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心急如焚。
一路忐忑不安。
一路失魂落魄。
祝士桢终究没能跑过时间。
时间啊,最是无情。
任你是凡夫俗子,还是神仙妖魔,在时间面前都得低头。
因为谁也无法让时间倒流。
即使是身为天地之主,法力无边的天帝也无能为力。
何况是小小的修道之人祝士桢!
可怜的老父亲,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与世长辞。
身边冷冷清清,一个亲人也没有。
祝士桢走上前,跪在父亲床头,失声痛哭。
老管家含泪说道:“少爷,老爷一直望着门外,就盼着见你最后一面啊!”
祝士桢抚摸着父亲凌乱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父亲满头黑发已经变成白色。
二十年的时间,对亡妻的思念,对儿子的思念染白了他的黑发。
祝士桢赫然发现,父亲的眼睛还微睁着,这是想看儿子最后一眼,连死都不愿合上啊。
祝士桢的心一阵阵绞痛。
他恨自己没能早来一步,让父亲死不瞑目。
祝士桢疯了一般,向地府冲去。
他要见父亲最后一面。
即使是走,也要让父亲无牵无挂地走!
跟着师父潜心修修炼了二十年,祝士桢也颇有些法力。
他一口气冲到了黄泉入口,无字碑前。
地府护卫森严,任何人不得擅闯,所以只有地府使者才能打开黄泉入口。
祝士桢当然打不开了,情急之下他只有疯狂的捶打无字碑。
一群地府使者出现在他面前。
地府使者个个头戴面具,身着黑衣,分不清谁是谁。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地府使者厉声质问祝士桢:“何方狂徒,胆敢擅闯地府?”
此人正是后来打伤柳若慈的张回。
“在下祝士桢,私闯地府只为见老父一面,望使者行个方便。”
“方便?好个张狂的凡人,你将地府看成什么地方了?还不束手就擒?”
张回本想在其他地府使者面前立威,在地府冥君那里立功,不想这个凡人竟敢反抗。
张回拿起钢刀,飞身向祝士桢砍去。
祝士桢眼疾身快,竟灵巧的避开了。
张回恼羞成怒,自己身为地府使者,难道还对付了一个凡夫俗子?岂不让在场的使者笑话于我?
张回刀刀致命,以更快的速度向祝士桢砍去。
祝士桢才二十年的修为,根本不是张回的对手。
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力。
眼看祝士桢就要性命不保。
幸而一个声音及时响起:“将此人速速带来见我!”
听的这话,张回立马收起了钢刀,押着祝士桢沿着黄泉路一直向前走,路的尽头就是地府。
张回使劲一按,祝士桢就跪倒在地。
那声音再次响起:“祝士桢,你为何擅闯地府?”
借着昏暗的灯光祝士桢看到半空中端坐着一位老者,此人正是地府冥君。
祝士桢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祝士桢,你来晚了,你父亲已投胎转世。”
看着祝士桢一脸失落,地府冥君继续说道:“你父亲一生为善,此次投胎转世,定会福寿双全。”
祝士桢稍感安慰,至少父亲下辈子不会过得如此凄苦。
“祝士桢,你可知罪?”
地府冥君话锋一转,不怒自威。
“祝士桢知罪。甘受冥君责罚!”
“好,我让你当地府使者以抵罪,你可愿意?”
地府冥君苦于地府使者人手不足,正在四处物色合适的人选。见祝士桢英武不凡,内心纯良,便决意提拔他成为地府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