顿时上前作辑,马上昂首挺胸道:“宋朝皇帝陛下,我完颜宗望大将军希望您派人到我大营前去谈议和之事,不知意下如何?”
宋钦宗慢慢睁大双眼,赶忙坐起身来,顿时腾起,叹道:“果真如此!那,那就照办,啊照办。”
李纲叹了口气,瞪了一眼金人,捋了捋胡须忙道:“议和乃是诡计多端,大胆金贼焉敢如此造次,乃是有恃无恐。”
金人顿时心中一怔。
种师中惊道:“陛下,为何要议和,我大宋已经三战破敌胆。”
种浩摇摇头不紧不慢道:“陛下焉能如此,微臣糊涂了。”
李邦彦眯眼忙道:“陛下,议和乃是长久大计,不必大动干戈,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未为不可,几位将军何必如此固执,非要你死我活的厮杀不成?”
“目下还是议和的好,我大宋和金人交战数日双方都疲惫不堪,将军们要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白时中眼珠一转叹道。
“好,两位爱卿所言极是,李纲将军、姚平仲将军、种浩将军、种师中将军,你们退下,无须多言。”
一语落地,众人面面相觑,李纲等人只好退了下去。
“如此乃是很好,我大金完颜宗望将军深知中原礼仪,待客十分热情。两国虽兵戎相见,不过也可化干戈为玉帛。议和乃是大计,还望陛下明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此最好。”宋钦宗听李邦彦说,女真人杀人不眨眼就心有余悸,握了握夏国剑,叹道。
“事不宜迟,就此告辞,且听陛下旨意,自当敬候佳音,万望无欺,告辞!”说着金人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大踏步走出了皇宫大殿。
种浩瞪了一眼远去的金人,慢慢回过头来,抖动着胡须,上前忙道:“陛下不可如此,金人乃是缓兵之计,如今我众敌寡,只要分兵结营,控守要地,使敌粮道不通,坐以持久,可一鼓作气,大破金人。一战定势,免得让贼人苟延残喘,就后患无穷了。”
姚平仲面带不悦的看着李邦彦,顿时叹了口气,转过脸来上前忙道:“的确如此,陛下要三思,切莫轻信金人,金人乃是诡计。”
种师中瞥了一眼白时中叹道:“陛下,金人示弱,必定势穷力孤,断其粮道,可以大获全胜。”
种浩忙道:“乘胜追击,一劳永逸。陛下三思,不可议和。”
李纲忙道:“我胜为何还要议和,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如此便是金人不胜而胜,大宋不败而败了。”
李邦彦心怀鬼胎,不知哪来的油嘴滑舌,歪门邪道,笑了笑忙道:“一派胡言!”接着转笑为怒,对李纲喝道:“你们为将者就知道打打杀杀,劳民伤财。天下和为贵,合则两利,斗则两害。岂不闻‘和者,天之道也。’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议和乃是无可奈何。我大宋乃是天下归心之所。金人提出,天朝允诺,如此一来,天下就皆知我大宋陛下有好生之德了,这般看来,大宋天子便是上天。上天岂可与地下的金人斤斤计较,议和乃是天恩浩荡。”
宋钦宗顿时点点头,群臣也深以为然,一个个议论纷纷。
“陛下,李邦彦乃是信口雌黄,不足为信。”种师中额头上的鱼尾纹被瞬间寖湿,他擦了擦放下手去,咳嗽了几声。
“将军,千万当心身子骨。”李纲赶忙过来慢慢抚种师中的背。
种浩轻轻地抚着种师道的背劝慰道:“叔父何必如此,切莫大动肝火,身子骨要紧。”说着握着他的手泪光点点。
“好了,老将军你应该回去好好歇息了。”
“老将军战功卓著,辛苦半载,应该颐养天年。”
“老将军如此,我们真是羞愧难耐。一大把年纪了,还念念不忘江山社稷。知道的人自然说老骥伏枥的话,不明白的还以为老将军人老心不老,做将军做上了隐。不愿交出兵权,有尾大不掉的想法。如此就不好了。”白时中此言一出,群臣顿时面无人色。
