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末将斗胆问一句。
那晚在李府的厢房里,您是不是和那姓赵的小子,还有那**愚,说了些什么?
那厢房里,是不是有个什么重要的人物在?”
一听到这话,尤其是说到那个“重要的人物”,杜松云淡然的目光,忽然冷峻了起来:
“令狐将军,您如此的盘根问底。
怎么,您是要来做这扬州黜陟大使的位子,号令杜某了么?”
令狐德正一愕,连忙道:
“末将是个粗人,乱说话不长脑子,大人您见谅。”
杜松云冷冷道:
“话可以乱说,可有些事,不能乱想乱做。
令狐将军,您在前隋就已经是带兵的大将了,这一点,就不必杜某再告诉你了吧?“
“前隋大将“这四个字,就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了令狐德正的心上。
他脸色顿时变了,单膝跪地、一拱手道:
“杜大人,末将说的做的,可都是为了咱大唐的江山着想,绝无二心啊。”
杜松云冷冷地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将军。
半晌,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淡然:
“令狐将军请起吧。
将军忠心为我大唐,杜某当然知道。
只要接下来,将军您将我扬州大都督府的府兵大军带好,助我完成,圣上交付的重托。
那将军之功,杜某必然会上呈天听,为之请赏。“
“谢大人!”
令狐德正站了起来,又一鞠躬道:
“一切全凭大人做主,末将为大人效死命,再无二话!”
威逼利诱,只是几句话而已,就把一位桀骜不驯的将军收伏了。
杜松云却是神色如常,对孔怀亮道:
“孔大人,我听说近日扬州城里,除了胡人的乱象之外,我大唐百姓也开始有闹事之举了?”
孔怀亮点头。
他说,由于“女鬼沉江案”一直都没有侦破,扬州的漕运商贸,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城中许多百姓的生计,又都和这漕运息息相关。
这渐渐的,许多人的家里就入不敷出,就开始对衙门有了怨言。
再者,今年这扬州的天,也很奇怪。
往年都是五月左右才到雨季,而如今才是三月春时,便开始连降大雨。
扬州附近的各处河堤,都隐隐然,有决堤的危险。
这么多的乱事交杂在一起,百姓们就纷纷开始,抱怨了起来。
他们都说,是这州府衙门、尤其是这大都督府办事不力,案子破不了,连民生也都不管了。
“而且……”
说到这里,孔怀亮稍稍一顿,又道:
“不知为何,这百姓们竟然听说了,**愚被免了长史之职、抓入大都督府大牢的事。
这**愚虽然满腹诡计,可他在扬州这几年的官声,却是相当不错的。
百姓们听说他被抓了,都替他打抱不平,再加上那所有的怨气,就都发在了我大都督府的头上。
昨日,还有上百名百姓到衙门前集聚,被令狐将军带人驱散了去。”
令狐德正也是不解道:
“这也是怪了。
咱们抓**愚的事,可都是保密得很,从来没有外传的。
那些平头刁民,他们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孔怀亮道:
“令狐将军,这**愚乃越王手下的一大能臣,坐镇扬州多年。
当年,他还曾领兵数万、跟随息王征讨刘黑闼,大破敌军数十阵,是一个文武双全之人。
若不是有圣旨在手,又有杜大人的睿智果断,此次能否将其擒住,还是未知之数。
您以为,**愚真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么?”
息王,就是当今皇上的亲生长兄,李建成。
当年在玄武门前,他被皇上一箭射杀,后被追封为“息王”。
而刘黑闼,曾是隋末群雄之一、夏王窦建德的部下。
当年,窦建德被当今皇上剿灭之后,刘黑闼召集旧部起兵,一度称雄河北河南,后为李建成率军剿灭。
“那孔大人您的意思是?”令狐德正道。
”这些消息,”孔怀亮冷冷道,“恐怕是**愚早就吩咐了他的那些手下,故意散布出去,为他自己脱罪造势的。
否则,正如将军您所说,还有谁知道这些事?
又还有谁,会主动去把这些话,告知于平民百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