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合。”谢絮语气有些阴森,却又不知道作何说法。
想着白日里,凤红酥敢和巧嫔立下那下的赌约,可能是她真的心里有底,自己有寒冰蚕丝可用来解围。
不然,她何以敢用命来赌?
凤红酥这番说辞,听来巧合,却也找不出问题。
她只得又问:“你既是去找了杨尚仪,高首席为何深夜这么大阵仗来找你?”
谢絮心中存疑,目光直直盯着凤红酥,等着她给出答案,判断她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姑娘微微垂着头,从她的这个角度看去,隐隐窥见她那双清亮的眸子流光潋滟,风华生在眼角,无声却勾人。
假以时日,当也是能艳绝后宫的人儿。
心中登时生了忌惮!
“婢子初初也很是惶恐,不知为何……”云歌辞故意皱了皱眉头,想起了盈风曾说过的话,她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说:“直到方才,婢子在尚仪局遇上了高首席,据他说,是因为有人今夜闯了离人愿,因离人愿里的主子也有一把用寒冰蚕丝制成的琵琶,他联想到奴婢需要寒冰蚕丝,怀疑是奴婢便来查探,应是这般,如今婢子解释清楚了,纯属误会。”
云歌辞眼角余光瞥见,在她说起离人愿里那位主子的时候,谢絮的眉目间,隐隐约约闪过一抹毒辣。
消失得很快,转瞬便又平和了下来。
谢絮深深觑着凤红酥,下颌微扬,尖声问:“闯入离人愿的,当真不是你?”
云歌辞顿时抖了抖,无比惶恐虔诚地说:“宫正大人,您万万莫要误会,婢子已经和高首席解释清楚了,寒冰蚕丝婢子本就有,何故要入那禁地?”
旁边的青梧也连忙为凤红酥辩解:“是啊,宫正大人,小姐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违背宫规入禁地,怕是有图谋不轨之人潜入离人愿的,再说,离人愿里那位主子的琵琶应该是安然无损的,不是小姐。”
谢絮本就是故意冷声试探凤红酥的,见主仆两人如此恐惧,心中稍稍信了几分。
再说,这奴才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若真的是凤红酥闯入了离人愿,偷了那个女人的琵琶,这会儿宫里不可能这么平静。
应不是凤红酥。
谢絮心中生了疑惑,难不成,这一次进入离人愿的人,是贵妃安排的?
可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往有这样的行动,贵妃都会找她尚仪的。
惊疑之下,她不想再和凤红酥过多纠缠,冷声遣退:“下去。”
云歌辞连忙拉着青梧的手,躬身退了下去。
见说了半天,凤红酥竟全身而退了,方司正多有不甘心地说:“大人,您就这样放过凤红酥了?”
谢絮细长的眼角飘过去一个冷眼:“要不然呢?”
方司正被她这么一问,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这凤红酥先前顶撞了贵妃娘娘,您就这样让她入了宫正司,贵妃娘娘那边……”
“本宫正和贵妃娘娘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提点?”谢絮最是反感手下的人在她跟前提起自己被贵妃娘娘钳制的事情。
虽事实如此,可被身份低微的人说起,她心中还真不是滋味。
方司正被顶了一下,讪讪地低身站着,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