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达领命而去,可叶知命依旧坐立难安,却真是原水难解得近火,他只能寄希望邢之南能多拖延些时间来。
外处事端楚升又如何得知,便是知晓,此刻他正处在自内景入外景的紧要关头,也分身不得。
正所谓有一则有二,进则愈进,乘胜追击,他体内真气奔流直入非是可阻之势。
自是一鼓作气,真气再入云门、过天府、经侠白、抵尺泽。
气势有力疲之意,楚升剑眉略皱,当下提起一口真气,混元劲暗发,内力再涨,一气灌入孔最、列缺之穴。
寒冰劲气涌动,真气更冲经渠、太渊穴位。
暗自咬牙,楚升面上紫气升腾,显现在幽静的洞窟当中,与那一盏无风摇晃的昏黄油灯遥遥呼应,竟显得几分诡异气息。
他嘶声低喝道:
“入!”
“嗡”
那邢之南话音落下后,剑客未曾说话,气氛一时安静的诡异,邢之南本是禁不住想要缓解一二,忽而便听到阵阵嗡鸣声,他偶然抬头看去,正见到那剑客背负之长剑虽在鞘中,但兀自嗡鸣不已。
紧跟着,剑客平静的将茶盏往桌面一放,他背后长剑更是一跳一跳,竟是如有灵性一般,想要出鞘而出。
长剑跳,邢之南的眼皮也跟着直跳,一颗心更是跳的如同闷雷,大腿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剑客撇过头来,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和声和气拜山而来,这背上的剑便杀不得人?”
邢之南喉间干涩,便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此刻,叶知命自外面转来,气度沉稳道:“我等也非是诓你,掌门便是的确尚在闭关中。”
剑客淡淡看了叶知命一眼,目光落在他断臂上,摇头道:
“尺木山知命公,我也有听闻江湖声名。只是不曾知晓竟已落到这般田地,还不知何时成了这劳什子龙首峰人?”
叶知命抿嘴不言,兀自上前一步,须发衣袍皆是无风自起,邢之南当下便感到周遭有无形压力挤压得他发言不得。
剑客不动,桌面上他放下茶水表面一圈圈波纹扩散,再破碎开来,那一圈涟漪荡回,茶盏表面竟是也绽裂了丝丝裂纹,茶水倾泻满桌。
便是在这同时之间,剑客背后长剑再一跳,回落之时,剑柄卡在鞘口出有短暂的沉闷声响。
“噔噔噔”
叶知命连连退得三步,面上潮红一片,身形都晃了一晃。
“既然君子剑尚在闭关中,那在下便亲自去他闭关之所看一看也好全了我这求死之人最后的心思。”剑客双眼眯起,金面下的表情不变。
“通脉入外景,不可有丝毫搅扰,不然便可能功亏一篑,还有身死之危”邢之南忍着胸闷说着,但他话未说完,忽然剑客摇头道:“这样也不愿吗?”
他脚步一点,背后长剑兀自跳出鞘来,被他抓在手中顺势往前,身形直如迅雷急电而去。
邢之南眼前一花,剑客已然在前方站定,长剑剑尖距叶知命喉咙不过一寸距离。
这种距离,非是有罡气护体,已是定死之局了,因持剑者只需将内力附着长剑一发,剑芒便足以探出击穿喉咙。
“如此呢?”
“给我通!”
真气再入鱼际穴后,楚升丝毫不停,他双手置于膝上,内襄外翻,手心向外,大拇指上挑,中指、无名指、小指弯曲如握鸡卵,正是呈显得向上成托天状,缓缓上推。
少商之穴应声而通,真气流转而进,时时刻刻翻涌成浪,流转过穴位节点。
十二正经之首,遍身经脉大周天运行启发之点,左臂手太阴肺经,由此而通畅。
浊气如有长龙被吞吐出口,楚升心间似有所觉,便蓦然睁开了双眼,起身拾起一直便都是放在身侧的长乐剑,抖了抖衣袍往外出去。
“咔擦”
机括转动,这由鲁泗水设计的简易密闭石门由此慢慢上移。
正所谓天不生诸事不通者,人各有所长,便是鲁泗水虽然一身武功平平,但在机关术方面造诣已是高深,也不没了他家门。
也正是因此,这小子便和他那仆从一同被楚升留在了山中,方方才从尺木山中脱逃,便又掉入了龙首峰火坑里修筑屋檐瓦舍及各处机巧暗室,只能说他命该如此,也正好是对口的,楚升抓住他便来用。而他偏偏又是借了楚升的手才得以脱逃,正所谓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何况还是这救命的情义,他纵是心里不愿,还提心吊胆后期又遇到尺木山上相仿的事宜,被楚升兔死狗烹处置。可为顾全声名,这人还真就一心扑在这上面,赴难而行。
鲁泗水当有大用,楚升一边在心中权衡着,他当然不会像那吴谨侗一般手段粗鲁,但也有百种方法,让鲁泗水上了他龙首峰的贼船,便不好再落船而下。
便也就是这心思转圜之间,石门已然大开,楚升眸子一眯,不由得按紧了手中长乐剑,一时抿嘴无言。
“掌门”邢之南便是站在一侧,几似如芒在背,他心中明晰,若是对方有心下得狠手,自己怕是连一合都抵不过。
当见到石门开启,他心中一边是担忧,一边又是长舒了一口气,面色犯难的上前,低声道:“这人便言来寻掌门,只是所来非善,我等阻之不得”
他还要再说,但那剑客已然是上前一步,左手暗自掐得一个剑诀,来意已是不问自知。
楚升面色不动,只是冲着剑客平静点头,淡然道:“你便是要寻我的?”
“正是”剑客语气生冷,气机已然随身而动,但始终秉礼未曾动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