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缩在床里没有丝毫动静,只是锦被下的眼眸黯然无光,此情此景,她是没有权利说不的!
萧雅带来一个消息,李过正在大肆调兵,准备去西山荡平了可恶嚣张的土匪。
现在京城的绯闻传的满天飞,一朝宰相的婚礼成了一场绝大的笑话。
他堂堂相爷的小老婆居然被土匪劫去,三岁的小孩子都笑的要掉牙,李过已经被气的穷凶极恶,就快要发疯了!所以,极其迅速地调兵遣将,打算毫不留情地铲除了这伙无耻之极的土匪!
龙飞扬听见了这个消息没有丝毫的庆幸,让李过除去西山土匪这个毒瘤也算是借刀杀人,可是,看李过这幅拼命的架势,除了颜面为题,可见他还是很看重菖蒲的!
那么,王府内一定要极其小心隐蔽地藏好了菖蒲,不能让李过得到一点点的讯息,如果稍有不慎泄露了蛛丝马迹,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也许,所有长久潜伏的野心张狂罪恶全都会因为这条导线爆发。这个貌似平和,国泰民安的局面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全面被打破。
那么,他要面对的就不单单只是李过这个野心昭彰的政敌了,或许会是席卷了龙氏江山的灭顶之灾。
想到这些,龙飞扬的心思沉重了许多。
萧雅走后已经是子时了,夜色正深,孤星明灭,萧萧的冷风凉浸浸的四处游荡。
龙飞扬起身走出上房去春风阁,边走边对身后的老管家说道:“明天挑一个机灵本分的丫头到春风阁伺候。”
“是,爷!”老管家看着龙飞扬凝重的脸色,小心答应着。
刚刚走到春风阁的园门,李子木青色的身影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带着一股慌乱的凉意。
李子木对着龙飞扬低声说道:“爷,守阁的侍卫失踪了一个!”
龙飞扬心头一惊,旋即凌厉的眼神四处扫视春风阁周围,拧眉问道:“平白失踪?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正在查找!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李子木的目光也是阴沉担忧的。
对方究竟有多高的身手,竟然能在这周围密集的侍卫中毫无觉察地掳走一个人,若是这个人还藏匿在府内,后果不堪设想。
龙飞扬惊疑过后,脚步更加迅疾地向阁内走去,这一刻,他异常担心菖蒲的安危。
春风阁的房门是紧关着的,就在龙飞扬霍地推开门的瞬间,他猛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风一般掠过了左侧的窗子。
那个人似是正在向阁内偷窥,发现有人进门才惶急地闪避逃走。
龙飞扬怒目瞪大,大喝一声,“抓刺客!”身体旋即如箭一般急掠出去。
他身后跟随的李子木几个人更是毫不怠慢,“嗖嗖”几声,向着那扇窗子急追过去。
如龙飞扬所说,守护春风阁的侍卫极其众多,而且,龙飞扬身边的四大高手全都守在这里,所以,那个黑衣人刚刚跑到园中的石径处就被众多侍卫团团围住。
黑衣人的功夫极其高强,否则也不敢独自一人夜探王府,面对众多围攻而上的对手,他临危不乱,每一式出手至少带有三层变幻招式,一双手臂犹如千臂长猿,变幻莫测。
只是奈何王府的侍卫众多,拼斗搏杀中,黑衣人的招式渐落下风。
终于在李子木手中短刀闪电一击之后,黑衣人踉跄倒地,几乎同时,周围侍卫的武器全都迅疾压在黑衣人的脖颈上面。
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毫不犹豫的将头一歪,似是在衣领上咬到了什么,然后,身体一阵痉挛,竟然服毒自杀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尤其龙飞扬,心中一阵惊愕,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他快步走过去查看黑衣人僵直的尸体,借着火把的光芒,黑衣人青紫恐怖的陌生的脸,令龙飞扬眉间掠过浓重的疑虑。
李子木提剑上前,仔细检查了黑衣人的尸体,低声禀报龙飞扬道:“此人身穿布衣,二十出头年纪,腰间系着麻绳,脚穿草鞋,一副山里人打扮,手中有老茧,是握剑所致,所服毒药为鹤顶红。”
龙飞扬的剑眉都蹙在了一起,嘴里疑惑地问道:“山里人?山里人跑到王府目的何在?”
胖关元从后面挤进来,在龙飞扬耳边低声说道:“爷,是不是西山的土匪呢?”
龙飞扬微微一愕,神色更加惊异,他刚刚假扮土匪将菖蒲抢了来,现在,西山的真土匪就来了?
“西山土匪?他们来王府做什么?难道来打探情况,准备报复我的冒名之恨?”龙飞扬的话音刚落,春风阁的房门被猛然关上了,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龙飞扬霍地一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那阁内的菖蒲会不会……想到这里,龙飞扬顾不得许多,风一样地冲到了阁门前,慌张地推开了房门。
橘黄色的灯光下,菖蒲正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茶杯沉思。
看见那个纤弱的身影安稳地存在着,龙飞扬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面,转回头对着身后的李子木说道:“仔细搜查他的衣服鞋子,不要错过一丝蛛丝马迹,尽快确定他的身份!”
李子木躬身应道:“是,爷,小的马上去办。”
侍卫都退了下去,春风阁内安静下来。
龙飞扬走到桌边还没有说话,菖蒲低声说道:“不用查了,这个人是李过的侍卫!”
龙飞扬大吃一惊,星眸圆睁,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他是李过的侍卫?你怎么会确定他是李过的侍卫?”
菖蒲缓缓抬起头,秀气的脸颊上浮着一层沉重,目光清澈如水,低声说道:“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我刚刚看见了他的功夫,他是李过身边功夫最好的两个侍卫之一,李过最忠心的近身侍卫。”
龙飞扬愣了愣,然后惊疑地问道:“可是,他怎么会来到了王府?难道李过已经知道我把你劫来了?”
菖蒲微微点头,笃定地说道:“他一定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