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东京五十万禁军教头,只是看不惯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就离开东京四处漂泊了。还记得太宗年间,成都府发生了王小波、李顺揭竿而起之事。真宗年间又发生澶渊之盟的奇耻大辱。辽国草原上前些年发生了瘟疫,时节也变化莫测,那契丹牛羊大批死亡,草场枯萎不少,契丹人每况愈下。他们倒好,真是可恶之极,一面压榨女真人的海东青,一面派人前往我大宋东京请求御赐。我大宋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花石纲’造祸天下,再者黄河泛滥,瘟疫频发,并不十分宽裕,虽说与其它番邦一比便是富甲一方,可也抵不住契丹人为所欲为,狮子大开口不是。如今我大宋天子为了太平勉强答应契丹人的请求。可蔡京老贼在向契丹人转发物料之中不是拖拖拉拉就是多加克扣,这契丹人难免不悦自然在我雄州边境寻衅滋事,强取豪夺并不少见。江南方腊蠢蠢欲动,攻城掠地,来势汹汹。蔡京就怕方腊与契丹人勾结,南北夹击。故而派人暗中监察雄州黎民百姓的言谈举止不在话下,因此告密连坐蔚然成风,人心惶惶,可想而知。因此我劝两位小兄弟还是离开雄州的好,毕竟雄州地界颇为重要,东京来的按察司不少,他们乔装打扮,微服私访,防不胜防,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便告辞,在下往江南苏州去了,多杀几个乱搞‘花石纲’的狗官!鸟官!赃官!烂官也好,即便如此,也难解我心头之恨。”那教头义愤填膺,横眉怒目,气得咬牙切齿,说话时不觉重重一拳把个桌子震得咚咚作响,酒水溢出,淌了半边桌角。
张明远、费无极来到雄州的当日下午,在一酒家就与这教头偶遇,就听到了方才话语,两人听毕也是感慨万千,顿时默然不语。张明远、费无极与这教头又吃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那教头就匆匆忙忙离去了,原来有人曾追杀他至此。
不一会功夫,有一老者拄着拐杖咚咚作响地走了进来。张明远、费无极抬头看时,只见那老者年纪不算太大,红光满面,两眼炯炯有神。后面跟着一个小厮,小厮抬头挺胸,不觉环顾四周,一双三角眼定睛后色迷迷的瞅向窗边座位上的一个小姑娘,但见那小姑娘模样也颇有几分姿色。这一幕偏偏让张明远、费无极看得清清楚楚。
店小二赶忙上前答礼,“员外您来了,快,里面请,雅间早已备好,就等您前来。”闻得此言,店主也放下柜台算盘,赶忙出来陪笑道:“张员外,您老今又得空到我小店吃酒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每日都盼您到来。如若不是您老,我这小本买卖恐怕难以为继,如今契丹人到来的越来越少,中原人又路途遥远自然不会前来光顾。只有一些贩卖马匹的东京商贩和京兆府客商路过这里,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这小店不知撑到那一日也就该关门了。只是在此十余年,早已把这当作第二故乡,如若有一日要离去了还真舍不得呢,您说,是也不是?”
那张员外捋了捋胡须笑道:“你这小店虽说规模不算太大,可在此边关之地已是数一数二,如何如此自谦,岂不可笑?”店主应声道:“员外所言极是,我说的有失偏颇,还望见谅。”“不必如此,恐怕你这小店未曾搬走,我就先行一步了。”张员外一脸惆怅道。“此话怎讲?”店家诧异万分。张员外道:“且里面说话,此处人多眼杂,还是谨小慎微的好。”说着店家与张员外一同上楼而去,那张员外回过头来环顾四周,看向张明远、费无极,见他二人青春模样,就拱手作揖答礼。张明远、费无极起身微微一笑,算是答礼。那张员外的小厮却不屑一顾并不答礼瞅了一眼张明远、费无极就跟在张员外身后离去了,张明远、费无极也不生气,只是笑而不语。
片刻,店主下楼,来到张明远、费无极跟前拱手作揖笑道:“二位小兄弟不知从何而来?张员外方才和我说了许多话,他素日乐善好施又助人为乐,也喜欢结交青春俊杰之人,尤其外地来的客商和游客,不知二位可否赏脸,去和张员外说说话,张员外说,他方才想请二位上去,只是素昧平生,不好见礼。他的小厮素日傲慢无礼,又怕冷落二位,张员外行动不便,故而让我前来代劳,请二位楼上一续,不知意下如何?”
