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孙子兵法》里最妙的‘围魏救赵’之计!”大嘴乐道。
费无极道:“庄子和同乡挚友惠施在濠水的一座桥梁上散步。庄子看着水里的儵鱼说:‘儵鱼在水里悠然自得,这是鱼的快乐啊。’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呢?’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不是鱼,你不知道鱼儿的快乐,也是完全可以断定的。’庄子说:‘方才我们怎么说。你说:‘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这话,就已知道了,我知道鱼的快乐而问我,而我是在濠水河边上知道的。惠子哈哈大笑,指着庄子说,你小子就知道投机取巧。庄子说,我哪里是投机取巧,分明是物我两忘,天人合一。”
“实乃庄子的子非鱼故事,师叔最喜欢这个。”大嘴哈哈大笑。张明远道:“下面该我了,我就说说这大汉年间的故事好了。”“俺就选择大唐故事。”扁头掷地有声。阿长故意笑道。“我选择大宋故事,我大宋好吃的的多,故事也多。”“俺选择大宋,阿长你就大唐好了。”扁头马上一怔,改变主意。“为啥?”阿长闷闷不乐。“大唐以胖为美,你看看,俺太胖,如若说大唐,万一越来越胖,咋办?”扁头灵机一动。“胡扯,大唐这以胖为美,是说美女,你一个老爷们,怕什么。我看大唐男人也没有大胖子。都是俊男,是也不是?”阿长不以为然。“二位师哥,还让不让明远讲故事了,你们看师叔不高兴了。”张明远道。“没事,没事。素知你们这般模样,见怪不怪了。”当扁头、阿长看向大嘴时,大嘴马上转怒为喜,喜笑颜开。
“大汉李广,是一个能征善战的神将。有一次,他在草丛看到一个老虎,可这老虎却纹丝不动,李广十分好奇。”张明远道。阿长挠了挠后脑勺:“怎么回事?”“为啥老虎不动,是死老虎了?俺好怕!”扁头紧张兮兮。“可老虎再不动,你也不能到跟前,是也不是?”费无极乐道:“至于摸摸老虎屁股,就更不可思议了。”“常言道,老虎屁股摸不得。摸一摸又当如何?俺就敢!”扁头乐道。“那你去摸一摸好了。”阿长拍了拍扁头的肩膀道。“别打岔,让明远讲故事。”大嘴喃喃道。
“李广二话不说,张弓而射,嗖嗖作响后,走到跟前,仔细一看,你们猜怎么着?”张明远接着道。
“怎么着?”阿长、费无极追问。“原来是石头,过后再射,就怎么也射不进石头里去了。”张明远乐道。“后来怎样?俺要知道。”扁头追问。
“后来李广一听说什么地方出现老虎,他就常常要亲自去射杀,居守右北平时一次射虎,恶虎扑伤了李广,李广带伤最终竟也射死了这只虎。后来李广久经沙场,战功卓著。可惜他曾坑杀了投降的匈奴人,故而受到天谴,一辈子都没有受到朝廷的封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军,后来他拔剑自刎,令人惋惜。”张明远道。
“大唐王子安不是做《滕王阁序》里说过么。”费无极道。“正所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是也不是?”阿长津津乐道。“有啥了不起,酸腐之极也拿来显摆!俺觉得没意思!”扁头闷闷不乐。
“看来明远读书也是稀里糊涂,李广之死与李广难封,你根本就搞不懂。你可知道,李广难封的缘由,自然是内因与外阴共同绞杀了李广被封侯的可能。李广为何难封,其一:本人威震天下,赏无可赏,自然也封无可封,汉武帝也没办法。其二,汉景帝搞的是和亲和亲再和亲,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其三,李广遇到卫青,自然是倒霉透顶,卫青比李广更年富力强,又是大将军,李广要听他的指挥,卫青当然对李广很好,可李广再厉害毕竟年龄大了,后生可畏,也是没有办法。其四,儒学盛行,都怪董仲舒,他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皇帝被这样的老学究搞的晕头转向,自然对一介武夫的李广置之不理。其五,大汉两大军旅家族,正所谓李家与公孙家。公孙家对李家自然要排除异己,赶尽杀绝。别说中原人,文人自古相轻,就是一介武夫也是自古相轻。还有一个秘密,当然也是世人皆知的事,公孙家与卫青的关系,都是亲戚了。”大嘴对张明远质问道。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四人面面相觑,原来大嘴也是饱读诗书,头头是道。
