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短三长的敲门之法,便是知道密室所在之人进出密室时约定好的信号。
就是不知道众人攻山之时,师父和徐先生有没有进入密室了。
等了一会,石门后没有回应,赵子铭加大力气,又敲了六下,片刻后,石门轰隆隆地升起,门后站着一人,正是徐先生。
寒暄两句,赵子铭进了密室,目光一转,便看到了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的师父,一颗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奔至床边,赵子铭捏住药老怪的手腕,查探起他的脉息。
徐闻轻叹一声,道:“沧海月前闭关,欲破玄关,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李家集结众多高手来犯,他受了惊扰,内力散乱,命悬一线,只得以龟息之法锁住生机。”
赵子铭放下药老怪的手,问道:“先生,师父可曾交代什么?”
徐闻缓缓说道:“三月之内,天山圣莲。”
赵子铭点了点头,明白了这八个字的意思。
龟息之法乃是危险性极高的秘术,非但施术之人的内力修为至少要达到九层境界,而且秘术维持的时间不能太长,一旦超出时限,施术人将永远无法醒来。而药老怪留下的这八个字,便是点明了他能坚持的时间,以及解救之法。
略一算来,现在距离孤狼帮覆灭已过去了近一个月,也就是说,要救药老怪,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而救人所需的天山圣莲又远在西北,路途遥远,赵子铭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和徐闻稍作商量,便背起师父,出了密室,准备先安置好他们二人,再只身前往西北。
刚出房门,他们却被数十人围了起来,当先之人,正是胡蛮子。
他手中拿着一张画像,对比着赵子铭仔细看了看,而后哈哈笑道:“你就是那个千铭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弟兄们,给我抓住这小子,还有这两个老的,我重重有赏!”
赵子铭知道,此人在围攻孤狼帮之时出力甚多,不知有多少帮中兄弟死于其手,况且师父遭逢大难,也算与之有关。
赵子铭眸中寒光闪动,把药老怪交给徐闻,面对怪叫着包围而来的霸拳门诸人,缓缓取下背上的重刀,长啸一声,提刀冲入了人群。
片刻之后,包括胡蛮子在内,场间霸拳门的诸多高手,尽数毙于赵子铭的刀下,鲜血将地面染成了红色。
赵子铭拭净刀锋上的血渍,低声喃喃道:“诸位兄弟,唯以此血,祭奠尔等在天之灵,亦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翌日清晨,远离九黎山的一个偏僻村落的路口处,赵子铭与徐闻拱手作别,“先生,师父就烦请您多加照料,子铭去了。”
徐闻说道:“此去山高路远,你千万小心,若事不可为,万毋强求,一切以自身为重,这……是你师父的意思。”
赵子铭默然片刻,未做回应,翻身上马,转头,透过窗子看了昏迷的药老怪一眼,一夹马腹,去了!
西北天延府,在大离四府中,面积最广,亦最荒凉,南边多戈壁沙漠,自中部起,地势渐高,形成高原。
赵子铭单人独骑,自玉临府出发,日夜兼程,跑死了二十匹快马,只用了五天时间,就进入了沙漠。
此时正是夏日,北风不起,沙漠中风沙不大。赵子铭经过一番打听,问明了方向,便备足清水,牵了几匹骆驼,仗着一身过人的实力,冒险沿直线穿越了沙漠,翻过了险地火焰山,踏上了茫茫高原。
期间所遭凶险,自不必多说。上得高原后,气温骤降,赵子铭方从火焰山那等极热之地而来,再经这极寒之气一打,任凭他身强体壮,却也承受不住,大病起来。
偏偏他身上只带有疗伤、解毒之类的丹药,像治疗这种风寒之症的药物却一点没有,只能强忍病痛硬捱。
幸喜在高原草场上遇到了一户好心的牧民,主人夫妇见他大病缠身的样子,赶忙把他拉进了帐篷,用高原上特有的草药熬了汤汁,喂他服下,好生照料了两日,病情方好转过来。
再休养了一天,赵子铭自忖已无大碍,心系采药之事,便向牧民夫妇辞行,顺便问起天山圣莲的信息。
他只知此物乃生长于高原上的一种神药,罕见之极,百年难遇,却不知往何处去才能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