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焯听此一言,再不多言。大家各自离去,暂且无话,不提。
五月初八,容恭生辰。
一大早,凤仪宫上下便早早忙碌起来:打扫庭院,布置宴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宫人们各司其职,忙而不乱的操办起来。容恭是皇后的第二个孩子,比太子小了五岁,因为早产,所以体质弱了一些。才不过五岁,断断续续就生过好几场大病了,看上去黄瘦了一些,平日里也是蔫蔫儿的,因此皇后也格外疼惜这个幼子一些。此次重办容恭的生辰,也是想多多借一借旁人的福气。
皇后倚在坐榻上,引着着容恭说笑,容恭在乳母怀里咯咯直笑,而后扑到皇后怀里,皇后也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孩子,倒比太子小时爱笑,太子打小就不爱笑,老是闷闷的。”
乳母赔笑道:“太子殿下,少年老诚,处事稳重。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说太子殿下和蔼慈下,明理通情。皇后娘娘再这么说,太子怕是要委屈了呢?”
皇后道:“委屈不委屈,喊过来问问就知道了。自打有了老六,确实冷落了太子,只怕他心里真的再怪我这个母后呢。阿茴,太子呢?”
一身暗紫宫装的阿茴回话道:“禀娘娘,奴婢方才听送膳的小太监说太子跟侍读在御花园玩呢。”
皇后温和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转瞬便掩在暖阳般的笑意里:“才说他老诚呢,其实也不过是个顽童罢了,一玩儿起来便把什么也忘了。阿茴,去把太子请回来,别误了时辰。”
阿茴应了一声,便去了。
皇后话音未落,就只闻道一股浓郁的甜香从殿外飘来,随即一对对宫娥彩女簇拥着一个肌肤微丰,鼻腻鹅脂的高髻美人儿来了。一袭百鸟绕牡丹的的绯红大对襟宫装,髻上只簪了一只金丝镂空的展翅蝶,蝶的翅膀间隙里小小的嵌了一粒粒米色的珠子,像是随时要飞到这无边的春光里,嬉舞一番。
只见她身体一福,笑道“昭阳宫元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今日是六皇子的生辰,臣妾略备薄礼,还望皇后娘娘笑纳。”
皇后亦是笑意盎然,起身扶起元贵妃,道:“都是自家姐妹,日常里常相见的,妹妹还是这么多礼数,倒教本宫如何承担的起呢?”
元贵妃笑道:“这是应当的,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妹妹自当尊重皇后娘娘,礼数是万万不能少的。”
两人正寒暄着,只听外头太监喊道:骆昭仪到。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罗衫美人儿搭着宫女的手慢慢挪进殿来,刚要行礼,皇后忙命人拦了下来,说是既有了身孕,便当心些,不必行礼。
骆昭仪轻轻的坐了下来,以手扶肚,慢悠悠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刚才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一件新鲜事儿,说出来怕您不相信,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亦是一脸笑意:“只要是妹妹讲的,本宫哪有不信的。妹妹有话尽管说,好不好也不过是女人家的玩笑话,本宫听着就是。”
骆昭仪这才说道:“方才妹妹打御花园经过,仿佛看见太子的侍读踩在太子肩膀上,在山石上掏鸟窝呢。我想这定是我看错了,又或是迷了眼了。再揉揉眼看,就只见太子他们跑远了,这可不是玩笑话吗。”
元贵妃在一旁笑道:“依我看呢,妹妹怕是怀着身孕觉太多,睡昏了,看错了。我怀焯儿那会儿,也常因为精神不好,犯困,老认错人呢。”
皇后道:“焯儿嘛,本宫听说前些日子,受了太子的委屈,今儿本宫得住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