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镇子上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上学的上班的,变成了邻里之间的拜访。白茶在书店打工也只剩最后一天了,因为临近开学她要好好整顿一下功课和课本,以免回到学校以后又要从新捡知识。
阎王趁着沈道北出门的空隙,专门单独上书店找白茶。自从上一次她们之间有过一次不愉快的设局,阎王还没见过白茶。白茶也差不多快将这个有点神秘又有点渗人的女人给忘了。
不过白茶在看到她穿着金黄色的外套站在隔间门口时,一时间又立马认出了她。阎王外套口袋藏在衣褶之中,晚宴裙的袖子如蝴蝶翅膀般,金线描绘出三角形的金字塔,黑色和金色饰带形成精细的褶皱,呼应胯部的垂皱。她宛然站在那里,就像一尊优雅的女神雕像。
她不知道阎王是来干什么的,白茶一直不知道阎王的身份,只是觉得她应该和李优玄他们一样,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她不是没有问过,之前的询问都被宫仲秋给岔开了,她只能一直以“这个女人”来称呼她。
阎王看得出她不欢迎自己,她也明白上次那样的设局让白茶对自己有了防备。那是她的失误,因为没有考虑到宫仲秋的存在。他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白茶的,恰巧白茶遇见的是阎王,所以宫仲秋毫不犹豫地出现了。阎王并不是故意要去吓唬白茶的,她只不过是想用激将法来引出余恩森的爱怜之意而已,没想到宫仲秋对阎王这么敏感。
“好久不见啊,白茶小姐。”阎王先带着好意的笑容看着白茶说道。
又是白茶小姐,白茶很不喜欢她这样称呼自己,虽然她一直很想快点长大,但是在阎王的口中怎么听起来有种不安好意的意味。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像上次一样威胁我?恐吓我?”白茶并不畏惧她,不知道是因为她和余恩森有不为人知亲切的关系,还是什么原因,她就是觉得不应该在这个女人表现出害怕的表情。
“我是来道歉的,”阎王向上走了两步,眼睛的妆容透露出她威慑,精悍的表情,殷红的雾面唇釉显现出她性感的嘴唇,“上次是我的失误,我并不想伤害你,我也不会伤害你。我只是一个好心的红娘。”
白茶听到后面一句有些懵,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哪像什么红娘,不说她像厉鬼就不错了。她若真是月老,为什么一点喜悦之情都看不到,一身的正气,血气方刚的像个男儿。
“什么红娘?你是红娘?”
阎王翘了翘嘴角,“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来这除了跟你道歉,还有正事要做。”
毕竟沈道北出去的时间有限,要再单独找白茶谈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阎王煽动着浓密的睫毛,一本书一本书地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你如果真的想帮余恩森解除他的不死之身,你就必须要靠近他,可能你会觉得无礼并且无用。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帮到他吗,因为戒指根本没有感受到你的心,戒指是灵物,千百年的时间点染了很多感情,所以你真的想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就必须用真心,戒指会告诉你。”
白茶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那个在书店里踱步的女人,她把手放在隔着衣服的戒指上,她一直认为戒指能够召唤余恩森,其他的作用她完全没有去想过。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到底对不对,只是觉得她好像真的没哟用心帮余恩森去找他需要的人。
她似乎贪婪地享受了余恩森在身边的每一天。
“我,不仅有真心,还有私心。”白茶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