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成志伟来电话，急切地说：“范主任，你哪去了？快点过来，等你付钱呢？”

范秋生摸了摸口袋，瘪瘪的没有几张老人头了，不知道自己还够不够付账。他借口说：“成校，我在撒尿，你帮我垫付一下，我进来马上给你。”

这不是耍滑头吗？成志伟是什么人，肯定清楚，马上表示反对，说：“我身上没钱，你得赶紧进来。”

真是的，堂堂重点高中的业务副校长，居然当着小姐的面说自己没钱，亏他说得出口。

范秋生还想搪塞，夏文政已经把钱塞进他的口袋，说：“范主任，这客我请了，你快过去吧。”说完，他上了自己的小车，也驶离了百花谷。

范秋生带着江尚，急匆匆进去，走到服务台前。

收钱的还是那个胖姑娘，不过，每天客人来来往往，她早就记不起眼前这个瘦高个男人是谁了。

因为没买票，其他老师都站在一旁歇息。见范秋生来了，如见了救星，催他快点买票，一副猴急样子。

被别人期待的感受真好！虽然要花钱，范秋生心里还是蛮舒服的。再说，连余校长都堂而皇之地来玩，作为普通老师，又有什么不可？当一个人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再去做某事，心情是如此之好。

显然，胖姑娘对这群消费者不很满意，鼻子哼哼地，说：“谁来交钱，快点。”

因为袋子里钱不多，范秋生不知道要交多少，心头没有底气，便陪着小心地说：“美女，8个人要多少钱？”

胖姑娘瞪了他一眼，说：“那要看你们娱乐什么，去怡红洞吃大餐，每人八百，8个人就是六千四。”

“什么大餐，这么贵？”有老师张大嘴，一脸惊讶。

旁边有老师推了他一下，说：“你别显宝气，到这样的地方来，就是烧钱的！”

这话还不是说给范秋生听的，只要有人付钱，什么娱乐，他们都敢上。范秋生没这么宝气，再说，袋子就几百块钱，一个人去怡红洞都不够，不用说8个人了。他吞了下唾液，说：“我们刚吃完大餐，对什么怡红洞大餐，不感兴趣。就看钢管舞，就看钢管舞。”

“100块钱一张的门票，8个人800块钱，小费另算。”姑娘脱口而出，把钱的数目算出来了。

幸亏夏文政给了500块钱，要不然出洋相了！范秋生一边掏钱，一边开玩笑说：“这位姑娘，数学学得蛮好的嘛，读书的时候肯定是优秀学生。”

“听你的口吻，应该是老师吧。”胖姑娘接过老人头，撕下八张票，塞到范秋生手中说。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老师。”范秋生哪敢承认，急忙否认，脸有点发热，心跳也开始加速。

“咯咯咯——”胖姑娘放肆地大笑起来，“你紧张啥？老师也是人，吃喝拉撒睡，样样需要。本姑娘又不是没侍候过，陪你玩玩，400块钱怎么样？”

你倒找400块钱，我都没这个欲望！范秋生心想，口中却说：“等看完钢管舞，我帮你打听下，看他们愿不愿意来陪你，大美女。”

胖姑娘听了，又咯咯咯地直笑，伸出肥手，在范秋生脸上拧了一把，说：“帅哥嘴巴好甜的，得帮我找点生意哟。”

看来，谁都愿意听奉承话，包括夜场的姑娘们。范秋生感叹了一句，离开服务台，把门票分发给老师。在一位服务小姐的带领下，老师们上了五楼，进了一张小门。

大厅里的光线很暗，人头攒动，烟雾缭绕，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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