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处”又是哪里呢?
“是啊……”
“神就在此处……”他心想。
他又说:“神无比孤独……”
“坐在山岩上,对着河水和沼泽冥想,
或者缓缓地寻觅树林荫蔽的景色,
走进那从没有脚步踏过的地方,
和人的领域以外的万物共同生活,
或者攀登绝路的、幽独奥秘的峰峦。
和那荒野中无人圈养的禽兽一起,
独自倚在悬崖上,看瀑布的飞溅——
这不算孤独;这不过是和自然的美丽
展开会谈,这是打开她的富藏浏览。
然而,如果是在人群、喧嚣和杂唣中
去听,去看,去感受,一心获取财富,
成了一个疲惫的游民,茫然随世浮沉,
没有人祝福我们,也没有谁可以祝福,
到处是不可共患难的荣华的奴仆!
人们尽在阿谀、追随、钻营和求告,
虽然在知觉上我们也是同族,
如果我们死了,却不会稍敛一下笑:
这才是举目无亲;呵,这个,这才是孤独!”
“这又是拜伦的《孤独》……”他喃喃自语道。
离群索居者将会成为一个民族。
就像被尼采称为“大地的意义”的“超人”一般,是高于人类的另一个物种。
正如常人无法融入到狼群的社会之中,正如狼孩无法融入到人类的社会之中,为自己戴上再多的面具,也无法掩饰两者间本质上的不同。
恍惚之间,季木似乎有些明悟。
“那句话,挺有意思。”他脑海里的声音忽然开口说。
“你是指哪一句话?”
“就是那一句‘如何之冷,如何之不冷,神就在此处’。”
季木依然保持了沉默。
“你想说什么?”他而后又开口说。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它有些揶揄地答复。
“是吗?”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漠。
“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嘛。”它讪笑道。
“你不用试图学他们的话来激怒我,那样对我没有用处。”
“是吗?”它又模仿季木。
他短暂地沉默。
“如何之冷,如何之不冷,我就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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