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果然有弩机手潜伏,嗖嗖声连续不断,王顸看到了疾速飞来的箭矢,有的落在了士卒的盾牌上,有的直接落在了河滩上,还有的落在了河水里。
宇文毓笑道:“试探得好!贼军弩机射程,也不过如此,将军快看,那箭矢射在盾牌上,却难射入,如此说明,射程已至极限。”
虽然箭矢不断落下,士卒们在盾牌掩护下,已把麻包和木排投入河中,那木排顺流而下仅仅几丈之后,果然打道旋涡儿向对岸漂去。
乱箭如雨,士卒们竟然在捡那些箭矢!
真是贪财不要命!
韦孝宽又大声喊道:“快快撤回!”
士卒们边撤退边捡,人人手中数支箭矢,脸上无不洋溢出胜利之神态。
待到六名士卒回到韦孝宽跟前,为首者递上一支弩箭,韦孝宽却不接,道:“收好这些物证,待有一日,再将这些射回去,以洗今日之耻辱,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沉默,不解其意,也不言语,齐齐地眼瞅着那两个麻包随木排在河面上旋转,继而漂到河对岸。果然被困在水浅卵石起伏的河滩上,只是看不清鼠儿们是否知道咬破麻包,是否逃蹿而去。
杜牧耕道:“只要顺利过河,鼠儿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它们咬破麻包乃是早晚之事,咱们不必担心。”
韦孝宽点头,似是对此计谋较为满意。
宇文毓对着王顸和杜牧耕微笑得如个儿童,说道:“只要鼠儿过了河,还怕逃不出麻包?只是那鼠儿太少了些,如何能够坏了贼军的大事?”
众人一边说一边沿河滩南缘前行,越往东,水面越广,滩涂越阔。有风吹过,河面波光鳞鳞,时有浪花涌起,极尽汹涌之态。韦孝宽不胜感慨,道:“仅凭手中一张图,哪里知道这水深与河广?此亦是宇文太师影响于我,以我看来,此地已在贼军强弩射程之外,由引再往东,又是更广阔之地,我等可有渡河之计?”
勒马立在宽阔无垠的河滩边缘,但见柳条柔软却未泛绿,王顸暗想,春水泛滥,河滩泥泞,不能走马,你要渡河,如何容易?这北国果然不比江陵那般容易行舟,若狼子河水再深一点,再宽的河面也挡不住舟师战船猛攻。若这狼子河上能行舟,弩机床子倒可在舟上发射,且威力丝毫不减……杜牧耕骑了马走在最前面,两名带了盾牌的士卒只好紧贴在他的左侧,以防河北岸有冷箭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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