“素闻卫青此人是个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应该不会徇私枉法。”张明远道。“卫青口碑不错,师叔如何说他会为了公孙家,去对李广老将军下毒手,不大可能。”费无极摇摇头。“人心叵测,这个就不说了。”大嘴道。“飞将军!这个名字很有趣。”张明远道。“是外号,不是名字。”费无极纠正起来。“听说我大宋东京,目下就有个‘飞将军’,名扬天下。”大嘴哈哈大笑。“谁?”四人看向大嘴。大嘴掷地有声,得意洋洋像个淘气的三岁小孩:“你们以后到了东京,自然会知道,师叔我偏偏就不告诉你们。”“师叔孩子气。”费无极乐道。
“第二个故事,叫做《苏武牧羊》,你们就别打岔了,仔细听一听,这故事可非常感天动地了。话说,匈奴政权新单于即位,尊大汉为丈人,汉武帝为了表示友好,派遣苏武率领一百多人出使匈奴,持旄节护送扣留在汉的匈奴使者回国,顺便送给单于很丰厚的礼物,以答谢单于。不料,就在苏武完成了出使任务,准备返回自己的国家时,匈奴部落发生了内乱,苏武一行受到牵连,被扣留了下来,并被要求背叛汉朝,臣服匈奴单于。匈奴人知道苏武终究不愿投降,就告诉了匈奴单于。匈奴单于气急败坏,认为苏武瞧不起匈奴,就把苏武囚禁起来,放在大地窖里,不给他吃喝。天下大雪,苏武卧着嚼雪,同毡毛一起吞下充饥,几日不死。匈奴人感觉这很神奇,就把苏武流放到北海边没有人的地方,让他放羊,说等到公羊生了小羊才能归汉。傻子都知道,此乃胡说八道。就是想让苏武屈服!苏武被流放到北海后,没吃没喝,只能掘取野鼠所储藏的野果来吃。他拄着汉朝皇帝在他出发前御赐的符节牧羊,睡觉都抱在怀里,醒来先亲一口,地久天长,这系在节上的牦牛尾毛全部掉落了。可见牦牛尾巴味道好极了!后来千辛万苦,苏武回到大汉,已是狼狈不堪,老泪纵横。长安百姓听说他回来了,都出城欢迎。汉昭帝喜出望外,称之为伟丈夫!苏武后来参与了拥立汉宣帝,被赐爵关内侯。活了八十多岁,病亡。也算寿终正寝,不枉此生!”张明远微微一笑道。
“胡说八道,牦牛尾巴如何味道好极了,你莫非尝过,俺咋不相信。”扁头咂咂嘴。“不错,苏武牧羊,感天动地。这大汉的气节值得我大宋相仿!”大嘴道。
张明远道:“第三个故事,叫做《司马迁》好了。司马迁年轻时候离开了家乡龙门,来到京城长安父亲的身边。此时司马迁已学有小成,司马谈便指示司马迁遍访河山去搜集遗闻古事,网罗放失天下旧闻。司马迁自然喜乐无比,从二十岁开始游历天下,从长安出发向东南而行,出武关至宛,南下襄樊到江陵。渡江南下,从沅水源头至湘西,折向东南又到九疑。仔细看过九疑后北上长沙,到屈原沉江处凭吊,乘船渡过洞庭,出了长江,顺流东下。登上庐山,观看了大禹疏九江的地方,展转到钱塘江边。上了会稽山,还探密夏禹曾经住过的洞穴。回到吴地,游玩观赏了春申君曾几何时的宫室。上了姑苏,望了五湖。之后,北上渡江,经过淮阴,抵达临淄和曲阜,考察了齐鲁文化,观看了孔子留下的遗风,不过路上也有些颠簸,受困于鄱、薛、彭城,然后沿着秦汉之际风起云涌的历史人物故乡一路而来,司马迁来到楚汉相争的战场,经彭城,路过沛、丰、砀、睢阳,到了大梁,后来回到长安,见到时任太史令的父亲司马谈。他父亲问他,有什么收获。司马迁感慨万千的说,大好河山,英雄豪杰,我中原果然非同凡响。孩儿要写一部大作,把天下人物的故事写出来,让后人效仿,膜拜!后来的故事世人皆知,汉武帝虽说雄才大略,可千不该万不该把腐刑加在司马迁身上,这也是汉武帝的一大罪过。”
“明远所言极是,你与无极,与世隔绝三年,为何要行走江湖,便是如司马迁故事了,可见你们师父的用心良苦。”大嘴喜笑颜开。“当然,当然。”费无极点点头。张明远潸然泪下:“司马迁游历天下回来见到他父亲还能与父亲说许多话,可惜我们却不能。”
“师父走的匆匆忙忙,好狠心。”费无极泪光点点。“俺觉得司马迁比我们好许多。”扁头也神情恍惚。“至于司马迁后来的遭遇,也是始料不及。”阿长泪眼迷蒙。阿长掷地有声:“好了,别这样伤心难过,讲故事要开心。”“阿长,有什么好故事?”大嘴笑道。