张明远寻思,这张员外想必是这雄州数一数二的人物,且去和他说话,说不定会得到些什么消息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就应声道:“自然很好,就怕打扰了张员外的清净。”费无极也想,此番抵达雄州,一则购买马匹,二则探听契丹虚实。如此遇到这般呼风唤雨之人,如何不亲近一下,有些收获也未可知,就掷地有声道:“也好,我等也愿与官府打交道,这张员外看上去也面善,既然乐善好施又助人为乐,这便好说话些。”说着,二人跟随店家上楼而去。
“两位小兄弟,幸会,幸会!”张员外赶忙起身拱手作揖答礼,笑容满面之际,捋了捋胡须。“客气,客气。员外如此热情好客,晚辈有礼了。”张明远、费无极被店家领进去后,张员外就如此毕恭毕敬,二人心中一怔,缓过神来也拱手回礼。“二位小兄弟,别来无恙?”那小厮虽说一脸不悦,可也无可奈何的作揖答礼,话中似有些许不屑一顾,酸溜溜的瞥了一眼二人,感觉张员外太过抬举二人。
张员外心知肚明,不过不好喜形于色,故而微微一笑道:“二位小兄弟风尘仆仆,想必从远处而来,不知到此有何见教?”张明远道:“员外果然知书达理,晚辈佩服万分。此番抵达雄州,算是忠人之事,受人之托。”“员外想必也是从远处抵达这里,把此处当作第二故乡了?”费无极笑道。“不错,老夫也是中原人士,的确把这雄州当作了第二故乡,难舍难分,如之奈何?”
张员外说笑间看向那小厮,道:“你且下去,我与二位小兄弟说些私话,你可自去吃酒,有事我自会让店家找你。”
“小人恭敬不如从命。”这小厮自然得意万分,梦寐以求,故而高兴之余赶忙应声道:“员外这般通情达理,小人感激不尽,小人就在楼下吃酒,有事员外尽管吩咐。”
“好了,去罢,不过且记,不可贪杯。”张员外掷地有声,再三叮嘱。“员外大可放心,二位小兄弟定是头头是道,你们自有说不完的话,小人这就告辞,不再打扰。”小厮连连点头随后似笑非笑间关门而去。
“员外,你这小厮想必是好色之徒,不知晚辈所言是否属实,还望员外见谅。”张明远若有所思道。张员外顿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好眼力,不错,这厮就是这一点不好,其它倒也挺好,跟随我多年,从京兆府到开封府,从开封府到雄州,也算是忠心耿耿。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何况这市井中人。你们年纪小自然不能明白,也是在所难免。他好色不好财倒是我看中之处。”“原来如此,晚辈方才唐突之言,还望员外不要介意。”费无极道:“好色也是人之常情,七情六欲如何可以加以节制。只要不伤天害理就好。”张员外道:“所言极是,如若他伤天害理,我自然绝不轻饶于他。实不相瞒,我也是要回东京去了,在雄州太久,目下契丹人也越来越少,手下的店铺开不下去,也在所难免。”张明远问道:“这是何故?素闻雄州榷场,契丹人和我大宋做买卖的颇多,如今为何就没有昔日的光景了?”费无极也问道:“如若员外方便,但说无妨,晚辈洗耳恭听。”
张员外道:“我倒是有一个故事,可以说给你们听听,如若你们听了,自然了然不惑,大可明白目下雄州光景。不知你们可有急事,如若有就不可耽误;如若没有,老夫倒是愿给你们说一说,不知意下如何?”“愿闻其详,还望员外赐教。”张明远、费无极颇为惊讶,顿时兴趣大增,异口同声道。
