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冷冷地道:“是诸葛珠儿一人的性命重要,还是“金龙社”数万名弟兄的性命重要?”
席如秀无言以对,只有长长地叹息,他很庆幸自己不是聂沧澜,不会有这种内心的煎熬,他也实在很同情聂沧澜身为领袖的痛苦,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诸葛珠儿这小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可舒服得很,住在一间香喷喷的房子里,睡在软绵绵的被子里,旁边还有四个丫鬟伺候着,他现在的待遇,就和以前在子午岭差不多。
那个假方自如,其实就是柳随云,不过这几天柳随云并没有来见他,事实上,从没有任何人来问过他任何事。
他早已对这种囚禁生活习惯了,反正最后还不是好好地出去,有大哥在,这些人还能咋样?
对神通广大的大哥,诸葛珠儿可是信心十足。
这天早晨,诸葛珠儿梳洗完毕,无聊之余,走到窗前观景,他被明令限制禁止出屋,在屋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已看出,伺候他的四个丫鬟都是身怀武功,对付诸葛珠儿,一个人就已足够,何况现在是四个人步步跟着他,他就是再想耍滑头,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就算他侥幸逃脱四名丫鬟的掌握,出屋后,就无法再行半步了,他知道院里院外处处都有机关暗器,他曾亲眼看见一位仆人因走路不慎误中机关而被射成刺猥。
对机关消息之学,诸葛珠儿本有机会涉猎,但他小小年纪,哪有心思学这些烦之又烦的东西。
书到用时方恨少,诸葛珠儿真后悔自己当初若是学一点点,凭他的聪明,不就可以脱离眼前的囚笼了吗?”
院子很大,种了许多艳丽珍奇的花草,这些美丽的花草间,可是危机四伏。
诸葛珠儿喜欢坐在窗前,看院子里的风景,他的兴趣并不在花草上,而是在花草的机关上,他本认为,只要自己多看几个人从院中走过,岂不就可以发现安全的路径了吗?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四个丫鬟有时有事要出去,可是她们每一次走的路都不一样,昨天可以走的路,今天就不能走了。
原来地上的机关也是千变万化,随时都可以改变的,至于改变的程序,也只有内部人知道。
诸葛珠儿明白自己无法得知这个程序,所以他只是看了几天就有些灰心了。
现在唯一能令他坐在窗前赏景的原因,是因为院子里经常有些人走动,他看这些人,总比看房中的四个丫鬟有趣一点。
这天早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端个椅子坐在窗前,不停地往口里塞零食。
抓他来的人对他还真不错,居然没有抹杀他对零食的爱好。
无聊地望着院子,无味地吃着,诸葛珠儿忽地发现,花园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
老人的年纪估计有六十,一副山羊胡子白多黑少,两只耳朵奇大,几可垂至肩上,真可谓大耳如轮了。
诸葛珠儿见这人生得这么有趣,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却见那老人身后跟着一个老和尚,正是那天在船上误认为诸葛珠儿是香主师兄的那个和尚。
和尚对老人似乎很尊敬,不时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老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和尚想必在指点路径。
两个人在花丛中缓缓地走着,走到一座精致的小楼前。
诸葛珠儿不知道那楼上住着何方神圣,反正每天都有许多人到小楼中去,这些人进楼前,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出楼后,就像捡了条命那样高兴。
经过初步估计,诸葛珠儿认为那楼中住着的,一定是正主见,老魔头蝶飘香。
和尚和老人在楼前站了半刻,老人就独自进去了。
过了很久,才见老人喜气洋洋地从楼中出来,那脸上的神情,就好像久久不第的秀才一朝中了状元似的。
那和尚看上去也很开心,不住地呵呵笑着,估计是在说道喜之类的话。
诸葛珠儿本来对老人并不盛兴趣,后来却见他们向自己走了过来。
那老人一指诸葛珠儿,道:“就是这小子?”
和尚恨恨地道:“就是他,上一次戏弄得老衲好苦。”
那老人漠然地看着诸葛珠儿,就好像在看着一截木头似的。
诸葛珠儿讨厌他的表情,早已扭过脸去,可是他又不甘心认输,于是反而扭过头去,死死地盯着老人看。
忽然之间,只听和尚说道:“噫,奇怪,我的戒刀怎么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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