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要绑起来诸位头领,还望狼主赐教?”西夏使臣动了动嘴角黑痣,看向金太宗,恭恭敬敬问道。“怕他们醉醺醺要拿刀杀人,故而送回去睡大觉。”早已回到大帐的兀术,傲气十足,哈哈大笑,昂首挺胸而入,顿时目光如炬,掷地有声。原来一场虚惊,就此别过。如释重负,不在话下。
“诸位受惊!”金太宗微微一笑喝起鹿血。嘴角掠过淫笑,原来左右皆是美女环绕,竭力讨好金太宗,金太宗却看都不看一眼。西夏使臣尴尬一笑,拜道:“不妨,不妨。我西夏醉醺醺以后也是东倒西歪,不好收拾。”
“没想到大金国有此风俗习惯。”张明远强自镇定,随即拱手叹道。费无极感慨万千,笑出声来:“我西夏却不敢如此,这醉醺醺之人,断不敢去招惹的。”“醉醺醺就是麻烦。耍酒疯不说,还说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诨话!令人好不烦恼。”子午笑道。“不错,这醉醺醺之人,一般都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没完没了。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必也是装傻充愣,装聋作哑。”普安乐道。余下叹道:“还喋喋不休,不依不饶。倒是说些好听的,结果全是语无伦次的混帐话,令人心烦意乱,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忍无可忍。”
“大金国狼主真是厉害,如此文武双全,智勇双全,超凡脱俗,雄才大略,气宇轩昂,威震天下,力挽狂澜,天下无敌。真是天下人间的大英雄,恕晚辈冒昧,感觉狼主越看越像一个人!”武连寻思,你们都是胆小鬼,我武连偏偏不信邪,看他一眼又何妨,随即看向金太宗。感觉这人居然与大宋太祖武德皇帝模样有些雷同。武连看过赵香云给他的画像,有太祖武德皇帝的画像,故而记忆犹新。
“谁?”金太宗喜笑颜开。“宋太祖赵匡胤!”武连毫不犹豫霍了出去,随即破口而出。众人大惊失色,半晌一言不发,气氛凝结,紧张兮兮。其实初见金太宗就有人感觉出了,只是眼下敢于说出来的,恐怕只有这年纪轻轻的武连了。众人都看向武连,替他担惊受怕。女真人魂不附体,西夏使臣大惊失色。张明远、费无极目瞪口呆。子午、普安面面相觑,余下更是用手指头点了点武连的手背,以示安抚。
金太宗却捧腹大笑点点头:“不错,本狼主也见过契丹人在上京留下的画作里,居然有宋太祖赵匡胤的画像,仔细看了看,寡人的确与他有些相像。我就说嘛,你们西夏人也感觉出来了。许多人居然说不像!分明是他们有眼无珠,置若罔闻。如若寡人早早出生个二三百年之前,后人会说赵匡胤与寡人相像了,是也不是?世人皆知,这赵佶实乃不肖子孙,整日写写画画,劳民伤财,昏庸无道,天理难容。我大金国代宋太祖教训一番不肖子孙赵佶,有何不可?如若他们敢于分庭抗礼,我大金国定不会轻饶,必定带他们到大金国来,忏悔思过,乃是恩泽倍加了。想必中原人也有明白人,并非都是糊涂蛋。帮助宋徽宗才是助纣为虐,目下宋钦宗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是个缩头乌龟,小王八蛋!看他唯唯诺诺,蹑手蹑脚,娘们唧唧的样子,哪里像个皇上。素闻这做过太子的,免不了优柔寡断,毕竟从早到晚就怕被废嘛。还听说这家伙随身带着个夏国剑。真是‘酒壮怂人胆,夏国剑壮了宋钦宗的胆。’”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一时语塞。果然金太宗真的好像太祖武德皇帝,实在蹊跷万分。西夏使臣也是得意洋洋,乐此不彼,原来夏国剑早已天下闻名,无出其右了。子午四人心里闷闷不乐,脸上却不得不喜笑颜开。
