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红酥的挑拨动不了她的火气,可有方司正这般愚蠢的属下,也足够让她闹心了。
方司正脸色一阵青白,悻悻地闭了嘴,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在谢絮的跟前,她就是她口中的贱婢!
无半点可反驳的能力。
心有不甘,可又不敢表露,只能心中恨意交加,越发看凤红酥不顺眼。
“凤红酥,你倒是长了一副伶牙俐齿。”谢絮喝止了方司正之后,把话锋对准了凤红酥:“不要以为有一点小聪明,就学别人挑拨离间,你这点道行,本宫正,看不上。”
不管怎么说,方司正跟了她多年,到底是比凤红酥要多了一些情分的。
言语之间,多有维护方司正。
方司正稍稍舒心,悄悄朝着凤红酥,丢去了一个得意不屑的笑。
云歌辞心中冷笑,这方司正果真愚蠢,她竟听不出谢絮话中的一语双关,虽是训斥她凤红酥挑拨离间,同样也道出了方司正那点小九九。
两个人彼此彼此罢了。
“婢子不敢。”云歌辞惶然低下头,恭敬认错:“婢子是怕宫正误会,一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
花树摇落疏影,谢絮看着诚惶诚恐的低头的凤红酥,心中总算舒畅了一些。
她喜欢被人匍匐供仰的高度!
凤红酥贵为将军府嫡女那又能怎么样,到了这后宫,入了她的宫正司,不照样是她的奴?
在这种得意的优越感驱使下,谢絮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挑声问:“你说,巧嫔的事情你处理妥当了?”
若真是这般,凤红酥也算是立了一功。
她就必须要按照当日的约定,准她入宫正司,势必还要上禀报贵妃,不知贵妃会不会因此责难她。
谢絮心情复杂,一边想着把巧嫔这个麻烦精的事情给了了,一边又因着凤红酥冲撞过贵妃,她夹在中间左右不是滋味。
“是。”云歌辞点头,坦承道:“巧嫔的琵琶已经修好,明日杨尚仪便会送还,巧嫔应诺过奴婢,琵琶修好后,便不会再为难杨尚仪。”
谢絮眼梢挑高:“寒冰蚕丝,你从何得来的?”
要是寒冰蚕丝易得,尚仪局也不会和巧嫔闹成这样!
“说起这,还得多谢婢子的爹爹,他知婢子喜琴,便四处搜寻极品古琴予婢子助兴,正好得了一把寒冰蚕丝的长琴,婢子日间托人给父亲带了口信,父亲命人把琴弦卸下送了来,婢子这才去找了杨尚仪,不成想就耽搁到这会儿了。”
云歌辞说起这番谎话,心不惊肉不跳的。
她都暗暗感叹,当年说不得半点谎言的她,如今满口胡诌,也能手到擒来了。
真真是岁月流逝,人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