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待得听清他说的话,我急忙出声打断。
好啦,筱柔这一世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她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
筱柔给出的答案肯定是有,因为就在刚才,她刚刚和那些不算是冰冷的鬼们做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消失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或许就是她现在这个,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辆出租车从自己的身体上碾过,血就那样的蔓延了一地,恍恍惚惚间,她似乎跟着那个一路鸣笛的车子到了医院,然后是飘着浓烟的火葬场。
“不要,不要。”
眼看着自己的肉体被放进了一个铁盒子了,被穿着白衣裳的面无表情的人推进了那个冒着浓烟的炉子里。
“姑娘,不要伤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新生活的。”一直站在一边的黑白无常终于按捺不住沉默,开口看似安慰的叮嘱了一句。
“死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不伤心了。”回头白了身后的鬼一眼,已经从刚刚的惊慌变得熟稔,大家都是鬼,还分什么彼此。
“很早以前我们就死了,所以对死已经是没有什么感觉了。”耸了耸肩,黑白无常挑眉说了一句,这样的生离死别,他们每天都会见到,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你说她要是知道咱们勾错了魂会怎么样?”就在筱柔失神的时候,身后的白无常悄悄的朝着旁边的人问了一句。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看着自己在人间最后的一点联系化成青烟,消失在碧蓝的天空中,筱柔突然转身抓着身后的两个鬼大声的喊了一句。
她的花样年华刚刚开始,凭什么让这两个乌龙鬼掐断?别以为她刚刚走神就没有听见他们俩个说的话。
“嚷嚷什么,我们不是说了要给你一个新的生命。”被筱柔吓了一跳的黑无常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自知理亏,说完后故意装作寻找什么一样避开了筱柔的那可以吃鬼的眼神。
“什么新生命可以和我现在的相比,是不愁吃喝还是不愁没有工作?”被两个鬼拉着漫无目的的走,筱柔说话越来越理直气壮,在这场事故中她是没有错的,为什么这个结果却是要她承担呢?
掐指一算,白无常面色一喜,几乎是有些献媚的和筱柔说道:“还真有这么个机会,现在就给你了,这样一来,你也不用跟着我们去丰都鬼城了,那些手续也不用办了。”这些话说完了以后,白无常就转头和一直走在身后的黑无常说话去了。
隐隐约约间,筱柔只听得白无常说:“黑哥,怎么样,就把这个给她吧,这样的话我们在阎王的面前也好交差啊!”
后面说的什么,筱柔就没有再听到了,跟在他们的身边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或许是离得丰都鬼城近了些,也或许因为她是新鬼,总之她觉得自己本来就不算清晰的思维越来越混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行走在前面的鬼突然回头叫了她一声:“喂。。。。。。”。手上不知什么东西就迎面抛了过来。
事后筱柔一直在想,原来鬼也可以这么卑鄙的,居然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新鬼下蒙汗药。
“黑哥,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筱柔,白无常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旁边的人问了一句。
“我们要不这样,她才不会答应去呢。”黑无常孩子气的撇了撇嘴,一挥手,两鬼带着一个新鬼去转世。
照着既定的目标重重的投了下去,两鬼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转身消息再也不理会身下的鬼哭狼嚎。
他们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因为某一段时间穿越的盛行,他们曾经带着无数的鬼魂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听多了这样的叫声,或兴奋、或惊恐。
“黑哥,这叫声有点不对啊。”已经走了几百米远的白无常不放心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准备回头看看,但随即被一声大喊震的再无任何想法。
“鬼呀,鬼呀。”在黑白无常走了之后,筱柔转世的府门里一片惊呼声。
展府。
有丫鬟跌跌撞撞的进门,惊慌失措的说了一句:“夫人,夫人,灵堂闹鬼了。”一边说还不忘向身后张望,好似外面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一样。
“胡说,这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一身素缟的贵妇人斥责了没有规矩的丫头一句,然后紧跟着那个丫鬟的脚步向灵堂而去,即便是她的颜儿已经去往天上,她也不能允许自己的爱女被别人诬蔑成为鬼。