大帐里依久歌舞升平,笑口常开。金太宗颇为赏识西夏使团,故而张明远、费无极等人在草原上留住了三日,每日金太宗都好酒好肉,热情款待。歌舞升平,喜乐无比。
“这女真人吃的东西,不大习惯。也没个菜品,整日都牛羊肉,反胃了都。”这日早上,张明远离开帐篷走在草原上,此时雪消冰化,天气和暖,雄鹰展翅,直插云霄。远处一条白练,只听哗哗作响,原来是河水流淌。
“当年与萧燕、萧勇,也来过这里。不过当年时至夏日,那草儿墨绿,花儿美丽。可如今春寒料峭,草儿枯黄,花儿全无。”费无极神情凝重,走向一个马车,背靠着车辕,双手抱胸。
“看,芦苇荡,有芦花!”子午指向远方,但见芦苇荡,枯黄一片,白茫茫一片四散飞扬,渐飞渐远。天地之间,一望无垠。普安看向长空,只见,鸟雀挥动翅膀,自由而欢畅。不由慨叹:“《乐府诗集》里的话说的极是,正所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目下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你觉得你说的这歌谣与眼下景致一样么?”武连笑出声来。余下摆摆手:“那又何妨,这草原上,夏日里的景致想必便是如此。”
“初次抵达草原,真是难以置信。蓝天白云下,一望无垠。感觉自个渺小的不值一提。”张明远想起初次抵达幽州草原看到的模样,不觉潸然泪下。
“不错,草原上世世代代有许多人,你来我往,无论如何,草原依然,而物是人非。想必无论谁在草原上,都不过是匆匆过客,而草原依旧如初,挺立于此。”费无极感同身受却破涕一笑,看着张明远如此性情中人,实在好笑。
“我也是首次看到草原,真是不可思议。此处令人感觉心旷神怡,无忧无虑。”普安眨了眨眼睛,喜上眉梢,不觉仰天长叹。“不错,比山上要好许多。这名山大川与草原相提并论,实在不好说。”子午点点头。“你们真是可笑,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东西,如何可比?名山大川是千沟万壑,而辽阔草原却一马平川。这心怀天下的气度,本就不俗,本就不凡。”武连一脸认真,居然有些道理。“那东京又当如何?”余下饶有兴趣,马上看向武连,随即问道。
“东京是追名逐利,勾心斗角之处。人多眼杂,虽说热闹非凡,可也如同汴河一般暗流涌动,此起彼伏。”张明远语重心长。“这人生在世,自然是起起伏伏,暗流涌动。哪有一马平川,一帆风顺。如同东京汴河上的漕运,稍不留神,就是船毁人亡,令人担惊受怕。”费无极看向远方,河流弯弯曲曲,无休无止,不知向何处而去。
“听说高丽人曾对我大宋说,不可与女真人搞什么‘海上之盟’,还劝童贯说,宋辽两国乃兄弟,女真人乃豺狼虎豹。高丽人后来却马上对女真人俯首称臣,甘拜下风。”子午说起一个故事。“这便是言不由衷的小人做法。劝着别人不要如何,自个却背地里下手为强。”普安神情肃穆。“可高丽人、西夏人,比我大宋好许多。”余下喃喃道。武连仰天长叹:“是啊,这便是树大招风,自寻烦恼。”“此话怎讲?”余下追问。“你说说看,如今天下人间,还有哪家比我大宋富甲天下?”武连掷地有声。“这便是‘人红是非多’,我大宋名扬天下,这日本人都哭天喊地要来我大宋,可见我大宋早已名声在外。”普安笑出声来。“方今我大宋周边有大理人、党项人、回纥人、回鹘人、契丹人、女真人、高丽人、安南人、日本人,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我大宋,贼着我大宋,瞅着我大宋,瞄着我大宋,虎视眈眈,气势汹汹。”子午道。“如此看来,就是羡慕嫉妒了。”张明远乐道。费无极也笑道:“应该是羡慕嫉妒恨了。”师徒哈哈大笑,传向远方,鸟雀也渐飞渐远。