宋钦宗心中大为疑惑,但不能确定,索性狐疑片刻,盯着种师中看了一番,只见,他眉慈目善摇摇头苦不堪言。
宋钦宗就摆了摆手叹道:“如此就言重了,老将军为国为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二者兼备。不可如此胡言乱语,如此就冤枉了老将军拳拳报国之心,岂不差强人意了,退下。”
白时中唯唯诺诺不再言语。
“好了,退朝!”宋钦宗心烦意乱,顷刻,扬长而去。
午时,东京城王时雍送来议和书,宋钦宗接过公公手中的牛皮卷,慢慢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汉字:
金宋议和书细则
一、割让河间、中山、沧州三地。
二、上缴纳金五百万两,细面纹银五千万两。
三、献上牛马万头、绢匹百万。
四、尊金太宗为伯父
为了缴纳赔款,宋钦宗命令开封府向东京城中百姓大肆搜刮,结果仍未凑足数目。此时,大宋各地援军纷纷赶来,络绎不绝。金太宗大惊失色、完颜宗望、兀术也甚为震动,女真人最近在东京城外就消停了不少,宋钦宗自然喜乐无比。
“皇上哥哥,你今日喜乐无比了?”赵香云跑到大殿,来到宋钦宗身旁,大殿里,歌舞升平,喜乐无比。
宋钦宗寻思,妹妹如何来了,就笑道:“妹妹如何不出去玩,哥哥很忙,乖,听话。”“就忙这个,歌舞升平,举杯痛饮?”赵香云一脸不悦,指着大殿里醉醺醺的文臣武将。“妹妹听话,后宫不得干政,妹妹不可抛头露面。免得令人笑话。”宋钦宗脸色煞白,对赵香云使眼色,示意她下去。赵香云闷闷不乐,马上气呼呼的跑了出去:“皇上哥哥刚刚登基大宝就逞威风,妹妹生气了。”“妹妹,妹妹。”宋钦宗再叫也没用,不由摇摇头笑出声来。
赵香云走在御花园,自言自语:“方才没看见熟悉面孔,李邦彦、白时中、李纲、姚平仲、种师中、种浩,都没有,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也没有。奇怪了,皇上哥哥不请他们喝酒,如何与一帮我不认识的人喝酒,好奇怪。”
赵香云的一个贴身宫女转过脸看见赵香云了,就笑道:“帝姬殿下安泰。帝姬殿下可有什么心事。”这是赵香云的贴身宫女,故而这般相问。“果儿,我们去金明池玩好了,皇上哥哥逞威风,刚刚做了皇上,就不理我,气死我了。”赵香云抬头乐道。“皇上不理帝姬殿下,殿下莫非就心甘情愿,灰溜溜出去玩。”果儿古灵精怪,马上眨了眨眼睛,对赵香云耳语。“果儿又开玩笑,你有何妙策,但说无妨。”赵香云纳闷,不知这小鬼头,有何妙策。果儿对赵香云附耳道:“殿下就让人造谣金人攻城了,看皇上还歌舞升平,不理你。”“这玩笑开不得。”赵香云惊道。果儿认真道:“怕什么,皇上最怕女真人攻城了。”“皇上如若知道我们恶作剧,就麻烦了。”赵香云摆摆手。果儿微微一笑:“我还有一个好主意,我们去金明池也好。到了再说。”赵香云闷闷不乐:“算了,皇上哥哥不理我,就不理好了,我们自己玩去,反正男人的事,我们就不必操心了。”“看上去,帝姬殿下总是不开心,那你去找武连公子好了。”果儿点点头。赵香云一怔,破涕一笑:“他啊,算了。听说他们忙忙碌碌,我还是不要打扰了。”
正在此时,有两个宫女路过,嘴里唧唧歪歪:“听说女真人把议和书送来了,又是割地赔款,真是不可思议,想不到皇上刚刚登基大宝,女真人就狮子大开口,这下麻烦了。”抬头见赵香云顿时魂不附体,战战兢兢,马上见礼后,匆匆离去。
“议和!”果儿惊道。
赵香云拉着果儿要跑:“走,找皇上哥哥,为何要议和,我问一问。”
“帝姬殿下不是从皇上那边出来了么?”果儿叹道,马上拉住赵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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