“着对大臣们说:世人皆知,魏征是大唐的一代名臣。他喜欢给唐太宗提意见。魏征是山羊鼻子,文质彬彬,走路也颇有大家风范,颇具儒学礼法。有一日,唐太宗对众人说:‘那个山羊鼻子整日板着脸,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心的东西?你们说说看,如若让他动心,朕自然多加赏赐。’李世民身边的侍臣回答说,‘这老头是个怪人,喜欢吃醋芹’。第二日,李世民赐宴,赏赐的食物中有三杯醋芹。魏征见了,食指大动,饭还没吃完,装菜的餐具就见底了。李世民说,‘你看你看,你说自己没什么爱好,我终于见识到了。’被揭短的魏征回答李世民说:‘皇帝喜欢无为,臣子自然不敢有什么偏好。我就好这一口醋芹罢了。’当时哄堂大笑!李世民因此感叹好久。后来魏征去世了,每次想起魏征,唐太宗都潸然泪下,准备三杯,自己还细细品味,以至于泪水淌在了里面,也浑然不觉。”阿长道。
“看看你,又说这个,惹师叔泪流满面。俺打你!”扁头说着朝阿长后脑勺轻轻一敲。“师叔,都怪我不好。”阿长看向大嘴,大嘴果然泪流满面。“没事,师叔想起师兄在世时,想吃黄瓜!有一次,我说他回来吃,等他回来,我都吃完了。”大嘴喃喃道,破涕一笑。
阿长道:“我说个好笑的故事,大家乐一乐好了。大唐有一个故事很好笑。当时滕王李元婴在做龙州刺史时,仗着自己的权力,就胡作非为,他有一个属下名叫裴聿,这人是个腹有良谋之人,也是正人君子,就好心劝李元婴,让他不要继续闹下去,可李元婴这家伙非但不听,还叫人打了裴聿一顿,裴聿随后就上京告诉了皇帝,皇帝就问裴聿,李元婴打了你多少下?裴聿连忙说八下,随后皇帝把裴聿连升八级,事后裴聿向自己的朋友诉苦,说自己的命非常不好,如果当初说打了自己九下,那眼下自己就是一个五品官员了。”
“好笑,好笑,不过要师叔说,这小子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如若被打死了,还有官做?是也不是?好在这人的确才华出众,不然要说这皇帝老儿是个大大的糊涂蛋了,是也不是?”大嘴捧腹大笑。扁头与张明远、费无极也是乐此不彼。
阿长接着道:“还是唐朝时候,有个道士,这人最会溜须拍马,胡说八道。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一条咒语,就对街上一些人说,连着念上它七天七夜,念上它一万遍,就可让骰子随心所欲的挪动,而且是逢赌必赢,百试不爽。当时有个赌徒对此深信不疑,不过这人,生性懒惰,他只念了一千遍,就跑到了赌场,最后输了精光!”众人忍俊不禁。
“这咒语怎么说?俺想知道。”扁头马上追问。“莫非师哥想逢赌必赢?”张明远乐道。“你念得了那么多遍么?”费无极笑道。“咒语叫做‘伊谛弥谛,弥揭罗谛!’”阿长神秘兮兮。扁头读了读,哈哈大笑。众人却不解其中是何道理。大嘴掷地有声:“这道士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扁头道:“或许有些手段也未可知,俺觉得挺好。”“扁头讲故事,更待何时?”大嘴道。扁头乐道:“这有何难?”“快说,快说。”阿长催促起来。
“话说俺大宋元丰二年,有一个叫做钱乙的人,是个土郎中的儿子,不知他如何妙手回春,居然治好当时太子的病,才四十几岁的他,就做了太医,不能不令这些官僚味十足的太医们瞠目结舌。有些人固然佩服他,不过也羡慕嫉妒。他们私下议论,‘钱乙治好太子的病,不过是巧合罢了!’有的说:‘钱乙只会用土方,真正的医经怕懂得的不多。’这不,有一日,钱乙和弟子正在为患者治病,有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带了一个钱乙开的儿科方子来‘讨教’。他略带嘲讽地问,‘钱太医,按张仲景《金匮要略》八味丸的方子,必得有地黄、山药、山茱萸、茯苓、泽泻、丹皮、附子、肉桂。你这方子好像少开了两味药,大概是忘了吧?’众人也偷笑,没曾料想大名鼎鼎的钱太医也会开错药方,都看他的笑话。钱乙笑了笑说:‘没有忘。张仲景这方子,是给大人用的。殿下年幼,是小孩子。这小孩子阳气足,俺觉得可以减去肉桂、附子这两味益火的药,制成六味地黄丸,免得孩子吃了过于暴热而流鼻血,您看对吗?’此人老脸顿时火辣辣,随即羞愧难耐,马上毕恭毕敬,拱手作揖,退了出去。众人也是脸色煞白,尴尬一笑。”扁头洋洋洒洒道。
“这钱太医也自称俺?这可是你扁头的口头禅了,你自个用好了。”阿长笑出声来。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破涕一笑。“扁头,所言极是。我大宋给小孩子治病早已是司空见惯,比大唐要医术高明许多,是也不是?”大嘴津津乐道。
“第二个故事,快说,快说。”阿长催促。“扁头师哥的故事真不错。”费无极乐道。张明远道:“的确很不错,有些意思。”
