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抬眼瞧着修禅人捏剑之姿,暗道可惜。
他名苍木,是水府中人。李仲手中的那柄剑颇为不俗,内里困有一条腾蛇之魂,与他所修之术甚是契合,于是他自买凶人手上讨要而来,作为此次出手的酬劳。
三千年之前,四灵玄武一脉举族来到东海,皇主借龙主之手,险些夷灭腾蛇一脉,而后,皇主引半步圣贤之境的腾蛇之主的残魂入体,修习骨族秘术,以腾蛇之躯捆缚龟身,锁住残魂,这才堪堪步入了圣门。
水府初立之时,腾蛇一脉尚有余孽,皇主,也就是昔日的玄武之主立下规矩,铸造五山四海柱,豢养腾蛇。
自此,四灵玄武一脉,逐渐走上了皇主的老路子,引腾蛇之魂入体,以蛇躯缠龟身,修习骨族秘术。
在这三千年间,陆续有族人不肯修习此术,皆被逐出了水府,亡命四海。
而他苍木,则是恪守着府主的规矩,四百多年前,方才将一道长生腾蛇的残魂纳入体内,堪堪入了天门。
这道长生残魂乃是昔日皇主夷灭东海腾蛇一脉之时特意留下的,只是苍木颇为愚笨,修习秘术两千多年,才略有小成。然而,今朝残魂被毁,已归天门,他所修之术失了根基,于是跌境,再回知命。
他本想着,以买凶人之剑伤残修禅人,此剑颇为不俗,且封印有腾蛇之魂,或许能给李仲带去些麻烦。可显然,跌入知命之境后,他的手段已经难以让面前的长生尊佛提起兴致了。
苍木只恨得剑之后,尚未来得及祭炼几日,否则,只需付出毁去腾蛇之魂的代价,未尝就不能让修禅人衲衣染血。
“果然,是大商的那一位。”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血腥之气。
李仲微微蹙眉,轻嘶一声,抚平了指尖上的血痕,暗叹自己还是有些托大了。
他认得此剑,半月之前,皇朝来客登上石台,阻他入天门,其中的大商子弟,腰间佩的就是龙蟒剑。
此剑颇有玄妙,多半是某位大商的长生老祖赐下之物,子冶乃是青王子嗣,却主修的是百步飞剑之法,想来此剑原先的主人在大商的地位应该不低于青王才是。
业火之牢中,玄武苍木背甲漆黑似墨,一身蛇蟒纹理被焚去了三成。
“你可愿奉本座为主?”李仲信手打下一道卍字符文,肃然问道。
苍木缩头入壳,不肯言语,只要背甲不破,即便是长生尊佛又如何,一样奈何不了他。至于受些屈辱,那又何妨,待到府主知晓此中事由,定会遣人走上一遭,将自己接回去。
他忧虑的是,腾蛇残魂已归天门,以至他修为跌破长生,怕是归去之后,免不了要被责罚。
修禅人见此,也不略施惩处,而是合掌闭眸,于青潮之上念诵起了经文。
“本座在西漠也修习过度人之术,昔日,佛祖曾登上仙山,度化佛徒天龙一脉,今日,本座自然也能引渡你这孽畜遁入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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