“原来你们在此,金太宗有请,高丽使臣来了。快随我去!”西夏使臣气喘吁吁,走了过来,合了合白色棉衣,嘴里呼出白气,动了动嘴唇,那黑痣动了动。“高丽人为何也来这里了?”张明远合了合白色棉衣很是纳闷。费无极拽了拽黄色衣角,掷地有声:“高丽人意欲何为?”“高丽人?我们方才还说,如何就心诚则灵了,很奇怪。”子午拍了拍蓝色长袍,上面有些芦花。普安用手把黑色帽子往下拉了拉道:“不会是给大金国献高丽参来了吧?”余下一身黑衣,手里捏着朵芦花不解:“我看不仅是高丽参,还有其它的什么也未可知。”“高丽秘色?”武连穿着白衣乐道。“你们可知这高丽虽说也是个称王称霸,可气度就不如我西夏了。”西夏使臣得意洋洋,眉飞色舞。
“何以见得,还望赐教?”费无极笑道。“高丽叫国王,我西夏叫做皇帝。高丽根本就不被大国放在眼里,而我西夏却不同,你们宋朝和辽国、金国都会格外礼待。”西夏使臣动了动嘴唇,嘴角黑痣映入眼帘。“这可不确切,我听说你们都叫夏王,叫我主,我王。”普安不以为然。“那是叫顺嘴了,改不了口了。我大夏崇宗皇帝陛下雄才大略,天下无敌。你们不懂,他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主,不在乎如何称呼他。”西夏使臣解释开来。“不可思议。”武连一怔,作为皇帝不在乎这个,难以置信。“我崇宗皇帝陛下,功盖塞北,你们如何明白。”西夏使臣掷地有声。“西北的霸主对吧,反正不是天下霸主,目下女真人牛气哄哄,是也不是?”武连乐道。“当然,想必不久这女真人也会问鼎中原了,鹿死谁手,一目了然。”西夏使臣昂首挺胸,扬威耀武。
张明远等人虽有不悦,也无可奈何,只好忍辱负重,沉默寡言。众人且走且谈,向金太宗大帐而去,远处依然是一望无垠、气吞山河的枯黄草原。片刻走进金太宗大帐,只见群臣列座,金太宗威风凛凛。西夏使臣与张明远等人马上入座。众人依然神情肃穆,等待金太宗发话。
“你们党项人与高丽人素无往来,是也不是?”金太宗环顾四周,看向西夏人问道。“两个小国,曾几何时被辽国分开,可没什么机会见面。”兀术目光如炬,得意洋洋,马上插话。“高丽在东北,我西夏在西北,曾几何时,被契丹人阻挡,远隔崇山峻岭,自然没什么来往,只是一同在宋朝东京碰过面,那也是时节间的私交甚厚罢了。”西夏使臣点点头。“何处碰过面?”兀术追问。“东京皇宫大殿。”张明远笑道。“给宋朝皇帝朝贺时,见过。”费无极补充道。普安会意,洋洋得意道:“当时有契丹人、日本人、高丽人、大理人、吐蕃人、回鹘人、波斯人、大食人、安南人,还有我党项人!”“当时我们也听兴庆府大酋长说过,他们年轻时候,正值宋朝真宗在世,东京城热闹非凡,皇宫大殿,气势磅礴。许多使节拜见宋朝皇帝!黑压压一片!”子午比划开来。余下乐道:“还有,这各国使节都受到礼遇。”“在东京可买到许多好东西,可以带回本国。”武连喜道。“看来东京城富甲天下,如若拿下东京城,我大金国就吃穿不愁了。”金太宗一听,党项人对宋朝了如指掌,这般看来东京城实在繁华,顿时喜乐无比,想入非非,如若拿下东京城就好了。
“莫非大金国吃穿有些妨碍?”张明远瞠目结舌。费无极追问:“听说契丹人当年对大金国女真人强取豪夺海东青,故而大金国太祖才反戈一击,揭竿而起,是也不是?”“不错,我大金国灭了辽国也是被迫无奈,本无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契丹人欺人太甚,我女真人要活下去,故而反戈一击,也没想到,天祚帝昏庸无道,契丹人心涣散,分崩离析,故而我女真才势如破竹,让辽国灰飞烟灭。可惜,目下逃出去一个耶律大石,这厮,没什么了不起。想必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此番挥师南下实在也是被逼无奈,辽国虽被打得抱头鼠窜,大势已去,可我女真人也并不容易。虽谈不上什么元气大伤,可也气喘吁吁,故而南下,向宋朝要些东西,补充我大金国的粮草,也算很好。你们也不想想看,这宋朝所谓的大军实在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连个辽国残余都打不过,还别说我大金国铁骑。放着东京城花花世界,拱手相让,我大金国自然却之不恭了。”金太宗点点头,神情肃穆,缓过神来,顿时大喜过望。