扁头乐道:“某次御宴,翰林学士王著喝醉了就耍酒疯。俺太祖武德皇帝让人把他拉下去,他还死赖着不走,在宫门口嚎啕大哭。第二日有人上奏章弹劾他,说这家伙昨日大哭,是在哭前朝皇帝柴荣,请求治他的罪。太祖说,他不过一个酒鬼,以前是柴荣的臣子,这事朕也知道。况且他一介书生,哭两声,又能如何?”
“可见太祖武德皇帝的宽宏大量,不过太祖还是胸有成竹,觉得一介书生翻不起什么大浪,故而有了那句话,叫做‘与士大夫共天下!’是也不是?”大嘴道。
“太祖最重要的话,可不是这句。俺想想看!”扁头摆摆手,马上挠了挠后脑勺,冥思苦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阿长掷地有声。众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扁头津津乐道:“第二个故事:有一次,司马光跟小伙伴们在后院里玩耍。院子里有一口大水缸,有个小孩爬到缸沿上玩,一不小心,掉到水缸里。缸大水深,眼看那孩子快要没顶了。别的孩子一见出了事,吓得边哭边喊,跑到外面向大人求救。司马光却急中生智,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使劲向水缸砸去,‘砰’的一声,水缸破了,缸里的水流了出来,被淹在水里的小孩也得救了。小小司马光遇事沉着冷静,聪明机灵,从小就是一副小大人模样。难怪后来写出煌煌巨著《资治通鉴》,是也不是?俺可佩服此人了。”“这个故事我们听的多了,不作数,换一个。”大嘴哈哈大笑。
“司马光要卖一匹马,这匹马毛色纯正漂亮,高大有力,性情温顺,只可惜夏日有肺病,这是个秘密。司马光对管家说:‘这匹马夏日有肺病,这一定要告诉给买主听。’管家笑了笑说:‘哪有人像大人这样的?俺们卖马怎能把人家看不出的毛病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那还能卖出去,岂不奇怪了,大人这可玩笑了,自然也为难小人了。’司马光微微一笑对他说:‘一匹马多少钱,这事很小,对人不讲真话,坏了做人的名声却事大。俺们做人要诚信,要是失了诚信,损失将更大。’管家听后羞愧难耐。”扁头乐此不彼。
“后来这马卖出去没有?”阿长追问。“俺可不告诉你,你自个猜好了。”扁头却得意洋洋。
“我也知道司马光的一个故事:世人皆知,我大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司马光却与王安石一样,极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婚后三十年余,妻子张夫人没有生育,司马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着司马光花钱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美女也跟着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么书?’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美女很是无趣,大失所望地走了。”费无极道。
“他夫人回来说什么了?”阿长追问。“这美女咋办了?告诉俺。”扁头笑道。费无极摇摇头,学着扁头的口吻:“俺不知道。”扁头、阿长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和丈母娘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夫人不在,你来见我做什么!我夫人貌美如花,比你好看许多。’次日,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他二人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故事。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弹琴,就知道读书!’张夫人却潸然泪下道:‘官人虽说是个书呆子,可却是奴家的书呆子!’之后,司马光夫人终身未育,收养了哥哥的儿子作为养子。”张明远也想起司马光的一个故事,微微一笑。
“司马光与王安石虽说政见不合,可也是挚友,为人处事,二人皆是君子模样,堪称后人楷模。”大嘴道。“司马光不喜欢美女,好奇怪。”费无极道。
