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聿晟冲柳望舒笑了笑,又往下座瞥了一眼。当年,他也是曾为这凤卿一掷千金,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凤卿对他毫无情意,他柳聿晟也不缺这一个女人。可能让她来献舞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柳聿晟还在沉思,便被李云的一声惊叫唤回神来。
“护驾,护驾!”
只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黑衣人,与殿内的侍卫扭打起来。而殿内的侍卫因不准持刀剑,逐渐落了下风,数十个侍卫转眼惨死在刀下。
殿内的好些妃子和王公贵族家的女眷都被这场景吓得不轻,惊叫连连地往外跑去。
木灵看着柳望舒那边侍卫很是力不从心,便要往那边跑过去。
木羲和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儿,哪都不许去。”
“可是望舒她……”木灵有些着急的要挣脱开来。
“她的事,你以后少管。”木羲和有些气急,这柳望舒还真是好本事,他妹妹如此护着她。
木羲和见场面有些混乱,拉着木灵往自己身后躲了躲。
盛祁毓多年未动武,今日这番场景,他也着实没有料到。快速加入战局,不出几下,便将一黑衣人的手腕扭断,拿起长剑朝陆离喊道:“你去那边看看小丫头怎么样了。”
说罢又转身看向盛浅予,“你往后边躲躲,自己小心。”
“义父放心,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盛浅予应声,虽说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委实该多练习,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盛浅予刚一转身便碰上了来人的胸膛,刚想出手,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盛小姐,有无大碍?”
“没事。”盛浅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沈某先去保护皇上,盛小姐在这边好生待着,不要轻举妄动。”沈星河快速说完这话,便将盛浅予推向一旁的柱子后面,径直走了去。
盛浅予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柳望舒看着这混乱不堪的场景,皱了皱眉。
柳聿晟拉过柳望舒便要朝外走去。
柳望舒瞥过那一抹紫色身影,将手挣脱开来,“皇兄,昭懿有东西落在方才的座席上了,皇兄等一下,昭懿这就去拿。”
柳聿晟没有拦住柳望舒,只好叫几个人跟了过去。
凤卿从不显眼的角落往柳容与那边移去,柳望舒暗自心惊,快速跑了过去。
只见此时,竟有一人手持一柄长剑径直朝柳容与飞身刺去。
一旁的安姽婳有些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凤卿轻勾嘴角,快跑几步,欲上前拦在刺客前面。
柳望舒见此,忙不迭从桌边拿起一个杯盏,朝凤卿的小腿处砸去。自己使力用脚蹬了一下身后的桌子,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嘶——”肩胛处传来一阵钝痛,只听刀剑刺破血肉的声音,柳望舒难受地皱了皱眉,忍不住轻呼一声。
柳容与有些诧异,怀中的人儿身子轻颤,鲜血淋漓。腰间所佩戴的白玉染上点点血红,好不刺眼。而那枚白玉,是他发妻白姝宁的遗物。
“宣太医,快!”李云也有些没想到,天家也会有真情吗?
沈星河来晚一步,眼中难得露出凶光,与方才那个刺客交起手来。
仅仅一瞬,殿内又涌入大批侍卫,将殿内的黑衣人收拾个干净。
沈星河将方才那个刺客刚刚制服,压至柳容与脚下,那刺客便吐血身亡。看来,是事先就服了剧毒。
一时间,大殿又静了下来,每个人好像都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各自沉默着。
“臣失职,还望皇上恕罪。”沈星河跪在柳容与身前,头紧挨着冰冷的地面。
“此事容后再议。”柳容与抱紧怀中的人,声音有些发颤,“太医呢,听不到朕在叫太医吗?”
“皇上,奴才已派人去请了,太医马上就到。”李云也赶紧跪在一旁,俯首说道。
柳望舒艰难地抬起自己的胳膊,拽了拽柳容与的袖子,有些哽咽地开口:“父皇不要迁怒别人,儿臣倒是想让太医来晚一点。”
柳容与有些不解,用眼神询问柳望舒。
柳望舒忍着痛笑了笑,眼中聚起晶莹,“说来,这还是父皇第一次抱昭懿呢!”
柳望舒的声音很轻很轻,可这大殿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心思各异。
木灵死死地望着她哥,轻声开口:“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父皇,”柳望舒嗓子有些嘶哑,“我有些想母后了。”
柳容与的手也随着这句话颤了颤,“昭懿再等等,太医马上就到了。”
“可是我累了。”柳望舒的眼皮逐渐耷拉下来,“父皇,昭懿累了,走不动了。”
柳望舒的眼眸终是缓缓阖上,一行清泪自眼角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