“话说,这张小宝是雄州的一个庄家汉子,他爹死得早,和娘相依为命,娶了个媳妇,男耕女织,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祖祖辈辈也便是靠着面朝黄土,背朝天为生。张小宝头脑还算机灵,说话大大咧咧,是个直肠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傕场发现了商机便做起了生意,把庄里的农货收购来拉到榷场卖,再把马匹转运中原得到东京商人的银子钱,算是一个小商贩。只是娘亲得了一场大病,他心爱的小儿子在瘟疫之中也死了,他自己也是大病一场,家里的银子钱也就余不了多少,在亲朋好友、街坊邻里跟前也欠了债。为了还债,这一年他种了一块西瓜地,算是勉强维持生计。”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故事的背景。
张员外继续笑道:“且说,炎炎夏日终于来临,张小宝便赶着毛驴拉了一车西瓜往傕场去了,一路上爬坡过河才算是到了那里。快要进榷场的时候,迎面出来了一群契丹人,他们嘴里哇哩哇啦说个不停,张小宝自然不知说些什么。正当张小宝的驴车拐过一棵大柳树的时候,张小宝转过身去,看到那些契丹人已经上了马车,渐渐远去。张小宝进了榷场,把车子停在一旁,正在栓马之际,一个榷场里的小吏过来了。‘小宝,今日又赶场?’一语落地,张小宝转过身来抬头一看便忙道:‘吆,哥哥来了,今天得空了?’小吏叹道:‘哪里?怕是这榷场快要关门了,你小子还来?’张小宝笑道:‘没有法子,要活下去不来怎么办?’小吏看了看张小宝那一脸的无可奈何忙道:‘兄弟,不是哥哥我难为你,老爷们又催了,说你的租税该缴了,再拖下去就说不过去了。哥哥我也想给你兜着一点,可我也是给人家当差,哪里有那法子,如若可以就给你免了。’说着两人信步开来。张小宝忙道:‘哥哥哪里话,如何要免了,兄弟我可没有这样想,如今也多亏哥哥担待,否则如何是好?’小吏道:‘那就好,我也知道你家道困难,我也一样。老家东京也有八十老母在堂,大哥已经六十岁了,膝下还没有一男半女,也可怜了。’张小宝忙道:‘这是为何?’小吏叹道:‘一个儿子在东京放烟火的时候,起了大火给活活的烧死了,一个女儿在虹桥观看水戏的时候被挤到河里淹死了。’说着说着不再言语,张小宝也感慨不已。小吏忙道:‘好了,此些事情不提也罢。我走了。’说着意欲离开,张小宝叫住他转过身去跑到车子旁边挑了一个大西瓜赶忙跑了过来递给他,小吏叹道:‘你这是小本生意,家里光景又不好,算了,留着卖吧!’张小宝忙道:‘哥哥哪里话,不必如此客气。一点心意,天气炎热,解解渴也好。’小吏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尽管放心就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回去代我向弟媳问好。’张小宝笑道:‘那是自然,哥哥慢走。’这话没有说完,那小吏便走了。”
张明远道:“这小吏如何就走了?后事如何,请员外赐教。”费无极叹道:“原来小吏也是有苦难言。张小宝后来如何,员外说说看。”
张员外又道:“张小宝把车子停在了一条街巷,烈日当空,那店铺的旗子直挺挺的挂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几个书生边走边摇着手里的扇子,几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吱吱悠悠的路过,一个个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好生了得,一队队宋朝士兵也穿行而过了。顷刻,张小宝才摆好摊子,慢慢的直起腰板,累的气喘吁吁,也满头大汗的。他在摊位上边摇扇子边吆喝着卖西瓜,几个书生过来抱着西瓜坐在地上便大口大口啃了起来。张小宝笑道:‘你们慢点,也不怕噎着!’