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提起衣摆团吧团吧抱起来,唰的一下躲进了旁边的树丛后面,抿指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仪仗过处灯火通明,却照不进暗处的角落里。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并不见天帝,黎音听见点灯引路的妖使躬身询问身后坐在抬椅上正拄着头休息的妖王,“陛下,今夜您回寝宫还是。。。。。?”
风带来了酒气,是黎音熟悉的天界玉酿的味道,妖王显然喝的不少,但是灯火掩映下的眼神丝毫不乱,黎音甚至清楚地看见他的余光直直地扫向这边。
黎音藏身的树后很隐蔽,他又小心仔细地收好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气息,妖王应当是发现不了的才对。
可是那目光如同利剑,直直地刺过来,剐得他无处遁形。
如同孩童偷吃糖被抓了包,那一瞬间黎音的心瞬间空了随即仿若跌下深渊。
他靠在树干上一动不能动,还没等他思考该怎么办,妖王的目光便很快地就移开了,随即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不再理会任何人,随行的心领神会,一摆手,大部队浩浩荡荡转了个弯,向右边的同黎音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直至他们走远了黎音才放才被那无形的威压压到险些没喘过来的一口气,一咬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管他呢!来都来了,没点收获就走,不是白吹了一晚上风了!
人界的天,最近变了。
“哎哎哎!听说了么!南方那个坟头子山上,土匪们正在征兵呢!”夜里京城最大的酒馆还没有关门,内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差正端着热酒兴冲冲地同衙役交谈。
“嗨!”那衙役见怪不怪了,无谓地打了个哈欠,“那算什么啊!你看他们能翻出来花来!翻出来我给他们跪下磕头!”
“切,真打过来你跪得比谁都快!听闻那帮土匪已经把延边的县区收编了,也算有些本事!”官差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顺便你说得好像你跪少了似的!”
“你小子又皮痒了!”衙役有些挂不住脸,抬手要打又收回来,“那些个玩意也就在小地方逞逞英雄,你看他们敢打到京城来吗?”
“哎呦喂你也不看看,他们在那山头也就才两三年吧,再有个三五年。。。。。。。啧!”官差笑话他井底之蛙,“现在有点远见的,谁不趁机去赶紧充军,甭管哪边都没准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你呀你呀!小心官没当上命先赔上!”衙役嗤笑着他,“跟那土匪头子混连官职都不想做了,你再胡言乱语地,小心明天有人敲你家的门送你直接去当阎王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官差仰头大笑,“好好好。这世道,连真话都不能说了是吧!什么破官职,我呸!老子不稀罕!谁想给他干一辈子!”
衙役这回没再说话,只是又低头默默喝酒,全当这人喝多了胡言乱语。
窗外的风小了些,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