众人喜笑颜开,乐此不彼之际,两个身影走了进来,映入眼帘。
“参见大金国太宗狼主,我乃高丽王国使臣李文玉!”只见这人穿戴居然是宋朝文官模样,也戴着有长翅的帽子,披着绿色棉袍,中等个子,文质彬彬,不过偏瘦。
“参见大金国太宗狼主,我乃高丽王国使臣高光和!”只见这人也是宋朝人模样,居然戴着东坡巾,稍胖,也是体魄肥大而已。张明远看的分明,此人内力不俗,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如若不是他二人说话生硬,非宋朝中原人口音,难以看出是高丽人。
“免礼,赐坐!你国王目下还好?国公李资谦还好?虽说我大金国与你高丽目下是兄弟之邦,可毕竟我大金国兵强马壮,天下无敌。”金太宗大手一挥。“高丽俯首称臣,绝不敢有异心,还望狼主明鉴。兄弟之邦莫非不好?”高丽使臣二人魂不附体,马上拱手,异口同声的拜道。
“你国王年纪太小,军国大事,还不是国公说了算。小孩子懂什么,我太宗如今威震天下,你小小高丽也配与我大金国做兄弟?”兀术笑出声来。“我高丽王国,有四等人,叫做:贵族、两班、良人、贱人。目下大金国实为贵族,我高丽愿为两班,唯大金国马首是瞻。”高丽胖使节介绍开来。“良人是谁,贱人又是谁?”金太宗寻思,看他如何说法,就笑道。“良人是西夏,贱人是回鹘!”高丽使臣李文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派胡言,贱人是宋朝!“兀术哈哈大笑。女真人也乐此不彼,一个个前仰后合,笑出声来。张明远等人义愤填膺,怒气冲天。
“美人在东京!宋朝就是美人多!听说东京城有个李师师,就是美人!东京还有一个赵福金,是个绝色美人!这些美人在东京,自然是可惜,都被糟蹋了。我大金勇士又是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些东京的美人理所当然要与我大金国英雄豪杰喜结良缘才是。如若与哪些酸腐的东京书呆子在一起,整日卿卿我我、咿咿呀呀、诗词歌赋、写写画画、锦绣文章、妙笔生花,岂不无趣乏味。还是我大金国英雄人物懂得怜香惜玉、体贴入微。”金太宗昂首挺胸,掷地有声,气势汹汹,顿时便哈哈大笑开来。女真人一个个也是哈哈大笑,前仰后合,西夏使臣沉默寡言,张明远等人心中气急败坏却也只好克制、忍耐了。子午四人义愤填膺也是痛心疾首,只好不苟言笑。
“宋朝人也非什么贱人!也是文质彬彬,书生意气。宋朝苏东坡的文章与词作,乃我高丽文人墨客争相传阅、喜闻乐见。生平如若可以见到他算是三生有幸,本官当年就很有福分,见到过他,的确是谦谦君子,雅量非凡。令人敬仰!”高丽使节高光和笑道。张明远等人听了这话,心里安慰不少,对高丽人肃然起敬。
“这文绉绉的东西,有什么用?莫非宋朝要用舞文弄墨抵抗我大金国的金戈铁马?”兀术仰天大笑,女真人捧腹大笑。
高丽人心里暗笑,女真人果然孤陋寡闻,乃山野粗鄙之人,哪里懂得宋朝的孔孟之道,文采飞扬,源远流长,诗词歌赋,锦绣文章。西夏人也感同身受,女真人果然粗俗不堪,如此糟践舞文弄墨,实在不敢苟同。如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与这女真人打交道。实乃天下不幸,世道不公。