书生忙道:‘好热的天,多亏了你这西瓜,不错,不错。’陆陆续续又来几个,张小宝的西瓜卖的不错。正在张小宝忙乎的时候,只听的是如此一声,‘你小子做的什么事?’张小宝顿时唬了不小,慢慢的抬起头来一看赶忙笑道:‘哎呦呦,徐老爷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您今个得空了?出来逛逛。’那徐老爷说道:‘哪里,今日还有应酬。你小子还真是有骨气,是个经商的料。以后怕是能发达了。’张小宝忙道:‘您这不是说笑话了,我们这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发达之说,只是混口饭吃,如果徐老爷能够栽培栽培还是有一点希望的。我们乡下里舍的一年到头哪里那么容易,像我们苦上一天,还不如你们府里面丫鬟婆子们零用的碎银子多呢,您说是也不是?’徐老爷忙道:‘你小子油嘴滑舌,会说话。得了,老爷我还去翠花楼喝酒去,不跟你闲扯了。回头送几个好的西瓜到我府上就行了。’张小宝喜笑颜开笑道:‘那是自然,徐老爷放心便是,保准又大又甜。’正说着,那徐老爷大摇大摆摇着扇子已经步出老远了。正在此时,一个老太太问道:‘小子,你在傕场算是常客了,榷场里头是咋回事?’张小宝忙道:‘小商人十人结一保,每次携一半货物到对方榷场交易。大商人如果知道了就扣留了下来,等着对方商贡前来。榷场商税是官府一笔不小的收入。还有官牙人评定货色等级,兜揽承交,收取牙税。原来热闹非凡,现在便不大好了。契丹人来的时候,买我的农货,像是土豆、大豆、玉米、葵花、香料、茶叶、蔗糖、丝绸,我也贩卖他们的牛羊骆驼、皮货、药材、珠玉、青盐、白盐。过去生意算是不错,如今倒是不行了。’一个汉子叹道:‘听说,这榷场要关门了?’张小宝忙道:‘谁说不是,已经传开了。’老太太叹道:‘那你还来卖西瓜?契丹人都走光了。’张小宝摇摇头忙道:‘这便是挨天过日子了,有什么法子。如今契丹人不来,可是榷场也没有闲下来,我想朝廷是要撤榷场的,怕是官家老爷们还是顶着上面在运转着榷场哩!租税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们哪里肯放过。’正说着,只听的是,呵呵笑声从对面的楼宇传了出来。汉子忙问其故,张小宝说道:‘是一个说书的老头,在这酒楼上逗大家乐呢。’随着张小宝的话语,汉子放眼过去,果然是个酒楼。雕梁画栋,古朴大气。二层有一黑漆匾额,上书四个绿色大字:雄州酒楼。汉子笑道:‘我也去凑凑热闹。’说着便往酒楼去了。老太太忙道:‘我和儿子约好的,怕是他等着急了。’那老太太也慢慢的走了,转过酒楼的拐角不见了踪迹。”听到这里,张明远猜想,接下来必定有什么故事,就聚精会神的听着.费无极见状也仔细听着,两人不敢作声以免打扰张员外的话语。
张员外道:“再说,那汉子上了酒楼二层,只见,一个老头在说话,他姓李,从外乡逃难而来在这里多年了,人们叫他老李,身着灰布衣,虽然皱纹布满额头,但却精神十分矍铄,言谈举止竟然不像个七十开外的老头儿,倒是像个不过五十的壮年汉子了。几个老头坐在窗边,两个茶壶,一把扇子。几个汉子也一起听的津津有味。只听的是,那老李说道:‘大伙不要嫌我老头说的不好,不过是一些先朝的旧闻遗事罢了。话说那杨家将是英勇无畏,七尺男儿个个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尤其是那杨业,已是年老体衰可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了。他扬鞭东指,跨马而去,手握偃月大金刀,舞的好生了得,把个辽人杀的血流成河,哭爹叫娘。’