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活着对徐家还有用么?”越同舟冷眼相向反问道,“徐家原本想置你于死地,皇上仁慈,饶你狗命,你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白瞎了圣上一番好意。”
付荃联想到陈允直狱中威逼之事,此时越同舟锦衣卫的身份自然让他好不生疑,立马伏地泣道:
“原来是皇上救的我,罪臣不知,罪臣该死,敢问皇上差大人前来是要罪臣如何?”
“很简单,皇上知道你也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才犯下那些糊涂事,但徐家上下实在嚣张,意图拿你人头息事宁人,得亏圣上英明,留你一命,待你离开京城安全了,便要我秘密前来拿到切确罪状,只要你配合,日后重返辽东也未可知。”越同舟盯着付荃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写罪己状?好好,我这就写。”付荃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应承道,就准备找笔墨。
“不单是行贿的事,十几年前你在宣化县任上杀人的勾当也要写清楚!”越同舟强压着恨意补充道。
“杀,杀人勾当?……”付荃听到这里,陡然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起来,长大嘴巴望着越同舟。
“山荷沟,记起来了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有一女子侥幸逃脱上京告了御状,那时圣上还是太子,兼摄国事,此事圣上一直了然,奈何当年掣肘,如今你再不说实话,任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杀了!”越同舟眉目含威的提点道。
付荃当真吓破了胆,这事藏了十数年,原本以为风头已过,神不知鬼不觉了,听越同舟这么一说,付荃更加相信皇上是要对徐家动真格了,连忙翻箱倒柜的找纸笔,战战兢兢的在油灯下写起来。
不多时,就写了密密麻麻一大张纸的罪行,付荃搁笔,将罪己书恭恭敬敬的呈给越同舟,越同舟快速阅过,读到山荷沟旧案细节处简直头皮发麻,深呼吸了几下,将怒火压下,越同舟点点头,让付荃盖个手印。
付荃咬破手指,满怀期待的按下血指印,末了还不放心,在脏兮兮的枕头下摸出一枚小印章蘸了血压在末尾,方才交给越同舟。
越同舟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快速折好用油布包裹着塞到怀里,端起斗笠便准备走,却被付荃一把拉住,乞求道:
“付某犯下的罪行确实该死,可身在官场,我也都是不得已,万望大人一定要跟皇上解释清楚,小的知罪了,还望皇上顾念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妻子幼儿,如能再有机会报答皇恩,付某一定万死不辞!”
越同舟甩开付荃,回头冷冷的望了一眼,哼了一声便快步出门,将那铁链复原后,踩着水花深一脚浅一脚的消失在风雨夜里。
现在知道要顾念你的妻子幼儿,谁又顾念当初山荷沟那几百条人命,他们又是谁的老母亲又是谁的儿?
皆言报应不爽,可天地不仁,从未睁眼,淫人者妻妾成群,杀人者富贵无边,既然没有上天,那我便是地狱的星火,不管多大的代价,势必要将你们,引来烈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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