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扶着床沿,想起身向黄伯致歉,但秦芜城和兰舒一左一右地拦住了他。
黄伯说:“公子,你才堪堪脱险,应当注意休息。”
楚怀瑾解释说:“黄伯,我不是有意……”
黄伯打断他说:“我明白,你从小就懂得隐忍,这次想必也是不愿让我们担心才瞒着我们。”
楚怀瑾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黄伯继续说道:“公子总是为旁人考虑,其实我希望你能多多考虑自己。你已不是伶仃一人,你还有少夫人。”
“黄伯教训得是。”想到夜雪,楚怀瑾的心都柔软下来,问:“夜雪她可平安?”
黄伯答道:“她和沈无瑕已经出城了,那天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公子身上,没人发现少夫人出府。”
听说她平安,楚怀瑾长出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便浮出温暖笑意,说:“那就好。”
黄伯点了点头,神情复杂地退了下去。
见黄伯终于走了,柳重言吐了吐舌头,说:“怀瑾,那天你可吓坏我了!”
兰舒也在一旁问:“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兵总为何会出现?”
楚怀瑾看向秦芜城,示意让他解释。
秦芜城说:“怀瑾之所以会接万松涛的挑战,是为了制造风波,助沈无瑕带哥舒夜雪离开杭州。应对万松涛那样的高手,我们本没有胜算,又料定了对方会趁机煽动武林势力,谋害怀瑾性命,所以提前知会了杜兵总。”
兰舒叹了口气说:“江湖中人本就对朝廷颇有微词,经此一事,怕只会令怀瑾声望日下,不容于江湖。”
“江湖?”楚怀瑾看向窗外,新雨过后,窗外是一片青葱,颇有生机,他忽然笑了,说:“不论江湖是否容得下我,我就在江湖之中。”
兰舒愣了愣,问:“这件事为何不提前和我打招呼?”
秦芜城拍了拍兰舒的肩,说:“你身上还有金兰商会的担子,不适合参与。”
兰舒鼻间有一声冷哼,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不满,只淡淡望了柳重言一眼,说:“那他呢,他也是商会的当家之一,为何便可以替你们拦截众人。”
柳重言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兰舒,你我本就不同!”他马上察觉自己失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在别人眼中,我一直是个仗着我爹的名望占尽便宜的纨绔子,而你不一样,你勤勤恳恳,是所有人的榜样,所以这个黑脸必须我来唱。”