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絮扬袖而去,只剩下风中转过的一句阴冷话语:“她入了宫正司又如何?贵妃若要她死,谁也留不住!”
凤红酥在哪里都一样,谢容华要她死,她就得死。
入了宫正司反而好办一点,至少不是妃子,死一个女官,总比死一个妃子简单多了。
方司正这才后知后觉谢絮的意思,喜笑颜开,跟上了谢絮的脚步。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背影花拱,青梧这才把门关紧,拍了拍胸口说:“总算是走了。”
她走到云歌辞跟前,急切地问:“小姐,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首席来的时候,可把奴婢吓死了。”
情急之下,她撒了一个谎,说凤红酥去找了杨尚仪谈琵琶之事。
要是在尚仪局没找到凤红酥的话,这会儿,她们的项上人头,估计都保不住了。
她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吓到?”云歌辞在绿杏的侍候下,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裙,笑着赞许青梧。
多少有些欣慰,她身边的人,智商都在线。
青梧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奴婢愚笨,只是用小姐的立场想了这问题,想着你定是猜到高首席在宫正司,不会回来和他对上,极有可能去了尚仪局。”
说着,她又好奇地问:“小姐,你去了离人愿?都发生了什么?”
云歌辞不想隐瞒她们,便把今晚的事情大概给她们说了一遍,又引来了两个丫头的惊惊乍乍。
主仆三人感慨了一番今晚的曲折惊险,瞧着天色太晚了,便各自歇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清音便来了。
她到的时候,云歌辞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用早膳,见杨清音进门,她用毛巾擦了擦手起身,笑道:“瞧你今个脸色红润,事情办妥了?”
算算时间,这会儿杨清音应该已经去过了宜春宫了,把修好的琵琶送还了上官玲珑。
杨尚仪接过绿杏递过来的茶,轻磕着茶杯,舒展了眉心点头:“妥了。”
“巧嫔可有为难?”
以上官玲珑的性子,虽说她有言在先,答应修好琵琶便不计较,可怎么都会责难一下杨尚仪的。
不成想,杨清音摇了摇头。
“没有?”云歌辞倍感意外。
“不是没有,是我根本没见到巧嫔。”杨清音说到这里,低了低声说:“我到宜春宫的时候,巧嫔还未起身呢,说是昨晚侍寝累坏了,这会儿都不起身去翎华宫请安。”
杨清音做了一个“你知道怎么回事”的眼色,笑笑没再说这些是非,直接说道:“我把琵琶交给她贴身大宫女,便走了。”
云歌辞了然,喝了口茶漱口,才说:“这会儿巧嫔娘娘忙着承皇恩,估摸着这事情也过了。”
她心中是清楚的,要不是有丛月的挑拨,杨清音和上官玲珑也不会结下梁子,对杨清音生死更加上心的,应该是丛月才对。
“对了,我刚来的时候,在宫正司门口遇上谢絮了。”杨清音话题一转,转到了谢絮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