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死亡……
他活了不到三十岁,以为的真情终究被凌驾于皇权利益之下,而身边真正的珍宝却被他视作尘砾……
被人肆意残害,毫无还手之力。
何其悲哀啊……
对不起,连累你了……
对不起,以前那么对你……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会,一定会……
……
“你们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要是我二哥真有什么事,要你们好看!”
任景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倒想问呢,人好好的怎么会摔进池塘!刚刚去问了任梦生,他傲着呢,什么都不说!”
任梦生?
等等,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能听得见……
任远费力地动动眼皮,迫不及待地想睁眼,看看周遭的环境。
“二哥眼睛动了!”
“二哥醒啦!”
源源不断的光亮涌进眼睛,任远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切。
任开,任景,还有,任渥……
怎么会……
几乎从床上弹坐起来,任远瞪大眼睛扫过他们或惊喜或疑惑的脸孔。
任景凑上来:“二哥,你醒了?”
难道是梦?
没等他明白过来,任开就凑过来,拿手在他失神的眼睛前挥了挥:“二哥,怎么了?”
任远看向他,心中百味杂陈,问:“任开,我……我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任开明显惊了一惊:“二哥,你不记得了?你掉池塘里了!”
“……池塘?”
“对啊!”任开点了点头,“谢天谢地你没事,父皇尚在东夷,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回来定要我们好看!”
双眼一睁,任远想起来了,四年前他有一次跌进池塘的经历,而那时,渊皇正在东夷巡查。
难不成……他重生了?重生在四年前?!
这大胆的猜测使他眼睛一亮,问任开:“现在是什么时候?董妃十几天前是不是诞下了一名皇子?”
“我……这……”他这样的表现让任开不知所措,只得回头求助似的望向自己的大哥。
任渥笑了笑,替他答:“二弟,如今是申时,董妃十三天前确实诞下一名皇子,叫任怀。”
虽说前一个答得文不对题,但依照后一个答案,看来是真的了……
任远被子一掀,道:“我要下床。”
任渥便温和笑着要来扶他,他冷冷扫了任渥一眼,再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前世,他就是死在这个人手里……
这一次,可就不会了。
任渥的笑容微微凝滞,但也没怎么多想就收回来了。
任远下了地,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任梦生,他回头问:“四弟呢?”
“四……四弟?”任景脸色奇异,甚至一时没想到所谓的四弟是谁,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怎的忽然喊起四弟了。反应过来之后,他道:“嗨,他呀,问他话不答,咱哥俩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关柴房里了!”
任远双眼一睁,狠狠瞪过他们,便急急往柴房那边去了,连身后的呼喊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