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舒窈缓缓醒来,想坐起来却觉得全身酸痛无力,旁边的人儿早已离开,凌乱的床单证明了他曾来过,也说明了昨日之事不是梦。
“凉夏,叫人进来把床单给换了,打水给本宫沐浴,本宫要沐冷水浴!”舒窈嘶哑着喉咙,努力用门外能听到的声音喊道。凉夏轻轻地将门推开,太监抬着热水和泡澡桶,宫女们拿着新床单和衣服,大家整齐地排着队进来。
“奴婢扶您起床吧!”凉夏对舒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其他人也在后面跟随凉夏行了个礼,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候着。
凉夏拿了一件单薄的红色披风撩起帷幕走了进去,看着舒窈曾经洁白无瑕的身子上全是青紫红印吃惊了一下,但是她马上镇定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扶舒窈起床,用披风裹住了她的身子。
“本宫想沐冷水浴,再去拎几桶冷水来吧。”舒窈紧裹着红色的披风,在凉夏的搀扶下双腿颤抖着从帷幕里走了出来,她面色红润,及腰的乌丝如瀑,看上去像初成妇人的娇羞女子,不仔细看,难以发现她眼底的伤心绝望。
“这……”奴才们很为难,因为主子病了,他们可担待不起。
“不碍事的,尔等放心吧,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本宫曾几何时连累过尔等?”舒窈平静地对低着头不敢吭声的宫人扫视了一眼,“本宫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平时是不是白疼你们了?”
宫人们听闻后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跪下磕头,舒窈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尔等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把水放好,本宫只要凉夏服侍。尔等忙完了就出去候着吧!”
宫女换好了新床单后,打算拿脏了的床单去浣衣局清洗,舒窈猜测到了宫女的想法,“帮本宫烧了它!”她一想到床单上的那块血渍就直泛恶心,那块血渍时刻提醒着她自己有多恨萧琰。
众人忙完后行礼告退,等门被虚掩好了,舒窈才脱下披风泡进浴桶里,凉夏拎着竹篮轻撒花瓣,花瓣的芳香传到了门外。此时梓漪和丁珂正扑蝶扑到正殿门口,“哟,这么香!太子妃这会儿正在沐浴呢,看来昨天承欢,此时心情大好呀,丁妹妹,咱们还是去御花园赏花戏蝶吧,免得得罪了姐姐,太子拿我们是问,对吧?”丁珂团扇掩面与梓漪对视一眼,两人笑得极为讽刺。
“小姐,你别听那两个贱人乱嚼舌根,他们不过是妾罢了,现在还是不受宠的妾,见不得你和太子好,心里吃不到葡萄酸得很而已。”凉夏看着泪眼婆娑的舒窈,心里有些难受。
舒窈将脸埋入水,将脸上的泪水洗掉才浮出水面喘了一口气,“凉夏,我失宠了。这一辈子我只能每天面对着红墙碧瓦孤独终老了。”
“怎么可能呢?太子殿下昨日不是与你洞房了吗?”凉夏听到此话惊得将添热水的瓢都打翻了,手被烫红了一大块。舒窈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吹了吹,这一吹,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凉夏将刚从浴桶出来还湿漉漉的舒窈温柔地抱在怀里,像一个大姐姐一样贴心地轻拍她的后背,“上次我不是出宫为皇奶奶去静光寺还愿嘛……我本来打算下山去玩玩……结果碰到了被追杀的世子……我救了他并把从太子那里顺来的衣服送给了他……谁知道他居然穿着那件太子最重视的衣服来参加生辰宴会……”舒窈因为抽噎,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没事的,小姐,反正你也不爱太子,你渐渐淡出他的视野,哪天利用假死离开皇宫,奴陪你。”凉夏将门外的下人支走后,确定隔墙无耳才轻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