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政愣了一下,止步脚步,说:“请问,你是?”
江尚冷笑一声,说:“夏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招生的时候,你我可没少打交道。”
夏文政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声说:“哦,你是八中的,八中的。”
江尚说:“是的,我是八中的江尚。”
夏文政说:“江老师,有事吗?”
江尚说:“夏总,三中的送一个人家给五千,八中的送一个你给二千,差别怎么这么大?”
夏文政说:“这个嘛,情况不同,情况不同,江老师,你得理解。”
江尚说:“什么情况不同?三中的你是收三万八的学费,八中的你也是收三万八的学费。你赚同样的钱,给老师的劳务费却不同,这是哪门子情况不同?姓夏的,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告诉其他班主任,一起去你那儿闹,看你怎么收场?”
去年培训机构招生的时候,余义进专门组织高三班主任开了个会,说没有经学校同意的培训机构,一律不许进校门,一律不许来招生,谁违规处理谁。
经学校同意,当然就是经他余义进同意。余义进是校长,他发话了,哪个班主任敢私下里和培训机构联系?最后,学校推荐了几家小专业生的培训机构,其中,夏文政的楚材美术机构名列其中。
别的培训机构是每生五千,楚材的是每生二千,江尚班上有6个美术生,就少了18000块钱的收入,我的班上是4个美术生,就少了12000块钱收入。这差别,太大了!
忍不住,范秋生也闪了出去。
见到范秋生,两个人都惊了一跳。
看清楚后,江尚就是一喜,说:“范主任,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件事。”
范秋生说:“我已经听清楚了,夏总,你是得给个说法。要不然,这事会坏了你楚材的名声的,到时候你怎么继续招生?”
学生是培训机构的衣食父母,没了生源,楚材怎么办下去?范秋生的这个说法,夏文政当然听进了耳。他咽了咽喉咙,说:“范主任,江老师,不是我楚材抠门,是余校长太厉害了。别的校长我只给三指头,他那里我得给五指头。除了正校长,我还得给业务副校长两指头。”
三指头是3000,五指头是5000一个美术生,余义进就可以得5000,23个美术生,他就可以得115000。除了美术生,还有音乐生等其它小专业,加起来有近40个。一年下来,光小专业生这一块,余义进就可以得20万!
范秋生一边听,一边快速地算了一笔账。
见范秋生不语,夏文政急了,说:“学校这一块,每个学生我就得去掉十个指头,我还得打点其它块,还得开工资交租金水电费。到我手上的,能有四个指头,就是万幸了。范主任,江老师,你们得给我活路啊!”
夏问诊的话,近乎哀求了。范秋生的心软了,他说:“江老师,夏总也不容易,要不,今年就算了?”
江尚说:“范主任,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下半年我带高一去了,又要三年才有这样的钱赚。”
这个江尚,也太贪心了!范秋生皱了皱眉,想说他几句,但还是让忍着。
夏文政掏出钱夹,从里面数出十张老人头,五张给江尚,五张给范秋生。
范秋生硬是不接,说:“夏总,我们八中今年高考大胜,还得谢谢你们楚材呢。这钱,算我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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