张明远神情肃穆,实在想不通,列国为何互相征伐。费无极心下虽有不悦,可也无可奈何,想一想皇徽宗的所作所为,蔡京的权倾朝野,童贯的飞扬跋扈,高俅的一步登天,杨戬、王黼、朱勔、梁师成的胡作非为,狐假虎威,顿时就默然不语了。不知天下之人,何为贵何为贱。不过都是生老病死,两只眼睛,一张嘴。武连心里骂道,高丽人就是吃饱了撑的,说什么良人不良人,贱人不贱人,如此胡说八道,害得我大宋受辱,颜面扫地,真是可恶。真想拿巴掌给他几个耳光,让他的嘴巴变成馒头。余下心里气个不住,我大宋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如此一派胡言,也是自欺欺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斗嘴的下三滥手段,如何登得上大雅之堂。普安心里暗笑,女真人就是野人跑到了东京,实属异类。他们犯上作乱,天理不容。如若一意孤行,必遭天谴。子午痛心疾首,天下之人,何必相互伤害,互相贬损,互相指责。如何不能世代友好,想到这里,不免暗自伤神,仰天长叹。
“狼主,既然高丽使节至此,也是有缘,我西夏愿与高丽比试文采,也算给狼主和大金国文臣武将,助兴,不知意下如何?”西夏使臣,也替张明远等人感到痛心疾首,灵机一动,意欲马上打破僵局,随即提议道。金太宗哈哈大笑,答应下来。“我出一个上联,请西夏对一个下联,可好?”高丽使节李文玉寻思,素闻西夏也学习宋朝,我高丽也学习宋朝,且看哪家更胜一筹,随即忙道。西夏使臣看向张明远、费无极:“别看我这二位护卫乃是一介武夫,他们也是文武双全,颇有文采。你们可向他们二人其中一个讨教?本官才疏学浅,就不献丑了。”
“恭敬不如从命,你高丽请!素闻高丽人仰慕中原文化,自然也是出口成章,才华横溢,不可小觑了。我西夏虽说远在塞北,可也听说高丽人在东京,与宋朝人比试文武双全,是也不是?如此便是才华横溢,出口成章,自然要大显身手,威震天下了。”张明远寻思,这黑痣大胖子果然够狡猾,拉出我大宋与高丽比试文采。看这高丽如此仰慕我大宋文化,想必也是逃不出我大宋文人墨客的智慧去,且看他出题,再做对答,想到此处,马上拱手,掷地有声道。高丽使节李文玉想了想,灵机一动之际就掷地有声道,我这上联是:
佛光普照,天道地道西海道,高丽秘色是正道。
张明远寻思,这厮果然厉害,国名也在里面。高丽尊崇佛家,这西夏也尊崇佛家,人家把佛家抢先说了,这西夏就不能再说了,如之奈何。顿时感觉,不简单。费无极也是一怔,好家伙,国名在里面。全部押韵,很难。西夏使臣也是捏了一把汗,挠了挠后脑勺,一头雾水。
“不如我来试一试。”余下灵机一动。此言一出,众人目光射来。余下寻思,武连前面早已出尽风头,如若我做缩头乌龟就羞愧难耐了。可眼下的对子并不简单。没有十足把握就麻烦了,我且试一试未为不可。随即仰天长叹道:
贺兰雪飘,金府银府兴庆府,夏国宝剑挂帅府。
众人大惊失色,高丽人也瞠目结舌。西夏人也是不可思议。
“莫非我大金国无人?”金太宗看向兀术。兀术不以为然:“狼主,这舞文弄墨没什么用,还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才是正道!才是王道!”“一派胡言!”金太宗闷闷不乐。“狼主不必垂头丧气,微臣愿试上一试。”完颜希尹马上摆摆手。女真人一个个马上洋洋得意,好似胜券在握。完颜希尹在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授意下创制了女真大字,又喜好汉学,故而有些智慧和文采,随即捋了捋胡须喜笑颜开道:
白山黑水,山青草青海东青,威震天下数大金。
这第一句本不与西夏、高丽的第一句押韵,可为了讨好金太宗,高丽人、西夏人,一个个都赞不绝口,说大金国果然文武双全,天下第一。完颜希尹一看,众人说自己的对联不错,就沾沾自喜,马上笑道:“我还有一个兴趣,给咱们号称‘天下第一’的宋朝,也御赐他们一个对子,如何?”
