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之事,韦将军是不是还需禀报柱国大将军?”贺若敦极不情愿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此地距禹门口,也不过三五里,如何在此驻马?”
既然劝说不听,那就换了套路吧!韦孝宽微笑着问:“我想知道,尊礼贤弟可另有强攻之计?”
尊礼,乃是贺若敦的字。
韦孝宽谦称了贺若敦的字,用意之深,常人难以体会。
贺若尊礼四字,在长安城中几乎无人提及,军中也从来无人在意,战场上拼杀起来如虎狼一般的猛将军贺若敦,如何还会有如此一个文绉绉的字,尊礼。
像是装作不明白韦孝宽的心思,贺若敦说:“承蒙将军与江陵使团三位宾客之智谋,我六镇子弟一路进攻至此,也算上愧天下不愧地,中间对得起太宇多年之栽培。”
贺若敦的话,极尽不合逻辑之处,王顸听得直倒牙,到底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然而,贺若敦却继续道:“既然火攻之计可行,我等细察风云变幻,再相机施以火药攻法也未偿不可。”
也就是说,再找机会继续施以火攻,听起来没毛病,细细追究起来却是行不通,机会是找来的还是等来的?你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大白天的,你我的行动都在东魏军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想再施以火攻?若等过了这一天,再到夜幕降临之时,谁知道夜间东魏军中又会发会何等怪事?
杜牧耕的脸上堆了浅笑,王顸仍在努力地忍着,他不想在此时显现出对逝者之不尊。
闵顺西却道:“当务之急,筑高台固守方为上上之策。”
这是实话。王顸也这么认为,只是他觉得贺若敦必须不会再听从闵顺西的建议。
“哦?”贺若敦果然目露惊愕之情,却又是极不屑于顾的神色,反问道:“被你连端几窝的东魏毛贼,难道不想固守么?若不是固守在一字排开的掩障中,你所率兔头卒又何以得手?”
这就是变着法子表白自己的功劳了。行伍之中,往往就是这样,冲锋陷阵是一回事,战后论功行赏又是另外一回事。闵顺西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却又向韦孝宽投去求援的目光。
韦孝宽一脸严肃,道:“我意已定,就地安营固守,截断驿道,自河边往上高垒一道关墙,直至势险峻处,”言罢,抬手指向驿道边筑在高处的掩障,又道:“以东魏军筑此为例,就地取材,形成严防死守之势,万不可再令东魏军北侵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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