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0章 好奇(1 / 2)夜来闻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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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粥的清香阵阵飘过,多日风餐露宿,此刻早已舌下生津,看着她举足无措的样子,只觉好笑,“你竟威胁本王。”说话间却是端起药碗仰头而尽。

颜菖蒲看他喝完才松了一口气,端出煨在锅中的米粥递到他的面前,“王爷吃吧。”

半弯的双眸,微笑的唇角,如桃般明艳的双颊,他痴痴的看着早已忘记了疼痛,“你喂本王。”

她乖乖的来到他的身边,用汤匙舀了满满一勺,递到赵羽成的唇边,可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见他不喝,颜菖蒲着了急,“虽比不得王府的膳食,却也是奴婢用心熬得,吃下去才有力气啊。”

他只觉失态,瞬间烧红了耳根,轻咳几声,“太烫了。”

颜菖蒲吃疑,放到唇边试着温热,却是嘟着嘴嗔怪,“一点都不烫,王爷怎能拿奴婢寻开心,奴婢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了。”

就是这略带责备的话语,赵羽成也觉得好听,看着朱唇银齿,一时间竟有些飘飘然,殊不知她把汤匙塞到他嘴里,他一怔却是呛到喉中,不禁咳着,“臭丫头,胆子愈来愈大了。”

这米粥虽普通,却是山珍海味无法比的,人便是如此,太过安逸便不懂得珍惜,只有濒临死亡才懂得生的可贵,也只有饥饿时才尝的出粮食的香甜。

大娘一早便来了,看着已苏醒的赵羽成,心下十分高兴,“小伙子可醒了,你家娘子守了一夜呢,看看她眼圈都熬黑了。”

赵羽成见老妪口不择言,蹙着眉中不再言语,颜菖蒲攥着袖缘,局促不安的递到老妪手中一些碎银子,“大娘也辛苦了,这些银子且收着。”

老妪摆着手推脱,“姑娘怎能如此见外?若不是姑娘,老身现在还倒在山里呢,怎能要你的银子?”

“大娘拿着吧,这都是应该的,我还想劳烦大娘去城里请个大夫来呢。”

老妪见她如此便只好收下,却是把自家养着下蛋的鸡宰了给赵羽成补身子。浓浓的一锅鸡汤,用砂锅煨在火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颜菖蒲细细的熬着,这鸡汤可是大补的,王爷喝了定是能尽快好起来。

赵羽成靠在炕桌上,支着头看她,即使是最普通的衣裙,穿在颜菖蒲的身上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他就这样坐着看她,顺便搭着话,“臭丫头,你哪来的银子?”

她蹲在炉火旁,夏伏天直热出一身的细汗。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便又搅着锅里,“是我临来四邑时弟弟给的。”

她靠在门扉上,看着已泛黄的竹篾窗纸,上面还贴着窗花,摇着藕节手臂的娃娃抱着细鳞可见的鲤鱼,虽早已被晒得褪色,却还是那般弯眸笑着看她,“想当初,就是因为这袋银子我失手杀了英子。”

赵羽成觉出颜菖蒲的恍惚,她只是静静的述说,也不去理会他是否在听,“若是早知道英子会死,奴婢定是不会发了疯的去抢,就是现在……也时常会梦魇。”

只见她努力的睁着双眸,眼中有些许闪烁,原来她一直都很在意此事,他却笑她软弱,“人各有命,但终是要与天一搏,否则死的那个人便是你。”

“可奴婢只想一世安宁,荣华富贵,或是锦衣玉食奴婢都不要,只想和弟弟回到老宅,看着小桥流水,看着繁花似锦。”

赵羽成苦笑,不过是个没有心机的丫头,怎能明白这世间最难寻求的便是这一世安宁。

他不愿再与她争辩,紧靠着墙里睡去,那一锅浓汤终是熬好,她爬上炕轻轻的去唤他,“王爷,快起来吃吧,奴婢闻着就流口水了。”

赵羽成没有理会,颜菖蒲又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动静,正当作罢,却是被赵羽成一把搂过,宽大的手臂环在胸前,她瞬间窒息,憋红了面颊,她愈挣扎他抱的愈紧,不多时便折腾出一身汗。

“别动。”赵羽成在她耳边轻声命令着。

幽幽的体香钻入鼻尖,仿若是最昂贵的宁神香,把头深深的埋在颜菖蒲的脖颈里,心里的烦躁瞬间消失

这几日时常昏睡,睡梦里多是血流汇聚的长河,还有残缺不堪的尸身,都是他熟悉的面孔,亦或是如雨般倾泻而下的弓箭,嗖嗖的穿过耳畔射入胸膛,再或是寂静空旷的临渊宫,梁上,挂满了长绫。

还记得青华山的那一方青石上,璀璨的月夜里,他便是拥她入怀,没有遮挡风雨的避所,甚至还有树叶在身侧飞旋,可他竟心若无物睡了一夜,他没有多想便搂过她,只为能在一瞬摒弃席卷而来的痛苦。

颜菖蒲不敢动,渐渐的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伏在脖颈上,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离他这么近,近的让人恍然如梦。

门外起了细碎的脚步声,顷刻间便推门而入。老妪和大夫看着偎依在一起的二人,不由的推出门外,颜菖蒲摆脱了他下了炕穿上鞋迎了上来,脸上映出一团绯红,“大娘回来了。”

老妪咯咯的笑着,“乡下人不懂礼数,就那样闯进去了,妨碍了你们小两口。”

颜菖蒲越听越燥,忙把二人让到了门里,她便躲了出去。

院落里收拾的极干净,那是枸杞树编就的绿篱,淡灰的曲枝上缀满五瓣的紫花,羞涩的从茂叶中探出半个身子,却是抵不过那鲜红的果子,枸杞子张扬的悬在枝头,直叫那十分的绿意甘心做了陪衬。

入了颜菖蒲眼的也便只有那一丛丛的红果,这可是上好的补品,她撩起衣襟,隔着荆刺,小心的摘下,却还是时不时的刺手,留下细小的伤痕。

大夫从门里出来,颜菖蒲便急切的迎上前,知道无大碍终是松了口气。

“你家相公旧伤沉积,不可再受伤了。”

颜菖蒲看着大夫上了马车才回到屋内,赵羽成直挺挺的躺在炕上,伤口的纱布已换掉,她看着药方,一时间发怵,竟要那蟾蜍做药引。她坐在炕沿,想着如何是好,却倏地被赵羽成欺在身下。

他狡黠的笑着,眯起狭长的双眸,“你猜……那庸医跟本王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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