正在言语之际,一个个拍手叫好。就在这个时候,一团云朵移过把太阳遮住了,天色阴暗了下来。一个书生忙道:‘怎么天色暗了下来?’一个老太太忙道:‘看,有乌云了。怕是要下雨了,我得回去了。’说着说着便慢慢的走了。几个老头笑道:‘来,喝口茶,润润嗓子。’说着倒了一杯递了上去,老李忙道:‘多谢,多谢。’说着便接了过来呡了一口,叹道:‘杨业固然老当益壮,身手不凡不减当年,可是最终还是全军覆没了。’一个老头叹道:‘可惜,可惜。’老李忙道:‘此言不差,不过可惜的却不在这里。’此时此刻,一个公子哥从里间出来了,他握着扇子抚掌称好。公子哥仪表堂堂,衣着华丽,忙道:‘老人家说的好啊,那么可惜什么,但说无妨。如此精彩难得了。’老李叹道:‘不说也罢,所谓可惜不过是一厢情愿了,如今还是沉默寡言的好,否则被人抓住了把柄,落得个莫须有之罪,岂不是得不偿失了,罢了,罢了。’说着说着老李便慢慢的背起布袋下楼去了。公子哥原形毕露骂道:‘妈的,这个老东西果然厉害。眼看快要上钩的鱼又给跑了。气煞我也!’那个仆人赶忙上前捂住了公子哥的嘴,又急匆匆把他拉进了里间,忙道:‘如此不就暴露了。’公子哥正欲发火,那厮赶忙对公子哥耳语了一番,公子哥立刻便转怒为喜了。他们匆匆忙忙出来,结果人都早已离开了,公子哥气急败坏把个凳子一脚踢了出去,店小二上来看为何人都走了刚要拐过楼角的时候,一个凳子就飞了过来,如果不是木梁的阻挡怕是就砸到头上了。公子哥二人噔噔的下楼来了,店小二赶忙往边上一立,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哪里敢说半句话。公子哥出了酒楼,张小宝抬头一看忙道:‘何公子,哪里去?来几个西瓜如何?’公子哥笑道:‘噢,原来是你小子,嗯,这一车我全包了,跟我走。’张小宝忙道:‘公子不是开玩笑了,如果全包下那自然感情好,不过玩笑还是不必开了。’一人喝道:‘小子,谁和你开玩笑了,跟我们走吧。’张小宝顿时感到不妙,果然两个官府牙差上来把张小宝锁了,他在辩解挣扎之际,猛然看到两个十分熟悉的面孔,公子哥给那个汉子和老太太了一些碎银子,他们在那里喜笑颜开的,张小宝被押解着离去,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他们低下头躲路而走,张小宝就这样被下了大狱。后来是傕场的那个小吏花了一些钱才把他赎了出来,自此张小宝再不敢随随便便的说大话了。三月之后,雄州傕场的中原宋民陆续往中原而去,自然为数不少。”如此洋洋洒洒的故事说了下来,张员外顿觉口干舌燥,张明远赶忙端起茶杯递给张员外,张员外接过咕咚咕咚喝个痛快,费无极听毕心中也是义愤填膺。
“果然是个好故事,说书人说的都不如员外说的好。”张明远一语落地.
张员外笑道:“不瞒二位小兄弟,老夫年轻时候就是个说书人,故而方才故事才娓娓道来。这故事绝非道听途说,而是老夫亲身经历之事,那张小宝就是我一个故人的侄儿,这故事也不过刚刚过去一年多,我这故人的侄儿张小宝如今已经到了东京,他再没来过雄州。今年春上,我还希望他来雄州帮忙,他就是不肯来,老夫出的银子钱不算少,可他心有余悸,居然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如之奈何?”
“员外也不必责怪那张小宝,可见雄州之事也给他造成许多心有余悸。贫道可以理解他的苦衷,他也是苦不堪言。”费无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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