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懿拿起剑来,摸了摸剑柄上的窟窿说道:“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
“讲。”皇上按捺住心中的忐忑说道。
“您是怎么确定那刺客就是辰落派来的?!”辰懿眯着眼睛,戏谑地问道。
皇上的心陡然提了起来,说道:“废话。当时众大臣都在场,都听到了那刺客说是辰落派来刺杀驸马的。”
“哦,仅凭那刺客一面之辞吗?现如今刺客已死无对证,而您又将这么大的罪盖在辰家头上,皇上您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儿?!”辰懿冷声道。
“难道你是说朕诬陷你!笑话,朕堂堂一国之君,岂会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皇上皱眉道。
“哦?”辰懿满不在乎地笑笑,接着道:“那就容臣分辨一二,毕竟辰家一世英名不能毁在这种事上。”
众臣都咽了一口唾沫,看来此事定有隐情。
“好,辰将军,铁证如山,我看你如何颠倒黑白!”
“且慢啊皇上,谁是谁非怎么这么早下定论呢,您就这么确定我是黑,您是白啊。”
皇上心中忐忑不已,看来此事没这么顺利。“辰将军,你有什么证据,到说说看,别给满朝文武打哑谜了。”
辰懿提起剑来环顾四周,复又立在地上,看着坐在上位的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辰家为国征战四十载,三个儿子尽数为国捐躯,老了老了只剩我们爷孙俩。而今出了这档子事,怕是连我辰家最后的血脉都要保不住。”众大臣看着上将军斑白的鬓发和略微佝偻的身躯,再看看那宝剑上的黑洞,不自觉都轻声哀叹。
皇上一见此景,满朝文武对辰懿都起了同情之心,暗道不好,朗声说道:“爱卿有什么证据尽数拿出,若真有隐情,朕自当秉公处理。”
辰懿清了清嗓子道:“臣请皇上允许将当日暴毙身亡的刺客尸体抬入殿中,到时自有分晓。”
皇上虽心有忧虑,但看殿中百官目光灼灼,不好驳了这个要求,就朝陈昂点了点头,陈昂命人将尸首抬入殿中。尸首因中毒已经发黑,伴随着阵阵恶臭,身上已经有多处腐烂。不少大臣已经开始干呕掩鼻,静待上将军陈词。
“爱卿,尸首已经抬上来了,证据在哪?”皇上说道。
辰懿上前一步道:“臣请皇上允许丞相与臣共观之,做个见证。”皇上挥挥手表示应允。
丞相跟随辰懿来到尸首旁蹲下,见辰懿从袖中掏出一根长木夹,掰开尸首的嘴,夹住舌头向上,辰懿道:“丞相可曾看到舌下有一字?”
众人屏息观之,心中疑惑更甚。丞相探头查看,道:“确有一字。”
辰懿道:“可否请丞相呈禀圣上。”
丞相大声道:“启禀皇上,刺客舌下有一字,为‘风’。”
满朝皆惊,无人可发一言。
皇上惊疑更甚,转头对陈昂道:“你去看看。”陈昂下来查看,对皇上默默点了点头。
辰懿笑道:“还有谁不相信,都可过来查看。”
丞相和御林军统领都已证实,那便确凿无疑。众人都凝神静立,落针可闻。
皇上不屑地说道:“就算刺客舌下有字,那又能说明什么?”
辰懿说道:“各位有所不知,据密报,古蜀的死士舌下都有风字印记,也就是说这个刺客是古蜀死士。而古蜀死士只听古蜀皇室派遣,忠心无二,试问辰落又有多大能耐,能派古蜀死士去刺杀驸马?!”众人纷纷点头,认为有理,看来辰落确实是被冤枉的。
皇上在听到“古蜀”两字时,已经知道事败无疑,但还是强撑着反驳道:“笑话!既是不传之秘,你又怎么知道!你说舌下有风就是古蜀死士,那别人也可以随便杜撰了。”
辰懿不怒反笑:“皇上圣明,确是如此。想必各位同僚也有此疑问,我已经探查到,古蜀太子就在城中月凉楼内,将他抓捕归案,一切自有分明。”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敌国太子竟然在都城内,还策划了这起刺杀!再细细想来,以当今皇上的多疑,上将军必难逃此劫,如此兵权被夺,军队动荡,国家难安啊!杀掉明空引起古北不满,嫁祸辰落逼走辰懿,再趁军队动荡率兵来袭,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怀揣此险恶用心,竟还胆敢在都城内,必不能让他脱逃!立时就有大皇子、三皇子还有几位将军请缨前去捉拿。
皇上装作惊疑,只好顺水推舟,故作怒态:“倘若古蜀太子真在城中,那可真是藐视我国。再加上此种险恶用心,必要将其捉拿。来啊,李准、陈武,你二人随尽然前去探查,若真有古蜀太子,定要将其捉拿带回见朕!”
“臣等领命。”三人出宫,随即点了五百将士前去月凉楼。而王显也悄悄退下了。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上将军闭目养神,皇上也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众大臣面面相觑,轻声议论,静待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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