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苏尚晚和谭谋一个失神给了那团黑气一个机会,黑气从苏尚晚的剑锋上擦过又出刃挡住了谭谋的拦截,论剑术谭谋比楚科强不了多少。姹嫣虽是名剑在他手里却是暴殄天物,出剑速度慢就算了还毫无力道可言,全仗着姹嫣剑自身的剑气伤人。今天若是他有琴那黑气怕是早就被按住了,可是怎么偏偏是剑!
黑气不顾一切的向着楼梯冲去,直奔一层。苏谭二人火速追赶可是终究是追不上那轻飘飘的一团气啊。黑气冲散一层的人群直向着楚科而来。
“楚科!”苏尚晚大喊。
“铛!”楚科接下了那一下,怪不得力道那么狠原来这刀刃长在手上的啊。
楚科被震得右臂一疼,紧绷的身体立刻被打散了,身形一晃跌倒在地。手刃劈来却在落下时收了回去。黑气与黑烟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一起向着藏经阁的大门扑去。冷风吹过未干的血迹,楚科惊魂未定。
“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楚科喃喃自语。
苏尚晚冲到楚科面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拼命的摇晃“你怎么样?啊?”
楚科赶紧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赶紧说道“我没事,要是在这里死了那可是太丢人了。”
谭谋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尸体沉默不语。
“对不起”楚科说道“我,我没能保护好......”
谭谋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这里是舟山,我是这帮小崽的师兄前辈。”
明明就在玄门之内,却在一个时辰里损失了九位弟子,只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即使解释再多也不会有人同情吧。什么没有师尊在家,没有长辈在家,都是借口,就是因为舟山的人都是傻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谭谋双手捂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苏尚晚看出了他的纠结与为难,走到他身边提醒到“无论如何先把尸首都收拾好,不是还有一位正在闭关的师尊吗,在那个院子我去叫他。”
谭谋强打精神来,现在可不是颓唐的时候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对了,师尊,他明明早已派人去叫了怎么还没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叫喊声由远及近,是那两个祠堂行罚的弟子,强风初起之时谭谋安排他俩去找师尊。
“不好了,师尊他不见了!”那两位弟子站在门外就开始喊道,藏经阁内的弟子一片哗然,谭谋觉得脑子哄得一下一片空白,现在好了不仅死了弟子还丢了师尊。
“别急,说清楚怎么回事。”此时还是苏尚晚比较镇静,立刻询问起来。
“哎呀,谭前辈叫我们去找师尊,我们不敢耽误一路狂奔。”
另一人接道“我们到了以后怎么叫门都没人应,一着急我俩就翻墙进去,结果一进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以后漆黑一片,我俩举着灯虽然害怕还是里里外外的都找遍了,没有啊!”
“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苏尚晚不甘心的问道。
“确实都找遍了,箱子衣柜床底下,还有水缸里,连坐垫我们都掀起来看了!莫说一个大活人了,就是一根头发丝我们都没找到。”
藏经阁里一片哗然,弟子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讲个不停,此时大家全都六神无主,外面的雨声仿佛鬼魂的哭嚎。谭谋突然转身向着书桌走去,大步流星沉稳有力,弟子们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他拿朱砂笔和黄符纸。谭谋在黄符纸的反面写上“舟山万急,速回。---谭谋”正面则是飞龙走凤一般画下符咒,符成以后黄纸化为一只白鸽立在桌上,灵鸽传书,十万火急。谭谋一手抓起白鸽向着一面窗户走去,伸手一推木窗大开,入眼的不仅仅是一片雨色还一具尸体用绳子系住脖子吊在屋檐上,尸体眼睛大睁舌头吐出,外衣不见踪影,那模样分明就是刚刚那位告诉谭谋二柱子不见的那个人!
谭谋一惊不自觉的撒了手,白鸽飞出窗户纵使大雨倾盆却丝毫不受影响快速离去。
比起舟山的风雨交加芳华可谓是月朗星稀。
叶秉之坐在大开的木窗前赏着屋外的一树桂花,那是一株月月桂一年四季总在开花,这棵老树百年有余。秉之来的正是时候,此时天气好蚊虫少,这桂花又开的极盛,香气漫进屋子舒服的紧。
今日傍晚时分元新先生告诉叶秉之解药已经试出来了,效果显著,不出意外一周之内便可痊愈。叶秉之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他这才得以举着小小的茶杯一边赏着花前月下一边自斟自饮。
“揪!啪!哪里跑!哇呀呀呀!”方平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边的诗情画意,叶秉之歪头看去,平卿坐在床榻上披着被子做斗篷,抱着枕头当大刀,自己和自己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平卿总是如此,就好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般与自己假想的空气敌人战斗,有时还做出一副被砍的样子软绵绵的摔倒在被子里。每当平卿如此他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叶秉之就会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仿佛自己从不曾走进过他的世界,平卿依旧是孤独的,带着离家时的那一点点记忆勉强活着。
一只白鸽扇动翅膀从远方飞来直直的落在叶秉之面前的窗框上。灵鸽传书,十万火急。
叶秉之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挥手白鸽化作一张黄符纸,一面空白一面写着“速来南京,勿带平卿。”没有落款,可是叶秉之已经知道是谁了,除了他那师叔没有人能写出这么难看的字。因此这位师叔无需落款。
叶秉之把黄符纸折了三折就这烛火点燃,火光散去连灰烬都没有。
“平卿。”叶秉之喊道。
“恩?”平卿头也不抬正专心致志的给手里的枕头穿“衣裳”。
叶秉之继续说道“我去趟南京,你留在芳华,不是我亲自来接你不要和别人走,知道了吗?”说完时秉之已经走到门口了。
平卿这才抬头看过来“知道了,一路小心,快去快回。”
叶秉之推门而去。
屋里,方平卿坐在床榻上望着已经关闭的木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叶秉之已经离开了,他去了南京把平卿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芳华。平卿顿时就没有了过家家的兴趣向后一仰躺在了床头,枕着一只枕头抱着一只枕头,窗户也不关裹着被子哀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正迷糊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开门声,第一个反应就是叶秉之回来了,猛的坐起来看过去竟是芳华的女弟子,而且还是十几个组团来的!方平卿下意识的抱紧了被子咽了咽口水。
“姐姐们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吗?”方平卿问道。
“啊,没什么特别事。”一个姑娘回道。
“就是听说叶秉之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另一个姑娘接道。
“哎呀,这个叶秉之真是的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平卿独守空房吗!”又一个姑娘说道。
“就是,就是!”众人应和。
“所以……”方平卿心里一惊,感觉大事不妙!
“所以,我们特意来陪你啊,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度过这寂寞的夜晚!”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平卿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姑娘们一拥而上平卿瞬间被埋没在一片芳香之中,竟然有些飘飘然!
姑娘们立刻对着他上下其手,酥麻感让他汗毛都竖起来了,发觉感觉不对立刻求饶起来“姐姐!放手啊!不行啊!”
“陪你玩还不乐意?”
“不是!啊!受不了啊!”
舟山
平卿的至亲好友谭谋此时此刻正趴在床榻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