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琰十六岁的生辰马上就到了,礼部尚书为了把庆典办得喜庆隆重而忙得焦头烂额。
在以往,太子因为自己生辰那日丧母是拒不见客的,皇上每到那日也是悲伤不已,独坐凤銮殿批阅奏折,打着奏折的幌子一坐就是一整天。所以萧琰八岁以后,只要上面不发话举办庆典,礼部也不过问,谁敢忤天子逆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萧琰再也没有好好办过一次生辰庆典了。
这次因为不知情的萧梓漪已经放话礼部,“庆典办得不好让所有人的乌纱帽不保”,吓得刚上任的礼部尚书是操碎了心。皇上知道这件事后给萧琰飞鸽传书了好几趟,经过两人的一番商讨,萧琰最终妥协了,答应父皇从这个生辰起,父子两人都要开始振作起来,不能揪着过去不放手了。
“小姐,你打算送太子什么生辰礼物啊?太子已经前往灾区三个月了,因为路程尚远,赶路都赶了一个半月,现在他终于可以回来陪你了,你也不用无聊得每天只有弹琴、刺绣、练字可以打发时间了。”凉夏将几朵从花园采来的粉色牡丹插在舒窈桌前的彩釉花瓶里。
舒窈听到此话一愣,蹙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刺绣,吩咐其他人退下,“凉夏,愁死我了,你小姐我在以前哪里像一个端庄优雅的淑女了?这些天为了不自找麻烦和不让麻烦找我,我天天都靠弹琴、刺绣、练字打发时间。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额娘为何让我学习这些了,她是想让我收获才艺的同时学会打发时间和打磨自己的棱角,学会沉下心来。”
“这三个月里,两位侧妃已经精心准备好了礼物,你即使不喜欢太子,你也要尽结发之妻的本分。你和太子之间的感情和不和睦与将军府息息相关,也跟桃花岛息息相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伴君如伴虎,你现在所陪伴的是以后的君王,他的喜怒哀乐会牵扯到你身边那些无辜人的性命。”凉夏看着舒窈一副不成气候的样子,真心替她着急,再说他们三个人以前一起打闹惯了,一着急说的话也乱了分寸,看到舒窈脸色变了,于是“咕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不起,小姐,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该多管闲事。”
“我平时叫你一声师父,自然你也算得上是我的长辈,你的说教虽然不中听,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就是心里有疙瘩,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太子妃的事实,现在连你也开始逼我了。”舒窈面色凝重地扶起凉夏,她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冬公公,你进来!”
冬公公自然就是寒冬,这是他作为影卫的伪装,因为长相有几分帅气,他在东宫很受宫女的欢迎,但是他面对宫女的倾心表白向来是漠视不见的。在大伙眼里,他只有在太子妃面前会面色缓和,脸上挂笑,还好大家只是觉得这是做奴才该有的样子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寒冬一进门,就看到凉夏和舒窈面色凝重,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他关上房门还在原地发愣时,舒窈已经扑过去抱住了他,在他怀里一个劲地抽泣,哭得寒冬感觉心都碎了,他僵硬在原地,任由她抱着,想回应一个拥抱却又不敢,心想,她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哭了就抱着自己不放。
“哭一会儿就够了,等下被下人看到了,传出去是会成为笑柄的。”凉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泪也跟着唰唰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