张明远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且看这厮如何“出口成章”。“自然恰到好处。”高丽人谄媚道。“自然一语中的。”西夏人奉承道。完颜希尹好似早有准备,马上掷地有声:
舞文弄墨,南京北京和东京,宋朝文人都相轻。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如梦,没曾料想,这人果然才思敏捷,出口成章。
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子午四人瞠目结舌。西夏人暗暗佩服,高丽人心悦诚服。一个个也是又惊又喜,不可思议。金太宗乐此不彼,对完颜希尹点点头。众人举杯痛饮,兴高采烈。
正在此时,有人走进大帐。“狼主!完颜宗雪,拜见狼主!”一个姑娘的声音飘来,是个文静刚毅的女人,约摸四十来岁,虽说青春已逝,却也楚楚动人。颇有几分姿色,自有一番风韵,独具别样味道。
“狼主,完颜宗冲参见狼主!”又有一个身影袭来。众人看时,此人虎虎生威,体格健硕,好似当年的契丹勇士萧勇,不过比萧勇稍胖些。居然个头差不多,都是大长腿。只是此人皮肤黝黑,不似当年萧勇皮肤白皙。
“你们终于从黄龙府赶来了,一路辛苦。既然保护狼主的武林高手到了,末将就回中原了,这攻打宋朝东京城,刻不容缓!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二位大元帅需要末将,事不宜迟,就此告辞,还望狼主多加保重。”对金太宗毕恭毕敬拜参拜后,兀术马上对完颜宗冲和完颜宗雪命令道:“你二人务必保护狼主安危,不得有误”。“四太子,尽管放心。”二人掷地有声,自然领命。兀术扬长而去,出了大帐快马加鞭,带领大队人马,往东京去了。
张明远等人听了兀术方才言语,又看他匆匆忙忙离去,心下不免担惊受怕,这厮果然是挥师南下的金军急先锋,看来也要于明日离开幽州城赶回东京去了。
“大金国狼主,本官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西夏使臣一看金国,这二人,应该有些拳脚功夫,又看高丽人也是有些手段,又素知张明远等人也是身手不凡,故而不怀好意,马上向金太宗笑道。
“但说无妨。”金太宗大手一挥,威风凛凛。张明远等人、高丽人、金国高手,一个个看向这西夏使臣,不知这厮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方才高丽使臣与我西夏护卫比试了文采,算是助兴。大金国完颜希尹大人又出口成章,才思敏捷。雅兴不减,自然喜乐无比。常言道,文韬武略,才可天下无敌。岂不闻孔夫子有云:‘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有了文韬,自然也要有武略。目下本官还有一个好主意。大金国完颜宗冲、完颜宗雪,自然身手不凡;高丽勇士自然也有些手段,我西夏护卫也对武学略知一二,不知三国武士可否比武,让我们大饱眼福。正所谓:文武双全,方显英雄本色,是也不是?”西夏使臣诡秘一笑。
金太宗哈哈大笑,马上同意,随即吩咐,让三国武士比试武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金国派出完颜宗冲,高丽派出高光和,西夏由普安迎战。
“三国比武,胜负早已铁定。”金太宗神情肃穆。“何以见得?”西夏使臣瞠目结舌。“还望金太宗明示?”高丽使臣也是大惊失色。“我大金国兵强马壮,这也是比武,是也不是?”完颜宗干哈哈大笑。“武林高手之间,倒也未必。”高丽人笑出声来。“这就有好戏看了,看你高丽武林高手有何本事?”金太宗乐道。
西夏使臣对张明远耳语:“你们让普安出战,不知这小子功夫如何?如若输了,我西夏面子就没了?”“要什么面子,西夏面对女真人,目下难道还有面子?不是早已俯首称臣,甘拜下风了么?”张明远对他耳语。
“明远,你这嘴真毒!”西夏使臣气个不住,不过还是喜笑颜开。“西夏才毒,不当年明月会在兴庆府比武中毒?西夏晋王察哥不是也中毒了么?”费无极听到后,笑了笑。“素知你们口无遮拦,出口成章,头头是道。”西夏使臣摇摇头,乐个不住。费无极又对普安吩咐如此如此,张明远对普安吩咐如此如此。子午、余下、武连也是捏着一把汗,不知普安如何应对高丽人和女真人。
“西夏人,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别鬼鬼祟祟,我大金国最讨厌这个‘小聪明’,你们可知道?”金太宗环顾四周定睛一看,一怔,不知西夏人交头接耳,在嘀嘀咕咕什么,就问道。“我们在商议,如何比法。”西夏使臣马上应声道。“啰哩啰嗦,还不快快比来?”金太宗叫道。“遵命!”西夏使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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