灵堂之上,满屋子的白纱随风而飘,棺椁前的长明灯也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似乎是专门为了迎合现在场上的气氛,缩在一角的丫头和仆役,个个面带惊恐,看着大厅中央的那个棺材。
待等着棺椁里的响动完全的静了下来,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稍稍的放松。
“大家不要怕,或许是小姐和我们闹着玩的。”丫鬟仆从中有胆子大的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朝着在场的人说了一句,然后举步去查看情况。
然而,就在那个仆役刚刚走近棺椁,一阵更大的响动传来,来人顿时后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肩膀抖的像个筛子一样,嘴里大声的求饶:“小姐,小姐,奴才不是故意袄冒犯您的,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也许是求饶见了效,一直响动的棺椁顿时静了下来,直到贵妇人的到来再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仔细的看了眼自己躺在棺材之中的女儿,并无半点异样,于是转身训斥身后跪着的人:“这哪里有鬼,许是你们这帮奴婢偷懒打盹听错了也未可知。”
地上跪着的人有口莫辩,结结巴巴的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其实刚才的响动是筱柔制造出来的,只不过黑白无常的蒙汗药药力还未完全消失,所以躺在这个地方,她只能是下意识的踢踢自己的脚以示自己的不满,同时也为自己即将的复活造造势。
浑浑噩噩的躺在棺材中,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慢慢的融到这具冰冷的身体里,那些原本冻结的血液也慢慢的活络了起来,鼻端渐渐有了气息,手指也能轻微的动弹一下,于是,她开始了新一轮的造势。
夜深人静,月半三更,展府一片鬼哭狼嚎,足足的吸引了半城人的注意。
等蒙汗药的药效散尽已经是半夜三更,守灵的人已经从数十个变成数个,子时,刚好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即便是经过了白天的闹鬼事件,可是仆役丫头该打盹的依旧打盹。
悄无声息的从棺材中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抹了抹自己已经哀鸣的肚皮,起身从棺材中跨了出来,蹑手蹑脚的从祭桌上捻了跟肉肠塞进了嘴里,然后偷偷的喝了一口茶碗里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或许是许久没有进食,也或许是吃的太过油腻,总之筱柔忍不住的做出了穿越后第一件尴尬事:出虚恭,简称放屁。
这婉转的声响足以让在寂静的夜里、空旷的屋子里打盹的人惊醒,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筱柔来不及放下手中鸡腿,只好吊在嘴中悠然转身,顺便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扇灭了旁边的蜡烛。
“我是鬼,鬼也是要吃饭的。”伸展两手,咕哝一句,像是僵尸般的向前蹦跳,对着已经呆在一旁的守灵人说了一句,借着微弱的、橘黄色的烛光,筱柔因为缺少阳光而惨白的小脸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的绿光……。
众人惊慌而逃,半个时辰后,半城的群众都聚在了展府的门口,整个展府灯火通明,人人自危。
展府门外,一个晚归的年轻人盯着里面,紧张的注意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装完鬼,吃饱喝足的筱柔闹腾完了在众人的注视下重又躺回了棺材里,轻轻的搭了那床大红的被子在自己的身上,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然后气息渐无。
在这点上,筱柔可真是要感谢黑白无常,阴间的蒙汗药居然还有让人屏弃呼吸的功效,实在是不错。
“小白,你在干什么,又在看哪个傻丫头?”从门外进来的黑无常见怪不怪的朝着极力隐藏笑容的白无常问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头也凑到了幻境前面,看了筱柔的出丑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好了,看起来她能应付这个时代的生活,我们又有新的任务了,走吧。”黑无常放心的说了一句,然后拉着自己旁边的鬼就走。
走之前,白无常犹自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幻境,犹豫要不要托梦告诉那个棺材里的人,能屏蔽呼吸的不是那个蒙汗药,而是她白无常的法术,这个法术在人家大概还有两天不到的功效,按照道义来说,应该叮嘱她不要闯祸才对,可是不闯祸又……,实在是矛盾。
任凭府内如何闹腾,棺材里的筱柔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如若无人的安然睡去,像个“死人”般的了无声息。
“夫人,怎么办,要不要请个道士过来看看?”看着离自己不远,只有长明灯的灵堂,管家颤抖的建议,虽然他本人没有亲眼见到小姐诈尸。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往往是因为自己没有亲眼见到真相而异常恐怖,人的想象力永远是无穷的,宇宙有多大,联想力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