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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午时,送礼的人才止住了脚步,这边,外婆外公又颤颤巍巍地相扶着走了进来。
说是给我送来了亲自熬煮的粥水,说怕医院的饮食不符合我的心意。
我很感动,从来没有人如此真切地关心过我。
在外婆盛情的照顾下,我张大嘴来了一大口。
只是没想到,滑腻腻的鸡肉粥刚一入胃,我就“呕——”的一声,连带着胃中的黑血,吐了一地,没能直接晕过去。
三年不食人间烟火,我果然连一口粥都吃不进肚,原本想借着这副身躯胡吃海喝的梦想瞬间又成空。
这就是具尸体呀,压根受不了这种消耗!
前二天是病重不宜吃东西,这能吃点东西了却又开始尸化。
自从上了这副身躯,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什么美丽的心愿都实现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要更难过。
衰神系统,我都不想提它了!
粥没吃成,黑血到是一地,这把外婆外公吓慌了神。
不一会,我的病房里又聚集了一堆医生,唯独没有见到马天启。
看来马天启真的以为自己累过头出现幻觉去休息去了。可怜的他雨夜的遭遇还没搞明白,又来我这么个冒牌女友,他的确需要静一静。
但是我的心里很失落,像空了一块。
一屋子的医生护士为了这个场面忙得团团转。他们将所有能搬进病房的医疗设备全都推了进来,一个上午,将我按在床上折腾得够呛,只差没有再被送进重症室。
轮番的检查后,他们没检查出什么结果。除了伤口处还是刚缝合时的样子没有再裂开,我的躯体其他地方的数据暂时都让他们没有任何起疑。
这不在我的知识范围内,反自然的系统就是反常识的。包括给医生们反馈一套正常的数据,而后再让我真实地腐烂在眼前。
医生们似乎还不放心,他们看着地上那滩黑血着实吃惊,几乎认为是外婆放毒,还把外婆的那碗粥拿去做化验,并发誓一定要替我找到病因。
我对他们可佳的职业精神表示赞赏,可是,这样下去,不是我疯就是他们疯。
于是,我极力肯定反复地对医生护士们说自己没大事。而后,我还下床精神地走了几步证明,在众人痴呆不解的情形下,我还做了几个放松身体的动作。
“淤血,淤血,她吐的一定是淤血,你看,她吐完就没事了。”一个医生连忙出来解释他的见解。
众医生护士皆附和,“是是是,应该是淤血了,要不怎么这黑。”
如此这番证明,所有人才算撤了,还我清静。
我就不该再呆在医院里,我心想。反正已是人力无法回天的事,我呆在这里除了给马天启添堵外,还能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又舍不得马天启。
外公外婆在我床边抹了整整一个中午的眼泪,很是自责,最后在我的安抚劝慰下,才带着深深的不安相扶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