“司马光退居洛阳后,和文彦博、富弼等十三人,仰慕大唐白居易‘九老会’的旧事,便会集洛阳的卿大夫、年龄大、德行高尚的人,他认为洛阳风俗重年龄不重官职大小,便在资圣院建了‘耆英堂’,称为‘洛阳耆英会’,让闽人郑奂在其中画像。当时富弼七十九岁,文彦博与司封郎席汝言都已经七十七岁,朝议大夫王尚恭七十六岁,太常少卿赵丙、秘书监刘几、卫州防御使冯行己都已七十五岁,天章阁待制楚建中、朝议大夫王慎言已七十二岁,太中大夫张问、龙图阁直学士张焘已七十岁。当时宣徽使王拱宸任北京大名府留守,写信给文彦博,想要参加他们的集会,王拱宸七十一岁。而只有司马光还没到七十岁,文彦博素来看重他,便用唐朝九老狄兼謩的旧例,请他入会。司马光因为自己是晚进后辈而不敢在富、文二人之后。文彦博不听,让郑奂自幕后传司马光画像,又到北京大名府传王拱宸的画像,于是参会的有十三人,他们置酒赋诗相互取乐。当时洛阳有许多名园古刹,有水竹林亭的风景,司马光等人头发和眉毛都雪白似神仙,仪表神态端庄美好。每次聚集宴会时,洛阳的许多寻常百姓都随从观看。看到司马光都喜乐无比,说他与大汉司马迁一样,都是司马家的好儿郎。司马光老泪纵横,摇摇头说,我可不如太史公,他的《史记》乃是一个人的天下闻名,我的《资治通鉴》却是许多人的一气呵成。要说司马光,不得不说另一个大人物,叫做王安石。熙宁三年,司马光三次写信给王安石,有篇文章,就叫做《与王介甫书》,列举实施新法弊端,要求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王安石回信《答司马谏议书》,对司马光的指责逐一反驳,并批评士大夫阶层的因循守旧,表明坚持变法的决心。随后神宗欲起用司马光任枢密副使,司马光趁机复议废止新法,神宗当时碍于王安石自然没答应,司马光一看大势已去,就辞职离京,回乡赋闲去了。二人只是政见不合,私下却是君子之交淡若水。王安石得病后,念念不忘司马光,还说司马光是真朋友。后来王安石病入膏肓,撒手人寰。司马光也一病不起,嘴里念叨王安石,说,这辈子忘不了他,虽说这老顽固搞变法很过分,不过不可毁之太过。”大嘴也知道司马光的故事,他微微一笑,喋喋不休的讲起来。众人平心静气,听他娓娓道来。
这日后,大嘴病情好转,红光满面,可以下床,可以吃饭。不知何故,只是微微一笑,沉默寡言。山上香客来看他,他也微微一笑,一句话也不说,或者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不过与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独处时,却对答如流,说说笑笑,喜笑颜开,如往日一般乐观豁达。大嘴时常拿着《逍遥游》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没了。时常站在终南山最高处,看着上山和下山的过往香客,几乎不曾间断,好似看到什么都感觉好奇,好像孩子般可爱。
三个月后,大嘴突然病入膏肓,枯瘦如柴。在大嘴撒手人寰的那日,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恸哭不已,尤其是扁头更是伤心欲绝,那般情感不言而喻。那个时候扁头哭的泪如泉涌,而大嘴却笑得呵呵作响。
大嘴唤来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对他四人,分别叮嘱许多。四人泪如泉涌,抱着大嘴泣不成声,大嘴却笑容满面,乐此不彼。
大嘴道:“不必这样,你们如何不知道庄子的典故了?他老婆死了,他敲盆子击碗筷的,高兴的不得了。如今我就要走了,你们不必伤心难过,这样我也不好受。让我看着你们哭鼻子的,师叔我死不瞑目!你们愿意让我这样离去?就太狠心了。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师叔我最怕哭鼻子了?不让我放心的去,好狠心啊!”这一句话,扁头记忆犹新,怕是永远都难以忘怀。阿长也记忆犹新。张明远郁郁寡欢,费无极泪如泉涌。四徒失去了师父,也失去了师叔,自然伤心难过,不在话下。终南山白绸漫卷,许多香客也闻讯赶来,对大嘴予以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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