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好不容易把石小小盼回来,将军府便进入了一级警戒之中。
尤其现在这位祖宗还长大了不少,武功也不再是花架子了,石将军巴不得连墙头上都安上人防备。
石小小一时间还真是别想溜走了,虽然她本身这次回来就没想走。
她与李决明约好了,他一回京,就会向爹爹提亲。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
石小小推开窗,发现窗外已经是雪白一片,空中还在飘着大片的雪花。
她随意披了件单衣就出了房门,相比于北边的冰渣子一样的北风,这点寒冷对她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不过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决明这几日毫无音讯,算算脚程,他应该是与自己差不多时日入京才对,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她行书一封,以飞鸽寄出,看着小小的鸟儿消失在风雪中,她长叹了一声,在空气形成了一团白雾。
李决明确实是与她前后脚入的京。
不过还未等他脚步放稳,便被人一闷棍带走了。
至于那人是谁。
红衣看着眼前坐在太师椅上的玉鸣,他手中把玩着那柄小剑,坐在漆黑的牢房一角。
对面之人伤痕累累,面容掩盖在被鲜血浸染的发丝中,昔日在战场上的英姿全然不见,仅仅几日,就变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苟延残喘。
“你……所求为何?”
他抬起头,一双原本有神的眼睛也被打得青肿,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缝。声音断断续续,十分虚弱。
玉鸣将手中的小剑放下,从一旁拿起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走到他身旁,他一身干净的白衣纤尘不染,对面则是血淋淋的决明。
红衣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玉鸣直接穿过她,他用匕首抬起他的脸颊,干净的脸上带着笑。
“放着你的云族王子不做,跑来当小兵?”
李决明的眼神微变,下巴上的刀刃又在脸上添了一道新伤,他轻轻抖了下
“你……胡说……”
玉鸣小退了一步,躲开了他因为挣扎而溅起的一点点血丝。
“你蒙混入关,我就是直接把你弄死在这,也没人会知道。”
他擦了擦手中的匕首,血迹在刀刃上晕染开,越擦越脏,他索性往一旁一扔,双手环胸看着眼前之人,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敢!”
李决明爆睁了双眼,身上的铁链都跟着晃动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为了个女人?你要得罪我云族?”
他低低的笑出声来,但是还没笑两下,就戛然而止,玉鸣细弱的手直接握住了他的脖子。
“说话放尊重点,嗯?你不配。”
玉鸣放下他的脸,招来了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走出了牢门。
走出幽深的地牢,地面上的白光叫他眼睛不适地微皱,下了半日的大雪,地面上早就白茫茫的一大片,周围的景致都看不真切了。
而雪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耳边传来雪花落地的簌簌声。
他走出去几步,忽然回过头,边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可他还是眼尖地发现,一旁的树叶上,凭空落下了一块雪。
若是从前,他也许会如他人一般,当做一阵风罢了,可此时他却是转身站定,紧了紧自己的披风。
转身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儿便有人端着一个火盆和一件崭新的狐裘回来了。
他将那件一眼便能瞧出来价值不菲的狐裘丢进了火盆中,很快便化作了一阵青烟。
“怎么现在见我还需要这般藏匿了?”
红衣从树下现行,手中抱着那件狐裘。
她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凡间的物什,她甚至都没有香火。
此时手中端着那绒绒的狐裘,方才看到他那般作为时候心中升起的一点异样又被按了回去,像是被人狠狠地顺了毛一样。
原来被人孝敬,是这种感觉,红某人心中想着。
她将狐裘裹上,虽然早就不知严寒,可这绒绒的触感,她很喜欢。
“你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